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慧峰,慧學堂外,依真手握劍柄輕松擋下一匯一弟子的劍招攻勢,在其極不流暢的招式下,反手將其手中之間挑離手中,只聽“哐當”一聲,劍落于地,這時這名弟子才剛剛反應(yīng)過來。
“多謝師姐賜教。”將劍撿起,合手作揖道謝后,退回到了一邊。
“下一個?!碑斏弦粋€人退下,依真才開口喚下一位弟子來檢驗其這一年所學劍法。
于慕秋延門下的第十個年頭,再過個兩個多月便是依真十五歲生辰。慕秋延見其十年內(nèi)多行走于暉日居與藏書閣只見,很少會與我派其他弟子亦或其他峰的師兄妹們有所交集。他心怕未來依真會與他那時一樣,便讓依真在每日課練之后去望慧峰幫助她華師叔教授課業(yè),讓她多多與人交流。
她于半年前便于下午前往慧學幫助師叔教授新入門的師弟師妹關(guān)于劍法與修者的基礎(chǔ)知識。教了他們半年多,算上華師叔教的已快一年,今日便是想驗收一下這十二名新弟子的劍法。本想著只是最基礎(chǔ)的一本門派劍法,卻不想沒人將這最基本的劍法練好。
“師姐不虧是掌門之徒,師弟佩服?!薄耙悄芨鷰熃阋粯訁柡秃昧恕!?p> 可惜,這些夸耀入了依真耳內(nèi),效果堪微。只見依真收了劍,眼神犀利的挨個掃了他們一眼:“半年了,劍章初章都沒練順,再過幾個月又有新弟子入門,是不怕被人比了去?”
“十天,再給你們十天時間,就算除去你們其他課的時間也該夠用了?!闭f著依真挽劍起勢。
“我再演示一遍。”
只聽一人極其小聲的嘀咕了句:“若是我也能得掌門青睞······”但再小的聲音離的如此之近修煉了兩三年的人都能聽到。
一遍演練,干練瀟灑,毫不拖泥帶水,氣勢磅礴。收勢時一道劍氣從該弟子身側(cè)擦過,依真瞪了他一眼,只留下一句“十天后未時三刻”后便往外走去。
華司渺上前問道:“真兒是要是去哪?”
“師叔,今日的字還未寫,真兒先告退?!?p> 依真回到暉日居,于書房內(nèi)磨墨沾筆,將今日的百字寫下后將其收起,從書架上拿了符冊與符紙回到桌前默畫下了符文,并翻開符冊進行核對,倒是以前幾次一樣,并無錯誤,是可以安全使用的符文。
將畫好的符紙收入符文袋中,把桌子收拾了一番后便去往了仙柯峰謫仙殿內(nèi)。
見依真入內(nèi),慕秋延問道:“今日如何?”
“回師尊,那些新弟子劍術(shù)還需多加磨煉,其他倒是沒什么。”依真一邊與慕秋延回著話,一邊走上臺上站至慕秋延位后,將他右側(cè)既依真前方玉石桌上的茶壺拿起,給慕秋延填上了茶后站定。
“那你呢?這半年來有何感想?”
依真楞了一下,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問題在她第一天去慧學教劍法的時候師尊便問過相同的問題。她當時的回答是說“第一次教授他人,不知道該怎么教?!?p> “雖多有不快,但他們確實好學。”好學?今日驗收成這樣,怕是除了個別幾個外在閑暇時根本就沒怎么練過。依真雖口上贊賞了一番,但心中還是有些許不滿。
“若是是在不行,便不去了。”慕秋延見她的語氣,心知她似乎有些不滿,或許是她在慧學那兒受到了氣。不怎么聽話的弟子每年都有,這是常事,就是當年他剛?cè)腴T時自己也或多或少有些毛病而讓師尊頭疼。若是哪一屆真真都是乖事的主,他自己也不信。雖說是為了讓依真多去與他人交流,但若是她本人不喜歡,也不會強求。
“師尊不必擔心,徒兒只是在煩惱該如何教好他們罷了?!币勒嫘χf道。
本就答應(yīng)了師尊的事情,豈有半途而廢之理?
