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瑪爾塔?貝坦菲爾
“怎么啦,何塞?”一個何塞覺得很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此時異常哀傷的何塞旁。
這是一個女人,扎著丸子頭,頭戴一頂土黃色軍帽,上面還有一枚徽章,櫻桃般的小嘴配上圓圓的大臉,顯得萬分可愛。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何塞?巴登的頭,何塞還時不時地磕碰到她棕褐色的軍靴。
“瑪爾塔?是你嗎?”何塞有氣無力的問道。
“是的,我就是,女仆瑪爾塔?貝坦菲爾?!爆敔査貞?yīng)道。
“瑪爾塔,爸爸……爸爸他死了……你知道么?”何塞向瑪爾塔問道,眼里似乎又要溢出淚來。
“我知道了。但是沒關(guān)系的,我們會幫他找回清白的?!爆敔査礃幼雍孟褚灿行﹤?,但清澈無漬的眼里有的更多是對何塞父親的惋惜。
“嗯??墒?,我們都不知道那批貨物在哪,怎么幫爸爸找回清白啊?”何塞又繼續(xù)追問道,之前眼中晶瑩剔透的淚水現(xiàn)已消失無蹤,他的眼里滿是堅定。
“何塞,你這么能干,以后一定會找到那批貨物的,對吧?”瑪爾塔似乎很相信何塞,臉上還洋溢著微笑。
何塞看到瑪爾塔的微笑后就一直在傻笑,也沒有回答瑪爾塔,一臉的天真無邪仿佛就已經(jīng)回答了瑪爾塔的問題。
“好了,何塞,已經(jīng)很晚了哦,快去睡覺吧!”瑪爾塔提醒道。
聽了瑪爾塔的話,何塞才注意到窗外的天空早已不再是午日般的明亮,現(xiàn)在已是昏沉的夜。何塞癡癡地望著夜空中的滿天繁星,星星們湊在一起,勾勒出了一個跟何塞父親很相似的圖案。
“爸爸……”
他的聲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瑪爾塔已經(jīng)起身前往房間了,聽到腳步聲的何塞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也準備動身前往房間。
他邊走邊看著破敗的房屋,他知道這不是他原來的家。
這是瑪爾塔?貝坦菲爾的家。
他的家……或許早就以拆遷的名義摧毀了吧。
何塞猛地一搖頭,他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這些了。他走進房間里,躺在勉強可以睡下他的一張床上。這張床在房間里卻顯得十分寬敞——畢竟這房間這么窄小,這么想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陌伞?p> 第二天黎明。
何塞?巴登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旭日徐徐升起,心中不由得感慨許多?,敔査€沒有醒,或許是昨天太累了吧。
“還是去散散步吧。唉……”
他心里這么想著。
“嗒嗒”的腳步聲伴著他走出了這座破敗的房子,黎明的陽光潑灑在何塞的身上,讓他感受到一點溫暖。當然,他也貪婪著這些僅有的一絲溫暖。
修長的背影隨著他在大街上散心,此時街上的人也寥寥無幾。以前的他或許還會覺得冷清,但現(xiàn)在,他覺得這樣獨處很好。
樹上的鳥兒在鳴唱,蝴蝶伴它身旁飛舞,當空的旭日也毫不吝嗇的將溫暖的陽光潑灑在它們瘦弱的身上。
“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這些鳥兒還沒南飛么?”他獨自喃喃道。
聽著鳥鳴,看著蝶舞的何塞心情好了些,不在如之前般眉頭緊皺,現(xiàn)在已經(jīng)舒展了開,嘴角也微微上揚,正如他父親年輕時的模樣。但是,他不在了。
他繼續(xù)在街上自由自在地散步,火球般的太陽緊隨其后,時光過得真快啊,沒一會兒就到了中午。
陽光變得更加火辣,何塞也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該回家了。
“何塞,何塞!你跑哪去了!”
一個聲音傳到了何塞?巴登的耳邊。
“瑪爾塔?”何塞回應(yīng)道。他看見一個身影邁著矯健的步伐四處尋找著他,那個身影扎著丸子頭,頭戴一頂土黃色軍帽,上面還有一枚徽章,櫻桃般的小嘴配上圓圓的大臉,顯得萬分可愛。
一定是瑪爾塔了吧。何塞這么想著。
但是她好像沒有聽見何塞的回應(yīng)。
何塞再一次呼喚道:“瑪爾塔,是你嗎?”
那個身影聽見了何塞的呼喊聲,驀地回頭,面對著何塞甩出一個微笑。
“何塞,是我!”
之后,瑪爾塔迅速地跑了過來,到了何塞的身邊時,他雙手搭在何塞?巴登的一只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氣喘吁吁的樣子令何塞哭笑不得:
“瑪爾塔,你干嘛呢?”
