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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尚在人依稀

第四十五章 景秀尋風

風雪尚在人依稀 百里鈴軒 4156 2020-10-14 08:00:00

  待依真哭累睡去,慕秋延將人放至床上蓋上被子,有些紅腫的眼眶又讓他心軟了幾分。見她已睡的安穩(wěn),便暫時安心的輕聲走了出去,來到外面不管現(xiàn)在是何時間,他帶著幾絲怒意直接沖到了別鶴園。

  雖然已是黑夜,但與外出那日不同,丹亭內(nèi)秋楓屏風被撤下,只留了一張軟塌,一張紅木椅。

  慕秋延見忘情楓支手坐在軟塌上,一時也沒想為何這個時間她還在外面,上去便直接開口質(zhì)問:“是你······”剛開口便自己止住了聲?!笆悄阕屨鎯焊m界?”這句話他問不出口,他知曉自己沒有責備她的理由,他想起她并不知道。當時知曉的人并沒有告訴其他人,都忽略了這件事,甚至若不是依真的哭聲他自己都要忘記她的出身。

  “師兄坐吧,真兒回來時我看見了她的異樣,顧澤這小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出門在外沒有照顧好師妹,已經(jīng)讓他自己下去領(lǐng)罰了?!?p>  “我雖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因為什么,但我想師兄因為不會讓師妹我自責的不明所以吧?”忘情楓起身將事先準備好的茶杯填上茶水輕放至慕秋延旁的桌上后坐了回去。

  慕秋延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自覺是自己還是沖動了,現(xiàn)被她這么一問一時間也不知是否要說是否該說。

  “真兒她·······她幼時是被雪晴從塵界帶回?!?p>  “那她今日的面色是為何?”

  “她的親人全都···逝世了。”慕秋延說明了緣由,面色有些承重。

  忘情楓對此并沒有什么感想,但出于同宗之情還是應該做出些表示:“原是無此,師兄可以讓她去散散心。”這句說完沒多久,她又說道:“師兄也不用如此,其實你亦知此事甚好,這樣她便能留在這兒了,不是嗎?”

  “喪親之痛,你我皆有經(jīng)歷,現(xiàn)今如此冷漠之言,不該提?!奔词棺约阂仓朔^后只有此處是她之歸屬,但這歸屬于他于她都不應是虛假的利益。

  “看來,是我說錯了話。也是,你我雖都是喪親后入的宗門,但有一點不同,我從未有過親情何來感同身受?若真不想再見她如此,何不讓她絕了這些,無感無念便無痛無傷?!?p>  “你是真想收她?”慕秋延皺眉問道。

  “想聽真話嗎?收與不收,教與不教于我而言皆不重要。還望師兄聽我一言,不要讓她有多余的情感,你重劍,便讓她也如此吧。”

  “我的徒弟,我自有教導之方?!币痪洳恢匾?,想起此人收的幾位徒弟,慕秋延心中燃起幾絲怒意,起身留下一句話便向想出離這里。

  見他又燃起了怒火,忘情峰依舊如往常露出極其平常的笑容,看樣子心情并未因此而降點,或許是練就的無情,讓她早已失了情緒波動看待一切都平淡如常。慕秋延還未走幾步,在還能看到他的背影時,忘情峰也不管他是否在聽是否,淡然說道:“師兄慢走,很晚了早些休息吧?!?p>  自這天過后,依真便跟在慕秋延身邊寸步不離,走哪跟那。一開始慕秋延讓她不必跟著,但被依真搖頭拒絕,想到她這樣的原因便默許了她的跟隨。這樣一直到尚景秀返回匯一,慕秋延將門內(nèi)事情暫時都交托給了尚景秀,便一直呆在暉日居教授自己的痕雨劍訣。

  本來尚景秀能早些回來,但慕秋延在返回的路上紙雀傳信于她,跟著其內(nèi)容去了亂石堆幫那許久未見的嵇前輩解決夸巒的問題。

  但夸巒特殊倒是讓她犯了難,再無好方法后勸說前輩將夸巒放入此山靈力最盛之處,帶著幾把上品武器獨自前去萬劍會壇以天為由委婉避過,并將本次由神兵所開的萬劍壇變?yōu)榱松媳u鑒。

  等她回了宗門,比起往日此時不太可能出現(xiàn)在這的依真,她更加好奇的便是依真背后背著的劍袋。據(jù)前輩所言,這劍袋里裝的應該就是她這師兄向他求鑄之劍。

  “聽聞師兄得了把劍,不知可否讓師妹我一觀它之鋒芒?”輕擺手示意兩邊的弟子退至殿外,看了幾眼依真背后背著的銀邊劍袋笑著說道。

  慕秋延楞了一下,心道不妙便想先讓依真退下,誰知身后的依真反而靠近了他。這細微的動作引起了尚景秀的注意,她又道:“真兒可愿于我一覽?”

