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紀家不能說的秘密
這周六是紀安雅母親的生日,紀安雅周五下班就趕忙回了金城?;氐焦⒑螅邱R不停蹄地整理好行李和禮物,早早地睡了。第二天一大早紀安雅收拾好自己正準備出門,只聽見大門那邊傳來開門聲,
“安雅,你在不在呀?”,凌浩然站在門口沖著屋里喊道,
“我說你以后能不能注意點,別總沒事就開我家門行么,你現(xiàn)在是有家室的人,三天兩頭往我這跑合適嗎?”,紀安雅一臉無語的說道,
“姓紀的你可有點良心成么,我是看在愛媽今天生日的份上特意過來接你一起回家,趕緊走,不然趕不上中飯了!”,凌浩然佯裝嫌棄的催促著。
隨后凌浩然開車載著紀安雅前往她爸媽家,到家門口時,紀安雅掏出鑰匙打開門想給自己媽媽一個驚喜,卻不想此時家中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奶奶,你怎么在這?”,凌浩然疑惑的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沒事跑別人家里來干嘛?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跟紀丫頭保持距離,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凌老夫人訓斥道,
“奶奶,你別誤會,今天是愛媽的生日,我只是過來送份禮物而已?!?,凌浩然連忙解釋道,
凌老夫人見凌浩然與紀家一家人關系甚是親密,立馬轉身對著紀安雅父親說道,
“皓軒,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面,30年前你們紀家對我們凌家做得那件事可千萬別讓小輩們再步了后塵,以前老凌不追究,不代表現(xiàn)在我會放過!”,凌老夫人邊說邊斜眼掃向紀安雅,
聽到這,紀安雅外婆氣不過了,站起來沖凌老夫人吼道,
“許小妹你少在這里興師問罪,那件事本就是他們二人你情我愿,說的好像只有你們家賠了個女兒,難道老紀家沒少個兒子嗎?”
紀安雅突然感覺信息量巨大,凌老夫人不愿讓凌浩然知曉這段前程往事,趕緊拉著凌浩然往門外走,凌浩然一臉懵逼,趕緊將禮物遞給紀安雅,隨后跟著他奶奶離開了紀家。
大門被重重的關上,紀安雅感到家里被重重的“低氣壓”籠罩,于是趕緊將自己和凌浩然準備的禮物一股腦塞進自己媽媽的懷里,
“我說,剛剛這出是老紀給你請的戲班嗎?這演得有夠逼真的,不過就是劇本爛了點,趕明還是我請你去看德雨社的相聲吧,比這有內涵多了!”,紀安雅半開玩笑說道,
“嗯嗯,還是我閨女孝順,讓媽來看看你給我買了啥好東西!”,紀母見紀安雅有意緩解氣氛,趕緊接上話,
另一邊紀父回到廚房繼續(xù)做著午飯,半小時后餐桌上擺了整整一桌美食,紀父招呼大家開餐,紀家一家老小其樂融融的給紀母過生日,短暫的忘卻了剛剛的不愉快。午飯后,紀安雅主動申請洗碗,讓她爸媽和外婆去客廳休息,而此時門鈴響了,紀父打開內門隔著防盜門詢問,門外站著兩位衣著整齊的店員,她們出示工作證后,告知紀父說是某名品店的工作人員,受委托給紀母送生日禮物,紀父有些遲疑,急忙叫來紀安雅,紀安雅仔細查看二人證件后,以為是凌浩然準備的其他禮物,于是打開防盜門讓二人進來。
兩位工作人員人手各提著一個銀色的箱子走向客廳,他們將箱子放在茶幾上,半跪在地上打開箱子,隨后將箱子轉向紀母,紀安雅母親和外婆被箱子的禮物驚到了,那是兩套極為奢華的寶石飾品,紀安雅見自己媽媽和外婆驚愕的表情,趕忙走上前查看箱子里的禮物,看到禮物后她立馬蓋上箱子,并詢問委托人是誰,工作人員表示對方不愿透露姓名,讓她們給紀安雅帶了一張卡片。紀安雅打開卡片,果然不出她所料,落款寫著Y先生,紀安雅示意自己父親先送工作人員離開。她則轉身走向陽臺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看來我的禮物送到了,不知道你母親可還喜歡?”,電話那頭歐羽故作關心的問道,
“小歐總,我上回的態(tài)度已經很明確了,而且我相信老歐總也不贊同你對我如此示好,你現(xiàn)在這般到底為何?”,紀安雅憤憤不平地說道,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紀總監(jiān)如此優(yōu)秀,我實在難擋你的魅力,就是想向你表達我的愛慕之情!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但示不示愛是我的事!”,歐羽略帶挑逗的說道,
“承蒙小歐總錯愛,你這份大禮我實在受之不起,周一我會親自奉還!”,紀安雅斬釘截鐵的說道,
“受之不起?!我看是紀總監(jiān)看不上我送的禮物吧,不然怎么你們凌總送的禮物你收的那么心安理得呢?”,歐羽故意挑釁的說道,
紀安雅突然警覺起來,為何凌浩然送自己禮物的事歐羽會知道,又為何歐羽要如此質問自己,這背后似乎另有隱情。
“我和凌總本來就是摯友,他只是作為朋友送我禮物,我為何不收呢?但至于和小歐總您,我想我們不過數面之緣而已!”,紀安雅故作諷刺的說道,
歐羽知道再繼續(xù)聊下去可能會激怒紀安雅,自己的如意算盤可能會就此落空,他佯裝委屈的說道,
“原來在紀總監(jiān)心里我們只是泛泛之交,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多有打擾,還望紀總監(jiān)不要介意!”