“還不是你亂跑,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我滿大街小巷地找你,結(jié)果你小子在這悠悠然!說吧,你今天干嘛去了?建議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你知道的。嘿嘿嘿?!爆敔査男Φ?。
“我可不敢,瑪爾塔。”何塞苦笑道。他當然知道如果說謊會落得個什么下場,比如說被打的個屁滾尿流啊……“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看見你還沒起床,我就去散步去了?!?p> “哦哦,下次不要這樣了,免得我滿大街找你,累死了你知道嘛?”瑪爾塔一副壞壞的模樣。
“好的好的?!焙稳矝]辦法,瑪爾塔一直都是這樣。畢竟,現(xiàn)在的他也無權(quán)限制別人的言語,不是么?瑪爾塔收養(yǎng)他,沒有背叛爸爸,這已經(jīng)還了爸爸的人情了。
他們兩個并排著回到了那個破舊的屋子。
“諾,飯我已經(jīng)吃完了哦。你自己去吃吧。飯菜可能沒有以前那么好吃,但是現(xiàn)在也只有這些了,將就將就吧。何塞?”
“嗯?!焙稳粗矍暗娘埐?,若有所思。
一碟白菜和一碗米飯。
米飯還只到碗的三分之二。
何塞坐在搖擺不定的椅子上吃起了飯菜。不得不說,這沒放鹽的菜吃起來雖然少了些味道,但是充實多了。
“唉,現(xiàn)在雖然落得如此處境,但是生活真是比以前安逸多了?。∫郧斑^著富家日子,天天生活提心吊膽的,生怕陛下弄出個三長兩短,而且一點休閑的時間都沒有,現(xiàn)在的窮人日子雖說飯菜寒磣,生活質(zhì)量差,但是總歸沒之前那么大壓力了,也有時間聽著鳥鳴散步,真是天差地別??!”何塞邊吃飯邊小聲地自言自語著。
瑪爾塔在大院中劈著柴,手上的一把鐵斧有些生銹,看起來有些日子了。
壁爐中的火仍然在熊熊燃燒,冬天的倫敦還是十分寒冷的,火光至少可以讓人感到些許溫暖,也算是對窮人家的一種慰藉吧。
下午。
“何塞,我?guī)闳ソ稚限D(zhuǎn)轉(zhuǎn),來!”瑪爾塔向何塞說道。
“哦,等等我,馬上來?!焙稳貞?yīng)道。
過了一會后,何塞從房間里快步走向瑪爾塔。隨后,他們便手牽手的走上了霧都倫敦的大街。
倫敦的大街上,大多數(shù)人都穿著各色各樣的西裝,戴著禮帽,趕著路。自然,這些人的生活條件是不錯的。在大雪紛飛的街面上被踩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一旁房屋前的頂棚上堆滿了積雪,把下面支撐著它的竹竿壓的弓起了背。
瑪爾塔和何塞在大街小巷中徘徊,瑪爾塔還時不時地跟何塞介紹著四周的建筑。后來,他們在一家咖啡店門前的一張紅木圓桌旁的木椅坐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緩緩逝去,瑪爾塔與何塞正在著急的等待著,可是那個人遲遲不出現(xiàn)。
突然,在鋪滿飛雪的街頭,一個身影出現(xiàn)了?,敔査吹搅四莻€身影,她瞇著眼睛仔細地瞅了瞅那個身影,她似乎是認出來了那個身影,十分興奮,傻笑著繼續(xù)看著那個身影。
那個身影頭戴綠色兜帽,身穿的軍裝被綠色兜帽連著的綠色外衣遮掩,但也露出些布料。他的兩只嘴角都被醫(yī)用膠布貼著,膠布的縫隙中是一道深不可測的傷口,看樣子是被刀割的。銳利的眼神里透露著寒光,看著就像個既高冷又帥氣的傲嬌大少爺。
可惜,他并不是,他是一名軍人。
“那個身影,你看得到嗎?”瑪爾塔突然問道。
“呃……看得到啊,我眼神可好了?!焙稳坪醣滑敔査蝗坏脑捳Z驚嚇到了,他的心臟由鏗鏘有力變回了緩慢柔和,心率也漸漸慢了下來。
“那你猜,他是誰?”瑪爾塔又問道。
何塞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個身影:頭戴綠色兜帽,身穿的軍裝被綠色兜帽連著的綠色外衣遮掩,但也露出些布料。他的兩只嘴角都被醫(yī)用膠布貼著,膠布的縫隙中是一道深不可測的傷口,看樣子是被刀割的。
“我不認識唉?!焙稳貞?yīng)道。
“你再猜?”瑪爾塔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