  慕秋延輕拍依真的小臂低聲輕言:“先到殿外吧,等我與你師叔談完。”

  還好依真聽了他的話,向尚景秀躬了身便了退下。

  等依真退至殿外,看著她關(guān)上門時望著慕秋延的眼神,尚景秀將劍的問題放到一邊,她先道:“我不在時可是發(fā)生了什么?真兒為何突然這般粘你?”

  “哎,確是發(fā)生了些事······”

  “這樣呀······”聽慕秋延講完依真從塵界回來后他的所見所聞,尚景秀輕嘆一聲以表哀悼,“只是沒想到,你安慰人還挺有一手的?!?p>  了解完依真的事,尚景秀便不再拉遠目的她直言道:“前輩問我那么稀有的材料到底是哪兒得的,血精,嗯?”

  “偶得之物?!?p>  “沒想到你也學精了?!?p>  “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我本以為你會將其銷毀,沒想到竟被你拿去鑄了劍,是覺得命大?”

  “你這次依舊未找到······”

  “別給我扯別的,為何不將其銷毀?”

  “只是做成了裝飾,暫無銷毀之方且本無實用,留著就留著吧?!?p>  “真不知你怎么想的?!?p>  “我以為你會氣我將廢棄劍爐內(nèi)的礦拿了去?!蹦角镅诱f道

  尚景秀白了他一眼:“本就是鑄劍之材,拿了便拿了。倒是你將那東西用了去,若是某日被那只鳥看到,你難免會造它一頓冷嘲熱諷?!?p>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你可還會再走?”

  “不了,短時間內(nèi)無要事便不出去。怎么了?”她問道。

  “我將有要事,最近不會出來,門內(nèi)之事需你代勞?!?p>  “哦?你要閉關(guān)?這次是多久?”若她沒記錯,師兄這個情況維持在化神已是艱辛,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并不能晉升,但不是閉關(guān)也不是冰池養(yǎng)傷的時段,閉門不出還有何原因?

  “不是閉關(guān),這次真兒跟我一起,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看情況而定?!?p>  “與真兒有關(guān)?也行,半年時間當然有,沒其他事了,我就先走了?!?p>  “嗯。”慕秋延起身相送。

  尚景秀突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一事,并連忙補充說道:“前輩讓我?guī)Ь湓?,他讓你不要忘了帶著你徒弟去見他?!?p>  “嗯,知道了?!?p>  開門只見依真挺直站在門口,尚景秀對著她夸了一下師徒情便抄近路回了霽月居。

  當天征堂內(nèi)的暉日居的護院及守夜任務牌子都被撤了下去,就連之前已經(jīng)接了牌子正在外面護守的弟子也被退了去。平日里總是搶牌子的眾弟子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之前的幾次還被專門告知不許靠近,再次經(jīng)歷即使還并未告知,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在護院、守夜任務牌子再次被掛起之前主動遠離天靈峰東側(cè)。

  依真跟著慕秋延回到暉日居,看著慕秋延調(diào)走了外面的守衛(wèi)弟子便知是因何事。從收到師尊給的第一本劍譜開始,每當師尊親自監(jiān)督時,就會將外面的人都調(diào)遣開。師尊已經(jīng)看過自己練的《西風辯》,那這次應該是新的劍譜,她猜想到。

  “你還未想好取何名?”慕秋延一來到后院內(nèi)便讓她拿出贈于她的劍,問道。

  依真看著手上的劍,觸摸了把劍脊便挽劍至身后回道:“嗯,還是不知該取什么名字,師尊可愿賜名?”

  “即是贈你,便所屬于你。身為其主,當自取之?,F(xiàn)無需著急,日后總會尋得相稱之稱。無名也不礙你出劍······至今所修劍譜可都記得?”

  “記得?!币勒婊卮鸬馈?p>  “可有辨出其利弊?”

