公元三零三八年初,熒惑守心,天將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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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峰聳峙,綿延千里,在這世界屋脊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下,有一行人,正在湖畔休憩。
湖畔旁草地上,此時正站著一個年輕人,一米八三的個子,身形略顯清瘦,一副稍顯劣質(zhì)的黑框眼鏡掛在臉上,倒是也擋不住那幾分清秀,只是此時他眼神茫然,左手緊握脖子上的水滴形掛飾,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怎么了?小浩??茨阌行┬氖轮刂氐臉幼??!币晃霍W角微露斑白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溫和地問道。
“沒什么,傅老?!标惡普归_雙臂貪婪的吸了一大口空氣,緩緩回頭說道。
“不要有壓力,這次我們只是前期勘探考察,這里可是有“世界屋脊”之稱的青藏高原,就單單這高原缺氧就夠你們這些個小娃受得了?!备道陷p輕拍了拍陳浩的肩膀,隨即走回到隊伍前列的懸浮房車上。
剛才與陳浩攀談的,正是這次實踐活動的帶隊人、西京學院地質(zhì)系院長、也是SPACEZERO公司分部科研部負責人之一---傅國盛。
這次活動是西京大學地質(zhì)系的大三的暑期實踐活動,雖說是一次科考活動,其實跟旅游也沒多大區(qū)別。但對陳浩來說,這次實踐活動的意義卻遠不止于此。
陳浩今年21歲,16年來一直與爺爺相依為命,陳浩5歲那年,身為著名地質(zhì)學家的父親與天文學家的母親卻突然被幾個黑衣人請走,自此之后便再無音信。那一天正是3022年3月12日,也是在這一天,世界各地發(fā)生了著名的“星隕事件”。其中一枚破壞力驚人的隕石正是落在了青藏高原上。
這些年陳浩一直與爺爺一起生活。每次問起爺爺父母的下落,爺爺就面犯難色,終于陳浩在12歲生日收到的一封匿名信中找到了端倪。
信中只有一枚水滴形吊墜與一朵白色小花。后來據(jù)陳浩查閱資料才知道那朵花正是生長于羌塘高原上的墊狀駝絨藜,這也讓陳浩更加確認父母的失蹤與當年的星隕事件有關(guān)。
“走了浩子!”粗重的呼喊聲打斷了陳浩的思緒,來人是陳浩的舍友,也是他們二班的班長---黃宇清風。
這哥們個子將近一米九,是個地地道道的山東漢子,可能平時偏愛運動的關(guān)系,膚色呈現(xiàn)健康的古銅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打東南亞來的,跟他這清新別致的名字實在是有些不搭。
“這就啟程去羌塘無人區(qū)么?”陳浩問道。
“小哥,你look look幾點了,以我們這組車隊的速度,怎么也得半天才能趕到無人區(qū)邊境的SPACEZERO公司分部,好久沒有舒服的洗個澡了,難不成你還想跟野狼,藏狐一起打地鋪?。俊秉S宇清風操著一口地道的中式英語還摻雜著一些山東普通話的腔調(diào)說道,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屁話真多!走吧。3班那姓宋的小姑娘你搞定了沒?”陳浩挑了挑眉賤兮兮的看著老黃說道。
這一問,只見黃宇清風鐵青個臉拉得老長,不用回答,陳浩知道這小子九成九又泡湯了。
在從學院出發(fā)后,黃宇清風就經(jīng)常混跡于姑娘所在的車上,問了幾次聯(lián)絡方式人家都沒給,看來這次是又拉稀了。
“嘿嘿,黃大哥當我沒問哈…”陳浩訕笑著
“趕緊滾蛋上車!”黃宇清風出氣似地狠拍了陳浩后背一把道。
“你說好歹咱也是個文化人,注意素質(zhì)!”陳浩調(diào)笑著勾著黃宇清風的肩膀向遠處車輛方向走去。
隨著一陣聲音不算太大的引擎轟鳴聲,汽車動力裝置噴出巨大的氣流,5輛太陽能懸浮車懸停在低空,伴著被吹起的漫天塵土飛沙如同一條貼地飛行的土黃色巨龍,咆哮著向遠方駛?cè)ァ?p> 此次的實踐活動學院共計動用了5輛造價極高的太陽能懸浮車,這種車最早由M國,E國與華夏國政府共同成立的SPACEZERO公司研發(fā),車體使用碳纖維與鈦合金,車體輕盈堅固,車體長6米,滿載8人。由車上的太陽能聚合反應堆作為能源,只要陽光充足,就可以長時間低空行駛,這也讓這次實踐活動變得容易了許多。
……
3小時后,坐在靠窗位置的陳浩正手持望遠鏡看向遠方,前方地平線交界處如同巨大的環(huán)形壁壘一樣的群山顯得十分突兀,這正是16年前那次隕石沖擊在大地上留下的傷疤。雖說之前在電視上看過航拍圖片,卻遠不如者身歷其境來得震撼。
鄰座,老黃正戴著全息頭套玩的不亦樂乎,只見他一會手舞足蹈,一會喃喃自語,跟撒歡的猩猩差不了多少。
陳浩嫌棄的看著老黃,無事可做的他正要瞇一會,倏地,只見一只沙包大的拳頭向自己臉門襲來,陳浩迅速地一歪頭,堪堪躲了過去。
陳浩頓時嘴角抽搐,眼皮上挑,忍無可忍之下,“啪”的一聲在車中響起,只見陳浩狠狠一巴掌拍在老黃的大腿上,一聲豬叫一般的慘嚎在車里響起。
黃宇清風摘下了全息頭套,抽抽著嘴角說道“大哥你神經(jīng)病啊?你打我干啥?”
