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家中,吃了一頓溫暖無比的家宴,夜深了李東退回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那個溫暖的小窩。
空寂的房間,悠悠的燈光,躺在那舒適的大床上,李東抱著腦袋,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環(huán)境,沒有了外人,漸起的思緒,各種復雜的情緒夾雜在了一起。
到現如今,如此的一波操作,確實讓整個公司都已經從最初的失利,或者說曾經在懸崖邊站著的他們,慢慢走了出來,但是……另一種聲音一直圍繞在他的心頭,
“不夠,還不夠,還是不夠!”
揚起的腦袋,翹起的二郎腿,左右晃動的身形,緩緩舉起手,漫無目的在那白色的板墻上試圖追尋著什么,又試圖抓取著什么,但是確實好像什么也抓不到。
的確經過這幾番的摩擦之后,到現在李東算是看明白了,自已與對手說好聽點打了一個難舍難分,其實根本就沒有對他們產生實際性的傷害。
而對于對手而言,李東對于他們的這一波精心設計的偷襲,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而眼前的那龐然大物根本沒有絲毫的損傷,依舊在前奔跑著。
而他們那樣的大怪物,即可以允許對手像一個謙遜的學習者一樣跟隨在他們的屁股后面,又可以像豺狼虎豹一般試圖將他們一一給吞噬了。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心中的那抹揮之不去的情緒,讓李東眼中的那抹光,漸漸得黯淡了。
不想再去想這些繁瑣的事情,試圖乘著那抹夜色可以昏昏沉沉的睡下,李東漸漸放低了身形,趴在那柔軟的大床上,閉上了眼睛。
但是……那強烈的聲音,卻無法讓他睡著,或者說閉上眼睛,都是與對手一場場所謂的爭斗。
這是一種恨意嗎?
并不是,只是自己在那個時候太過于自滿。但是……
這是一種渴望嗎?
李東也說不清楚。
翻身而起的他,看著素色的墻面,隨手一摸索立即摸到了那溫潤的設備,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助理是那么的信任,或者說覺得擁有了它,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交叉的雙手,沉思的眼神,忽然就像抓到了什么東西一般,閃爍而其的亮光,緊握的手緩緩放松了,設備一點點從指尖滑落了下來。
呼呼的一聲響動,設備彈動了一下,亮起的畫面,即沒有助理的聲音,也沒有那可愛的畫面。
“原來還是自己,又白活了一年時間呀!”
李東喃喃自語間,癡癡地笑了一下,自己還是那樣的傻,竟然早在一年前就明白的事情,又被這反復的奔波,給完全癡迷了。
其實助理并不是一張底牌,或者說是他李東最大的倚仗,它只是自己在這條路上的伙伴而已。
李東笑了,笑得是那樣的自嘲,再一次躺下的身形,靠在柔軟的枕頭上,他換了一個角度,思索起了問題。
到目前為止,現在所產生的局面,所帶來的一系列變化以及如何在這場追逐的游戲,再來一次彎道超車?李東帶著這樣的思緒,緩緩陷入了夢鄉(xiāng)。
直至第二天早上,破曉的雞啼,群起鳥鳴聲、恍惚的陽光,讓他的眼神變得堅定,因為又一天,新的一天開始了。
李東在鏡子前精心的梳洗打扮了一下,曾幾何時那被換掉的大金表再次戴在了手臂上,曾幾何時被換掉的那條舊領帶,也再一次搭在了肩上。
就在那一天他摔掉的東西,他丟掉的東西,又一次被找了回來。
急匆匆的步伐,直接來到了大青苔山莊的管理中心,熟悉的前臺小姐,還是原來的那一位。
不過此時已經與往日不同,變換的身份、尊敬的一聲董事長,李東輕輕一笑擺了擺手,嘡嘡的腳步聲,踏上了管理中心的樓梯,轉了兩個圈就來到了頂層。
總經理的辦公室牌子依舊沒有變,唰唰的翻頁聲,告訴著李東,這里有一位曾經他最看好的一個人,正在此處辛勤地工作著。
咚咚的兩聲,里面?zhèn)鱽砹艘宦曔M來,李東推開門,露出了半邊臉,小趙還在那里埋頭工作著。
忽然間瞟上了一眼,立刻像是見到了鬼一般,唰的一下就把東西全都放下,匆匆地站到了一邊。
“董……董事長大人!”
“你,這反應也太大了吧!”李東擺了擺手說道。
“我竟然不知道,董事長回來了……”
“回來看看而已,畢竟是家鄉(xiāng)嘛,來坐,不要這么驚訝的,喂!你們幾位有沒有想我呀!”
李東看著在一旁忙活的多面手輕輕一笑,他們紛紛喊了一句,理事好!即刻收拾好東西,推門離開了。
“小趙呀!干了這些時間了,覺得這工作怎么樣?“
小趙一聽李董的語氣,當即不卑不亢、原原本本地訴說了起來,簡言意駭的來說,就是非常的憋屈。
而李東也知道現在大青苔山莊的處境,對于小趙的這番描述,也是最清楚不過了,他當即就換了一個問題。
“小趙,對于這一場追逐的游戲,你現在有什么看法呀?
“累!實在是太累了!李董,這不是我個人的推脫,縱使我們想出什么新穎的想法,但很快就會被那對面的黃太山立刻模仿而去,而且我們跑得快了一些,而他們比我們跑得更快!
即使我們使出了許多的變招,而對手的大靠山卻來了一個降龍十八掌,把我們拍得死死的,更不要提這一邊的群臣們。
他們在無形中形成了一道道堅壁,死死的堵在大青苔山莊任何想要拓展的地方,無論你如何左突右撞,都看不到那絲毫的空隙,可以直接去突破這無形的封鎖墻?!?p> 李東對于小趙的這番看法,感同身受,立刻明白他的言下所指。
他重重地點點頭,隨即也很無奈地喊了一句,“這也沒有什么辦法,畢竟我們身邊沒有人,我們只是孤軍奮戰(zhàn)而已!“
但是小趙的神請,似乎認同,又好像不認同李東的這番看法,其當即問道:“我們怎么會是孤軍奮戰(zhà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