“小歐總抬愛了,我希望我們以后能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我這邊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們周一見!”,紀安雅故作客套的說道,
歐羽say bye后掛斷了電話。紀安雅轉身準備回到客廳,卻看到自己的母親站在自己身后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小雅,你爸爸有些事想跟你說!”,紀母意味深長的說道,她拉著紀安雅回客廳坐下,紀父問紀安雅剛剛是否和歐陸集團的歐羽打電話,紀安雅沒有隱瞞,很坦誠的承認近期歐羽對自己的追求,紀父聽后表情突然緊張起來,他給紀安雅講了一個深藏在紀家的秘密。
這個秘密要追溯到33年前的除夕夜。這天一大早,紀家上上下下都在為年夜飯忙活著,今年是紀安雅母親嫁到紀家的第一年,新媳入門,紀家額外重視,紀安雅的奶奶早在兩天前就叫來三姑六婆幫忙張羅團年飯,正在一家人忙里忙外時,門鈴響了,屋外一男一女異口同聲地在喊門,
“爸、媽,我們回來了!”
紀安雅奶奶聽到喊門聲急忙跑出廚房去開門,她知道是她心愛的小兒子帶著女朋友回來了!
“你個臭小子,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紀安雅奶奶假裝生氣得說道,
“這不是馬上要畢業(yè)了,我得抓緊時間趕論文不是嘛!”,男子故作委屈的回應道,
紀安雅奶奶一手接過小兒子的行李,一手拉著他女朋友的手往屋里走。晚飯時分,原本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吃著團年飯,卻不想小兒子突然起身舉杯,
“爸媽、哥哥、嫂子,在今天這個團圓的日子里,我有件特重要的事要跟大家宣布,我之前報考了米國MS理工大的研究生,上周已經通過筆試,下月進行電話面試,不出意外的話,9月我就去那讀研了!”,男子驕傲無比的說著,
可不曾想紀安雅奶奶卻臉色一沉,
“去米國讀研究生?!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家里人商量就自己擅自做決定呢?”,紀安雅奶奶質問道,
“我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沒想到這么順利就通過了!”,男子見紀安雅奶奶臉色突變,急忙解釋道,
“那婉兒跟你一起去嗎?”,紀安雅奶奶追問道,
“阿姨,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他說讀研的事!”,小兒子身旁的女生低頭說道,
“云婉家里已經給她準備了工商局的職位,她正在準備公務員考試!”,男子在一旁應聲道,完全沒聽出自己母親的意思,
“那你們倆明年的婚事怎么辦?難道結婚后你們要異地嗎?”,紀安雅奶奶的語氣愈發(fā)生氣,
“我們還年輕,不著急結婚!等我研究生畢業(yè)再米國找份好工作后再結也不遲的!”,男子一臉不在乎的說,
“什么?在米國找工作?你是準備待在外面不回來了?”,紀安雅的爺爺插話問道,
“好不容易在米國第一學府讀了研,那當然要在那謀份高薪工作呀,現(xiàn)在國內都是集體經濟,我回來能做什么?難道和哥一樣當個公務員!”,男子一臉不削的說道,
“當公務員怎么了,婉兒不是也在考嘛,你們一起考一起上有什么不好,干嘛要出國讀什么研究生!費錢費事!”,紀安雅奶奶有些憤慨的說道,
“公務員,公務員,也就是大哥逆來順受,事事都聽你們的,我不管,米國這個研究生我是讀定了!”,男子欲和自己母親爭執(zhí)起來,