“你丫才神經(jīng)病,剛才要不是老子躲得快,現(xiàn)在我就破相了?!?p> 黃宇清風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哈哈,呢個,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打豬妖打的正爽呢”。
只是當看到陳浩冷冰冰的眼神,他就知道又說錯話了,悻悻地閉上了嘴。
“我先睡會了,到了叫我?!标惡频f道。老黃擺了個ok的手勢,隨后便又繼續(xù)玩了起來,只不過動作卻是收斂了不少。
與此同時,太陽系的最外圍的奧爾特星云中,無數(shù)的小型天體仿佛墜入漩渦隨后歸于虛無,如同被一只莽荒巨獸所吞噬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晚將近,一行人終于來到了隕石坑邊緣,一座巨型建筑矗立于環(huán)形山腳下。
這是近年SPACEZERO公司建立的一所研究所,據(jù)傳一直進行著關(guān)于16年前那次隕石大爆炸的研究,這次的實踐活動西京大學也拿到了上面的認可,又有傅院長作保,學生們可以在研究所允許的范圍內(nèi)進行有限的參觀學習。
“傅老好久不見??!”來人是一個身著銀色研究服的年輕男人,約么30多歲。
“哈哈,好久不見,思哲,給你介紹下,這是你的學弟學妹們!”傅國盛應到。
“哈哈,果然都是人中龍鳳啊,一個個都這么精神奕奕的。”
只見兩人寒暄了一會,名為寒思哲的男子含笑對眾人道:“時間不早了,想必大家今天也累了,今晚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咱們在正廳集合?!?p> 隨后一行十幾人便被接待人員兩兩一間男女分開地安地排住了下來。
入夜,已是晚上9點,陳浩與黃宇清風已經(jīng)分別洗漱,此時兩人正美美的躺在各自的床上看著投影電視,巨大的3D熒幕如同一個小型放映廳般,此時正播放著科教頻道的《宇宙紀實》欄目。
“插播一則訊息,據(jù)神眼觀測臺觀測到的訊息,今晚零點14分將有大規(guī)模的流星雨,可能造成人員傷亡,望民眾進行及時轉(zhuǎn)告,加強災害防范!”
“最近這幾年流星雨不要錢了么?這是今年第幾次了?”老黃問道
“好像是第七次了吧,是有些不太正常,不會是快世界末日了吧?”陳浩打趣道。
“聽說SPACEZERO已經(jīng)初步研制出能夠星際航行的飛船了,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會就是末日來了跑路用的吧?”老黃扣著鼻屎附和著說道。
“八成是真的,SPACEZERO雖說只有十幾年的歷史,但是背后的實力可是世界三巨頭,成立僅僅5年不到就發(fā)射了高達15000臺的近地衛(wèi)星,完成了“星鏈計劃”使得全球都有免費的網(wǎng)絡信息覆蓋,其實力可見一斑吶。造個飛船出來也不見得不可能?!标惡普f道。
“對了,你不是喜歡三班那個宋亦儒么?今晚這流星雨不如邀請人家一塊去看看?多浪啊!”
說到這,黃宇清風就像是蔫了的茄子。“人家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不愿意給我,你看我能有戲么?浩子,你瞅瞅我長得有那么丑么?”
“講實話,說你帥有點對不起我的良心!”
“我去你大爺?shù)?!陳浩”黃宇清風隨手就丟了一個枕頭過來,叫道:“總比你個萬年老處男強”。
陳浩撇了撇嘴角,這一點他還真沒什么好反駁的,因為老黃說的確實是事實,陳浩這方面比較晚熟,只是在高2下半學期有過一次懵懂的戀愛經(jīng)歷,一上大學隨著種種原因這段感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要不然咱倆一起看流星雨?”陳浩對著老黃調(diào)笑道。
“我呸,惡心!你自個看吧,老子我先睡了!”
隔壁床上老黃的陣陣鼾聲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陳浩靜靜的看著窗外,不知為何,他心里竟是隱隱有種煩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