“為師前些日子再想,你已快至筑基,已可去西源秘境內(nèi)的劍冢靜心閉關(guān)幾日,順便再尋得一把趁手的武器。”依真認真聽著慕秋延說著關(guān)于自己修為上的事。
“若是沒有他意,不日便可前往西源峰。”
依真對此并無意義只是不知這“不日”可是有何期限,她回道:“于劍冢閉關(guān)是依真之幸,只是徒兒十日后要驗收新弟子的劍法,只是徒兒并不確定自己會閉關(guān)多久。”
“也罷,那便十日后再去也不遲,這些天先將心靜下,閉關(guān)時會輕松些?!?p> “是?!?p> 師尊交代完后,依真便安靜的站在原地。就在快酉時三刻準備與師尊一同回去的時候,來了幾位其他門派的弟子,看衣服應(yīng)該是全同的弟子。這幾位說是偶路過此地,便上山拜訪一番,隨后慕秋延便讓依真帶著人從福谷往東蘿方向去了東蘿峰專門接待賓客的地方。路上便由依真與他們進行必要的交流。
將人送到地方,便就近拉了兩位弟子去膳堂點了幾份餐食,又在膳堂外拉了幾位湊夠了人數(shù)便一同給賓客送了過去。
以前依真還未在謫仙殿幫師尊處理這些雜事的時候,這種帶外賓落腳休息與閑逛的活是由常在謫仙殿當值的岳師兄和參師兄去辦的,自己今年才真正幫起忙來。
本來還在想著若是那幾位他派弟子十天不走的話,她該如何十天后赴與新生之約。還好他們沒待兩三天便與眾人告了辭,這倒讓依真沒了糾結(jié)。十天之約,便如期而至。
“你們,誰先來?”依真拿著鐵劍站在相同的位置,對相同的十幾位師弟師妹問道。
“人之所擅各不同,尋其擅者精進在當下總比擇不擅而苦練有用?!庇心角镅铀f之言,依真將其牢記在心。在每個人上前與她操練時,她都會在擊敗他們的最后與他們一述修煉意見。
“你步伐不穩(wěn),多多鍛煉?!薄澳?,適合靈巧劍法。”······
看來這十天是有認真練,只是這次能入眼。最后一人過后,依真收劍說道:“還看的過去,回去休息吧,中章與終章藏書閣都有,往后的修煉就看自己了?!?p> 說完,與華司渺道別后便回了暉日居靜心打坐。待慕秋延回來,依真起身與他講述了今日那些弟子的事后,便問了關(guān)于閉關(guān)的事。
慕秋延夸獎了一句,伸手輕撫了她的頭頂說道:“為師已與你喬師叔講了,你過去他會放你進去的?!?p> 雖說去西源秘境,守秘境的喬文封會告訴她秘境內(nèi)劍冢在何處,但慕秋延還是忍不住關(guān)心但為她交代著劍冢的位置:“西源秘境內(nèi)多生特殊植物,部分有毒素不要亂碰。劍冢在秘境深處,其中間有一廢棄劍爐,你可坐于劍爐前,四周皆是從古至今門逝者的佩劍,你可帶一把出來當做未來的佩劍?!?p> “那我什么時候前去?”依真問道。
“若是準備好了,現(xiàn)在便可?!爆F(xiàn)在這時辰,天還未黑下,就是現(xiàn)在過去也不會顯得擾人。雖然喬文封受西源秘境晝夜不離,何時前去他都會在,但若是黑夜前去,也難免會麻煩到他。
“那徒兒便去了?!睂χ角镅幼饕靖孓o后,依真便向西源峰而去。但從天靈走到西源后她才想起自己忘記問秘境的方位。而慕秋延在依真走后也沒想起自己忘了給徒弟指路。
最終,依真還是到了地方。她本來見一路上也每個人能問路,又不想透露自己忘了的笑話而返回天靈峰去問慕秋延,只得用輕功快速前進又一邊找著路。在一個岔路口看到了路牌,往右會通向望慧,往左并未刻上。她便猜想是否是通向秘境之路,誰知還真被猜中了。
在左邊的路上從看到了一個小路,從小路上走去,走至盡頭便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口。只見一人坐于洞口入口處。是喬師叔!依真上去向喬文封問了聲好。
“師叔?!?p> 喬文封睜開眼笑著說道:“是師侄呀,進去吧。秘境內(nèi)有毒草,不可亂碰。里面的動物皆溫和,莫要招惹。順著路上去,深處便是劍冢。這個東西拿著,若是發(fā)生意外可將其捏碎,我便會進去救你。”
彎腰接過喬文封遞來一根刻有三串符文的木簽,想他道了聲謝后,便從他身側(cè)走入。進去后,發(fā)現(xiàn)此處并不只是山洞,入內(nèi)后可以看到前方的石壁上有一個大透著光亮的裂縫,剛好可入一人。除了這個裂縫便只是很淺的山洞,所以若是往里走,那就要通過這個裂縫。
往裂縫里走了不到十步,空間越來越大,直至可過兩三人的樣子的出口也不超過二十步。出了裂縫便是匯一門派秘境——西源秘境。順著腳下的路往前走,看了看四周的樣子,在腦內(nèi)描繪了方位,這里或許是西源峰背部。
依真想起了從一本雜記中看到的關(guān)于此處的說法:第一代全同掌門的部分弟子及兄弟不知什么原因離開了全同從此各奔東西,其中一位弟子來到位于全同千里之外的一處靈山并在此處定居,劃山為界設(shè)立洞府,將洞府取名“西源匯行”。(相傳此人有一師兄弟名叫西源,且與此人關(guān)系不好。)后來,此仙者渡劫失敗后,其徒弟于西源匯行附近開山立派,將西源匯行所在之山命名“西源峰”,并將西源匯行設(shè)立為秘境。
只不過不知道這本雜記的作者是屬于哪派,依真對此說法也只是看看,并沒有當真。
順著路上往深處走,一路上依真只是看著風景,聽著鳥禽鳴叫,偶爾會有東西在草叢中四竄的聲音,但這些皆不能引得依真過多的關(guān)注。她并未停下腳步,到了深處,路變的有些壓抑了起來,路的兩邊參差插了不少的刀劍,第一眼看上去有些詭異,多看了幾眼便會從這些暗淡了鋒芒的刃上感到一絲壓抑。
路的盡頭有一扇門擋住了路,這里石窟洞穴的入口,看起來這就是深處的劍冢了?;诵┝馔崎_了門,入眼的第一眼便是震撼!
石窟內(nèi),四周插滿了兵器,一條石路通向前方的平臺,臺后是一個廢棄的劍爐。一路向前,心里滿是沉重。當震撼感過去,便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是悲涼?是激越?
劍冢,劍冢。為什么師尊讓她來此閉關(guān)?她不覺得在這個環(huán)境里她能安靜的坐著,心再不平靜,她現(xiàn)在很想出去。
不,師尊的決定定是為了她好!
強迫自己不去想著這些刀劍,在平臺上選了一個背對著大門的且入眼劍少的位置坐下,閉上雙眼,嘗試著讓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