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樂舞升平,高坐上的玄夙卻只揚起眼梢盯著小鮫娘璃聲,眼中含情,嘴角上勾,一副痞色半掩半露。
“離風上仙為何這般看著小鮫呀?”眼前這男人與逸云大為不同,長著一張極為不受討好的臉,璃聲倒有些怕怕的。
玄夙抬了抬下巴,“你手怎么傷了?”
璃聲看了眼自己被燙傷的食指,將其含在嘴里,含羞的笑了笑,“小鮫方才不小心給燙著了?!?p> “小心些,這么光滑細膩的肌膚,留下疤痕可不好看。”玄夙的聲音低沉且富有魅力。
璃聲眉眼微微一顫,旋即又開朗的彎瞇著眼睛,笑道:“小鮫謝謝上仙關(guān)心,小鮫下次做事一定小心為上。”
玄夙連連點頭,“是個惹人喜愛的好孩子。”
“離風上仙,逸云上仙他無事吧?”房丘面無波瀾的詢問道,就連關(guān)切的話語也說的那么簡單無色。
想來也是,表面的客套罷了,也無需注入什么感情色彩。
玄夙打量了房丘好一會兒,才懶洋洋的揮了揮手,“醉酒罷了,能有何事?”
房丘抬眼,直言不諱,“逸云上仙乃是離風上仙的同伴,你的侍童遲遲未歸,您也不擔心他嗎?”
玄夙側(cè)目冷睨,“你倒是很希望他有點什么?”
房丘舉手投足間雖是唯唯諾諾,可看起來似乎也并不怕玄夙。
他的面上紋風不動,不帶一點顏色的直視著玄夙,“房丘不懂拐彎抹角,上仙恕我直言,房丘并非希望逸云上仙出事,只是心中有牽掛,多嘴問一句罷了?!?p> “那我與你說他并無大礙,睡上一覺便好了。你還會繼續(xù)擔心嗎?”
房丘頓了頓,“既然上仙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房丘自然無需過于擔心。”
玄夙抬手向房丘邀了邀,“房丘為何一杯不飲,莫不是也一杯倒的酒量?”
“離風上仙未曾舉杯,房丘人微言輕,怎敢先沾一口?!狈壳鸲⒅砩砬暗木票笆殖卸Y。
玄夙隨性的托著腮,“我自是不敢沾酒的。”
“房丘可否斗膽問一句,上仙可是曾因酒...”
“差一點點...”玄夙傾身向前,與房丘神秘說道,“就誤了大事?!?p> “可是因為女人?”
玄夙松松嘆了口氣,“幾千年前的事了,往事不堪回首,幸得突然驚醒,才未能犯下彌天大錯。從那之后,我便給自己下了死令,若沾一滴,自廢半壁功力?!?p> 房丘第一次展露了些微笑意,好奇追問道:“到底是什么事,讓您給自己下了這么重的毒誓?”
“我可不像逸云,一杯就失去了意識。但像我這種喝了酒就男女不分,少幼不辨的人,更過危險?!?p> 房丘淺淡的勾了勾嘴角,順勢說道:“既然如此,房丘也不敢再勸上仙飲酒了,不如小鮫娘替我們?nèi)⌒┎杷畞?,以茶代酒如何??p> 玄夙抬手拂了拂袖,“算了,看樂舞不飲酒,也是無趣。不如把這些樂舞酒水一起撤了吧?!?p> 璃聲矮身低頭,懦懦道:“可是小鮫安排不符上仙心意?”
“的確有些不合心意,我更喜歡安安靜靜,你偏安排樂舞酒飲。”
“是小鮫的錯。”璃聲哭腔在喉。
“不知者無罪,你下去吧。這里無事不必伺候了?!?p> 璃聲捂著面頰,嚶聲哭了出來,“小鮫知錯了,小鮫會改的,請上仙開恩不要趕小鮫走。小鮫不能做第一個被趕出門的鮫娘。”
“我沒有趕你走,只是讓你不必到殿內(nèi)伺候罷了。此處進出皆是成年男子,你一個小姑娘在這里不便,我與逸云身邊有朝旭照料就足夠了。”
“小鮫會被其他鮫娘嗤笑的,仙童大人能做的,小鮫都可以學著做?!?p> “離風上仙何必為難一個小鮫娘,想來天宮也有仙娥照顧起居的吧?”
玄夙醞了醞,似笑非笑的看著在這件事上也要插話的房丘,“房丘君這是要替我管事嗎?”
“在下不敢,只是覺得沒必要去欺負一個小姑娘,此非君子所為。”
“你若覺得她可憐,便帶回你的寢殿服侍吧。”
房丘默聲看著玄夙,許久才起身說道:“看在逸云上仙的面子上,在下不與你多番計較,只當是離風上仙飲醉了酒,說些糊涂話罷,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