  “嗯······有勁而虛顧盼,漏一方死穴;護周身安全卻無力擋數(shù)人之勢,力虛則破綻百出;······攻守兼?zhèn)涞珶o法久撐,皆是矛盾,是無能兩全還是無法兩全?但西風之難辨,終證其因——人之故。師尊與師叔皆稱贊我之劍才,但我自知還遠遠不足。西風劍譜皆為斷序,需徒兒以長久劍知自連前后,我自覺連的不得精髓,您二位之稱贊,真兒受之有愧。但也從中得知其理,前人所創(chuàng)終有其因,若有誤則改之,若不順則靈活變換,是死物亦是活物?!?p>  她之所思所感,不負他之期望,這讓慕秋延心中大悅。于是喚出霜劍,在告知了她目的后,便開始了對他家傳并被自己有所修改的劍譜進行傳授與再改。

  尚景秀回到匯一的第二天,去找了忘情楓詢問她不在時門內(nèi)的事宜。仔細想想,她好像也沒來過幾次,一進入別鶴園便看到忘情楓坐在軟塌上賞著前方楓樹。這個位置,尚景秀依稀記得以前師叔還在時,便是坐在這兒。當師叔仙逝之后,坐在同樣的位置,一復一日,不知她眼中之景也是一成不變。

  “還是夏季,這入眼的綠總歸不比轉(zhuǎn)紅后的撩人。”慢上丹亭,走過遮擋了視線的屏風,感慨著眼前之夏景。忘情楓對她之感慨并無接話的興趣,化出座椅示主人之道。

  等尚景秀緩緩入了坐,先是謝了她在自己與慕秋延都不在門內(nèi)時的幫忙,再從忘情楓口中得到了近日門內(nèi)例如誰來過誰送了禮誰拿走了東西、收了多少新弟子等種種事。詢問完了事也不急著走,以好久未來此敘舊為由留在了這里。

  “師姐不去處理門內(nèi)事務?”忘情楓問道。

  “誒~有師妹前些日子的辛勞,這月剩下的幾天便閑了不少,不急?!鄙芯靶阈Φ?。

  正賞著風景的忘情楓笑了一聲:“原是得了我的便宜?”

  “怎能如此打趣自己?哈~還是要多謝師妹?!?p>  在一個地方賞單一的景,時間久了難免失趣,尚景秀向忘情楓要得一桌,化出一秀琴問道:“師妹可有想聽的曲?”

  忘情楓看了她一眼,假裝思考著回道:“倒是沒什么特別想聽的曲。想來我也很久沒聽到師姐奏曲了,還是師姐自便吧?!?p>  尚景秀笑了聲應了她邀,自己擇了一曲奏了起來。

  曲畢,忘情楓一時有些意猶未盡,她說道:“《尋風曲》,倒是應景?!?p>  “只是想起以前師叔在此奏過,便彈了。若是喜歡,想聽了可叫我一聲即可?!?p>  “無思師叔確是常彈此曲,只是我學不來,使得這別鶴園缺了些味道?!蓖闂髡f道,“說來,師姐倒是變了些,我記得以前你彈曲從不問他人想聽什么。”

  “是嗎?哈,只是變了些小習慣,無傷大雅。況且人總是會變不是嘛?”

  “是呀,記得很久之前師姐的鋒芒,那一曲風光的恢弘至今難忘。后來,你的曲風變的柔和?,F(xiàn)在嘛,終又變了回去但又有所不同?!?p>  “哦?那師妹喜歡哪一種?”尚景秀問道。

  “嗯,我更喜歡柔和的時候。”忘情楓說道。

  “是嗎,那個時候······我也挺喜歡的,可惜,回不去了。”

  “······總的來說,師姐的變化的確不大。我們當中變化最大的應當是慕師兄,時常將人拒之門外,對于他人好意總是一副毫不不稀罕的樣子,還以為與我是同道中人?!蓖闂鞯恼Z氣像是真的收到了打擊。

  “嗯,那個時候的確不討喜。”尚景秀附和道。

  “后來掌門師叔重傷修養(yǎng),他出去尋藥,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回來后可謂是大變樣,又是求親又是承接重任還收了個徒弟,這次外出時還前來請我?guī)兔Γ媸窍∑?。若換以前,他怕是不知正在哪里避世,又豈會費勁心力與那些老怪周旋。”

  “你倒是了解他。”尚景秀調(diào)侃道。

  “哪比的上師姐,你們可是親師兄妹?!?p>  此話剛說完,尚景秀剛要開口,正望著前面楓景的忘情楓又突然指著楓樹的一處說道:“開始紅了。”

  望著她所指的方向,仔細找了起來,的確如她所說已經(jīng)有一片楓葉的尖變成了橘色,離正經(jīng)楓紅的色度還有些差距,只是現(xiàn)在明明還在夏季,離秋季還有一個月左右。

  “倒是早了些?!彼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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