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門口有人喊了一聲:“實習生集合了?!?p> 沈半夏對著鏡子再次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后和陳佳瑤離開了。
這一次的實習生助理一共召集了四名,很難想象,在那么多的人才庫里面才找到了這四個合適的。
“每一位進入顧氏的人都應該一種覺悟,那就是在座的各位都可以進入調香界,并且登上明日的調香師周刊?!叭耸驴偙O(jiān)的一席話,十分的官方。
沈半夏聽的十分認真,可是接下來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是她?那個在巴黎和她撞滿懷的人唐思琪,沈半夏連忙低下頭,可是轉念一想當時她帶著面具,她不見得可以記得她,以防萬一,沈半夏還是低下頭。
唐思琪一一掃過四名實習助理的臉蛋兒,然后道:“我是調香室的總監(jiān),我叫唐思琪,很期待大家可以成為真正的同事。“說完,唐思琪就離開了。
沈半夏當然知道唐思琪這個人只是逢場作戲,必須走一個形式,但是她凡事都表露于面,也太過隨性了。
不由的想到這樣的一個風貌畢露的女人站在顧北的身邊是何等的景象,腦海里隱約想起那天最后的面試,那時她抬眼,男人線條剛毅的面容浸潤在清輝中,身后是耀眼的晨光,蔚藍的天,將那冷眸染成如黑曜石般的清亮,自她說完那席話,他掃過她,目光里滲著冷意,她立馬感覺一陣寒蟬,手心里一片冷汗。沈半夏忽而睜眼,拉回思緒,只覺心房位置不停跳撞,額前碎著細密的汗珠,她撫摸著胸口,輕喘過氣,試圖平靜下。
“半夏,半夏?!标惣熏幫屏艘幌律虬胂?,道:“現(xiàn)在是自由時間,下午一點,人事會帶著我們在顧氏集團內部認識一下所有機構。”
沈半夏點頭,道:“知道了?!比缓笏妥呦蛞慌缘牟杷g,她本來是想要進來找一點水喝,可是進來之后才深深的覺得,顧氏集團真的是下血本了,這茶水間的吃喝用具,一應俱全,這么大的空間,完全可以一次性容納四十人一起在里面聊八卦。
顧北……那個男人身上天生有股子壓迫感,就好像隱藏著讓人難以提防的危險。沈半夏緩神,走到飲水機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無意間看見掛在墻壁上的巨大的玻璃窗前,段正祎走了過來。
沈半夏片刻怔忡,望過落地窗,碰巧又見段正祎。
沈半夏雖然進入顧氏才半天的時間,但是若沒有做足功課,她不會如此自信地出現(xiàn)在這里,段正祎名義上是‘顧氏’理事,后來竟然直接連勝數級,成為顧北的特別助理,看樣子顧北對他是格外的信任,想必段正祎就是顧北的心腹。
沈半夏笑著轉身,迎了上去,跨步上前喊著他:“段特助?!?p> 段正祎回首,是她?!
沈半夏走了過來:“上午的事情,還沒來得及給您道謝。”
段正祎有些疑惑,開始回憶著:“上午你在面試,你說的是哪一件事?”
“如果不是你及時問我問題,恐怕,我就要冷場,然后立馬走人?!鄙虬胂男Φ溃骸八?,要謝謝你的江湖救急?!?p> “這么年少輕狂的一個人,怎么還害怕這個呢,你這是在恭維我吧?”段正祎直覺的眼前的女孩十分可愛,同時也對面對顧北強大氣場而臨危不懼的人,刮目相看。
沈半夏摸摸頭,疑惑道:“我恭維的這明顯嗎?就在這樣被你一眼看穿了?”
段正祎笑了起來,段正祎雖然穿著西裝,但是他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潔白的牙齒十分好看,笑起來眼睛也完成了月牙的形狀,這樣的笑容也感染到了沈半夏,她之所以這樣討好段正祎,那是因為在初步的拉攏關系,讓以后的工作更好的開展。
這個時候段正祎的手機響了,他對著電話收了笑容,隨即掛斷電話,道:“現(xiàn)在是十點整,等下員工午餐時間是十二點,你們下午一點應該到人事部報道,既然你這么恭維我,那么這中間的一個小時,帶你見見世面,如何?”
沈半夏點頭:“只要段特助不給我賣了,我自然是愿意的?!?p> “那還等什么,走吧,我還需要三個人?!倍握t說著。
“還需要三個人,我可以問一下,是要干什么嗎?”
段正祎沒有必要隱瞞她,這個時候看見了人事部的人,就招手讓她過來,人事總監(jiān)看了一眼這個方向,走了過來:“你找我?”
“這樣的,樓上的棋牌室現(xiàn)在中午交接,人手不夠,可以幫我再找三個人嗎?臨時幫一下忙,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完事了?!倍握t說著。
人事總監(jiān),想了一下,道:“今天剛好,來了幾個實習生,要不然就臨時去幫一下忙吧。”
兩個人一拍即合,沈半夏和另外的三名實習生一起坐著員工電梯朝著負二層的棋牌室走去。
沈半夏端著托盤,嘴角掛著笑容游離在各個牌桌的四周,看到有空杯子,就會貼心的為對方換上一杯酒,遇到贏了錢開心的,大多都會扔給她一個籌碼當小費。
沈半夏看著手里藍色的籌碼,無心的一笑將籌碼裝進了兜里,然后繼續(xù)游離在棋牌桌的四周,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與大廳里的嘈雜相比,頂層的至尊VIP房里氣氛安靜的有些詭譎。
一個大約二十二三歲的男子慵懶的坐在偌大的賭桌的一邊,微微垂著眼簾,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打著綠色的絨布桌面,不羈的短發(fā)遮掩了他的眉角,掩去了一絲桀驁的邪氣。
“哐”的一聲,紅檀木的雙開大門從外被推開,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緩緩抬頭,俊逸的臉上有著專屬情緒的深沉。
顧北在門口頓了下步子,看著男子揚了揚唇角,方才抬腳走了進來,不同于坐在那里男子的邪佞,他舉手投足間,更多了一份霸氣和嗜血的狂妄。
顧北退下西服,隨手扔給了一旁的侍者,人在男子對面坐下,他隨意的翹著腿,抽出一支煙點燃,吩咐道:“叫一個洗牌的人進!”
“嗯!”男子把玩著籌碼。
顧北有些慵懶的躺靠在座椅上,狹長的眸子淡然的看著對面的人,挑眉問道:“我顧氏的地下錢莊你都敢闖,說說,是想贏點什么?”
“你說呢?”齊天耀邪魅的聳肩攤了下手,嘴角的笑散開,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溫度。
顧北垂目,將手里的煙蒂捻滅在煙灰缸里,緩緩說道:“那……我們就玩大點兒……如何?”話落,顧北目光微凜的抬起,眸底深處,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森冷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