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在一只青鸞的帶領(lǐng)下沖出了“五行倒懸陣”,見到了把她困于陣中的巫師、譙晗、祁昆和寶兒。
在經(jīng)過一番你言我語后,鬼車說道:“好了,我也沒時間跟你們廢話,一起上吧!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本夫人奉陪到底!”
一旁的祁昆早已經(jīng)被仇恨點燃了,恨不能馬上就手刃仇人,為老爹報仇雪恨,聽到鬼車這么說,他當時便抽出短刀,一個箭步上前朝鬼車刺去。
只見眼前光華一閃,鬼車瞬間沒了身影,祁昆一擊落空。
在一旁的譙晗早已經(jīng)看得清楚,揚手便是一記掌心雷,只見電光一閃,朝著鬼車襲來。
鬼車把衣服一抖,展開羽翼向上沖天而去,竟把屋頂撞了個大窟窿,零落的茅草當時散了一地。
四個人連忙來到院中,只見鬼車漂浮在半空中,兩只巨大的翅膀一張一合地扇動著。
祁昆手疾眼快,反手射出一支羽箭,帶著燃燒的烈焰,就像流星一樣朝著鬼車飛去。
鬼車一側(cè)身躲了過去,誰知本已飛過去的羽箭竟然炸開了花,化作一道道寒光反向而來。
鬼車見勢翎羽一收,用翅膀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同時擴散出一圈五彩光環(huán),把到來的箭氣消弭于無形。
巫師把凝露珠祭在空中,瞬間光芒萬丈,四周的草木仿佛得到了滋養(yǎng),拔地而起,幾彈指間便把圣火堂變成了一座森林。
虬曲向上的棘藤猶如一條條游動的巨蟒,四處伸展的亂枝就像林立叢生的長矛,綻開大嘴的巨花好像饑餓待捕的巨獸,它們都在凝露的照耀下獲得了生命,齊齊地朝著鬼車襲去。
鬼車扇動翅膀向著天空扶搖而上、越飛越高,很快就跳出了叢林的攻擊范圍。
譙晗甩出一道符文,念動咒言化作一片白云,很快飄到鬼車上空,從云中射出萬道金光,像長矛、像利劍、像鎖鏈把鬼車困在中間。
鬼車面對上下齊開的攻勢哈哈大笑,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這話果然不錯,沒想到你們幾個年紀輕輕竟能有如此手段,不過要想贏過本夫人,恐怕還得再修行幾千年!”
說完,鬼車展開翅膀在空中盤旋起舞,很快便形成了上接天際的龍卷風,漂浮的白云本是靈符所化,被飛速旋轉(zhuǎn)的颶風碾得粉碎。
然而,龍卷風并沒有要止息的意思,它還在繼續(xù)擴大,逐漸從空中向著地面壓了過來。
在距離地面還有數(shù)十丈的時候,已經(jīng)能夠感到它強大的吸引力,一株株大樹被連根拔起,夾帶著藤條、花草一起旋轉(zhuǎn)上升,統(tǒng)統(tǒng)被凌厲的氣流撕扯成碎片。
寶兒撒開五彩光幔勉強護住四個人,使大家免于被強大的風勢吸允到颶風的漩渦里。
巨大的龍卷就像一條飲水的蛟龍,以它巨大的破壞力要把地面的一切“食物”扯碎,然后源源不斷地送往高空。
“我們要想個辦法,等渦旋下端接地的時候,估計我也撐不住了,颶風會把這里夷為平地!”寶兒吃力地說道。
巫師朝著圣火祭拜三次,口念禱文,用手向前一推,圣火火焰陡然猛烈異常,形成了一條火龍?;鸾栾L勢,順著龍卷的吸力蜿蜒而行,很快便形成了一條巨大的火柱,摧枯拉朽的龍卷頓時變成了招災引火的途徑。
眼看著火焰馬上就要燒到,鬼車停止了盤旋,從口中吐出一團黑霧,像是一顆隕石從天而降,砸到地上層層激蕩、彌散開來,把一切都淹沒在濃濃的霧氣之下。
寶兒召喚風神之力,一陣大風刮過,把寰宇間的灰霾吹得干干凈凈。
祁昆在一旁嚷道:“妖女,還有什么本事,你就盡管使出來吧!”
鬼車在空中回道:“小子,先不要得意,我只不過先陪你們玩玩而已!”
說著,她化作一只九頭怪鳥,振動雙翼從空中俯沖下來,大家本能地向四方一躲,大鳥一雙利爪推翻了院中的圣火壇,頓時火炭迸射,散落了一地。
大鳥再次升起至空中,回頭吐出一股水流,就像天河決口倒瀉而下,強烈的沖擊力在地面上激起了一個水浪,澆滅了滿地的火種。
然后,她又恢復了半人半鳥的狀態(tài),說道:“巫師,看你沒有了力量源泉,還怎么與我抗爭!”