“辰哥,你冷靜點,怎么還跟阿姨急上眼了,大家只是突然聽到這消息,有些接受不了,你耐點心好好說!”,女生在一旁急忙拉住小兒子的衣角,
“阿姨,你別生氣了,辰哥向來自己主意大,而且去米國學習的機會確實難得,他能去我也為他感到高興,至于結婚的事,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晚幾年結婚也無妨的,我們都這么多年了,也不差這3年?!?,見自己男友要和紀安雅奶奶吵起來,女生趕緊在一旁做起說客,
“婉兒,你可別為這混小子解釋,還不知道三年后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你可別聽他忽悠你!”,紀安雅奶奶握著女生的手安撫著,
“皓辰,你讀研這事,我也不同意,雖說米國是發(fā)達國家,但我聽在那的朋友說他們很歧視華人,將來就業(yè)必定會受到不公的待遇,而且如果你沒有取得他們的綠卡,就沒法享受他們的公民優(yōu)待,將來生活、安家都會很困難,難道你還要讓云婉和你一起過去受苦嗎?”,紀安雅父親也忍不住開口了,
“哥,你怎么也跟著爸媽一起和我唱反調,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追求自己的理想嗎?我就是立志要在米國金牛街做第一個華人操盤手,現(xiàn)在我離夢想進了一大步,為什么你們都要這個時候潑我冷水!”,男子心中的怨氣瞬間被紀安雅父親的話激發(fā)了,
他拉住自己女朋友的手起身朝大門走去,紀安雅父親上前阻攔自己弟弟,可他眼眶紅潤,朝紀安雅父親大吼道,
“哥,你知道我為了這個研究生名額付出了多少嗎?你們怎么能這么殘忍的說讓我放棄就放棄!”,說罷,男子帶著女朋友奪門而出。
這頓團圓飯最終以這場爭吵告終。后來小兒子和家人賭氣就再也沒有回過家,紀安雅父親本想在自己弟弟出國前勸他回趟家跟父母和解,誰知道去學校找他時才知道一周前他和導師商量優(yōu)先做完畢業(yè)答辯,前兩天就去米國報道了。紀安雅父親滿懷失落和惋惜得回到家中告訴大家這個消息,紀安雅奶奶聽后氣到昏厥,說自己沒有這個兒子,從此以后紀家再無紀皓辰這個人,甚至將他移出了戶口本。
之后紀安雅父母自立門戶,紀安雅父親偷偷將自己弟弟的戶口放在自己名下,再后來紀皓辰研究生畢業(yè)并如愿在米國金牛街謀得了一份操盤手助力的職位,因工作需要紀皓辰需回國辦理戶籍手續(xù),紀安雅父親時隔3年才再見到自己的弟弟,看著眼前消瘦的弟弟,紀安雅父親瞬間紅了眼眶,他能想象到紀皓辰在外這些年過得有多辛苦。雖然自己每個月會寄些微乎其微的生活費給他,但這個倔牛一般的弟弟從來沒收過,在米國這三年,紀皓辰靠著獎學金和打工的錢維持著學業(yè)和生活,而且他出國后沒多久,云婉母親上門來過,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女兒再和紀皓辰交往,至于結婚就更別談了。面對學業(yè)、生活的艱難和感情上的挫傷,紀皓辰仍笑對自己的哥哥,而這一面之后,紀安雅父親就和自己的弟弟斷了聯(lián)系,直到13年后,紀安雅父親再次在電視上見到了自己的弟弟,而此時的紀皓辰卻真的與紀家再無關系,他甚至改了自己的姓氏。
聽到這,紀安雅突然心生頓悟,
“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叔叔現(xiàn)在是不是叫歐皓辰?”
紀父點了點頭,是的,沒錯!紀安雅的叔叔就是現(xiàn)在時任歐陸集團的董事長—歐皓辰。這一刻紀安雅終于明白為何老歐總對自己一直很關照,這也難怪老歐總會強烈反對歐羽追求自己,原來是堂客堂妹不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