寶兒一伸手現(xiàn)出華胥神族的焰火印,一道道紅光就像飄舞的彩帶朝天上的鬼車伸展。
鬼車雙手播撒,在她面前現(xiàn)出了一圈圈彩色冰晶,組成一面巨大的五彩鏡,把紅光反射到了遙遠的天際。
祁昆抽手一箭,帶著呼嘯的風聲而去,五彩鏡應聲而碎,化作一片片冰晶,猶如刀刃朝著地面飛來。
譙晗把手向上一張,電光四射形成一道光電交織的大網(wǎng),冰晶一到大網(wǎng)邊緣便被雷電化為了齏粉,像一陣水霧隨風飄散。
隨著東方太陽漸漸明亮,鬼車說道:“本夫人今天沒有興趣和你們幾個小輩浪費時間了,咱們后會有期!”然后竟憑空消失在夜色中。
眾人正在納悶,卻見祁昆身旁人影一晃,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詭異地說道:“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個小孩!看來老家伙死得不冤,誰讓他偏偏把你養(yǎng)大!咱們兩個還有些陳年宿怨呢,想報仇就來找我吧!”
說完,女人化作一只九頭怪鳥,各頭齊鳴,長嘯著朝遠方飛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祁昆氣急敗壞地連射數(shù)箭,但早已沒有了任何意義。
“她明明沒有落下風,怎么會跑了!”祁昆懊惱地說道。
“鬼車善于在夜晚出沒,天光一亮就隱而不現(xiàn)了!”巫師說道。
“不過就算是她不走,我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戰(zhàn)勝她!”譙晗在一旁感嘆道,“我看她剛才并未盡全力,而我們則是全力以赴,然并不能傷她半分,她要走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寶兒轉(zhuǎn)向祁昆說道:“我看她倒像是認識你似的!”
祁昆回道:“她怎么會認識我,想來是胡言迷惑,想要讓我們投鼠忌器、不敢殺她吧!”
眾人正在討論,突然天上傳來了一聲長鳴。
大家抬頭觀看,只見從遠天飛來一只藍色的大鳥,周身散發(fā)著點點熒光,數(shù)條尾羽飄然身后,像是一簇輕盈的飄帶,美麗異常。
在大鳥的背上站著一個女孩,眉如遠黛、眸含秋水,面若施粉、唇似涂朱,真是天然不需飾、眉目自風流。
在大家的一瞥之下,這女孩緊隨著鬼車的方向飛馳而去,只剩下四個人在院子里目瞪口呆。
“那個人是誰?”祁昆手遮涼棚一邊遠眺,一邊首先打破了沉默,把大家從夢一樣的景象中拉了回來。
“不清楚,不過她居然乘坐著一只青鸞!”譙晗呆呆地說道,同時眼睛里顯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仰慕。
“什么是青鸞?”祁昆不解地問道。
“青鸞是鳳凰的一種,傳說它是天地孕育,為愛而生的一種神獸,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的真愛!”寶兒解釋道。
巫師則說道:“不管她是誰,有一點兒可以肯定,是她幫助鬼車掙脫了我們的五行幻陣!”
“可為什么呢?照理說以神獸為騎,應該是神一般的人物,又怎么會幫助妖獸!”譙晗感到很不解。
“這一點兒我也感到奇怪!”巫師說道,“不過我們眼下還有更加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圣火被破壞了!”
巫師的話把大家談論的焦點拉了回來,只有譙晗不以為然。
因為圣火并不是太一宮的力量源泉,他不像人王把壟斷火種作為統(tǒng)治手段,更不像巫師把圣火作為施展巫術(shù)的重要媒介,在修士的眼里,“火”也只是一種具有強大破壞力的自然能量,就像水、木、土、金一樣。
修士們潛心鉆研對火的控制,杰出者甚至能達到隨心所欲的程度,雖然終是凡火,仍然威力巨大,現(xiàn)任太一正教掌教,人稱“東君”,便是指擁有可與太陽相比肩的能力,由此可窺見一斑。
但圣火對其他人來說則完全不同,它關(guān)系著一方人民的生活乃至生存,更是一種無比重要的精神象征和力量來源。
“我們要想辦法重新燃起圣火!”祁昆說道。
“這是自然!可是要取得火種,就要到大陸中央的帝都——炎城,我們要走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里沒有人保護,恐怕會毀于怪獸的侵襲之下!”巫師擔憂地說道。
在沉默了一會兒后,祁昆突然興奮地說道:“我想我們可以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