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浮想聯翩
這主子究竟是人是鬼,為何他總是這樣冷不丁的出現在白沫沫的身旁。
似乎不論白沫沫在哪里,都有他的影子。難道他除了白沫沫這里,就沒有其他的去處,還是因為太過于冷漠,沒有人愿意與他交往,所以孤獨。
白沫沫將視線從鳳知洛敞開的胸膛中移開,就要去點燈。
“不必,坐著?!?p> 冰冷的幾個字穿過她的耳膜,卻已經震得她有些顫抖。
這主子什么時候才能不這樣冷漠,什么時候才能好好的穿衣服。
不至于讓人隱隱約約看到他胸前的一片春光,引人遐想連連。
白沫沫干站著,時不時拿眼睛瞟他,借著一縷銀光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美得讓人窒息,冷漠得可以將人冰成冰棍。
“主子深夜前來,有何吩咐?”
對方懶得吐出一個字來,只是微微抬手,手中的酒壺里似乎還有不少的酒。
這么黑,他分得清那個是鼻子那個是嘴嗎?
白沫沫見他不愿意說話,也不敢多嘴。
良久。
白沫沫站得腿發(fā)麻,拿著眼瞄他,身上卻一動不動。
他不會就讓自己這樣站一個晚上吧?變相懲罰,還是他本身就是這樣閑來無事來懲罰懲罰她?
“除了吩咐,難道本王就不能來找你?”鳳知洛冷冷開口,不帶一絲感情。
能。
他就是后半夜來,什么時候來白沫沫都沒有拒絕的機會。
誰讓她是主子!
白沫沫連忙解釋,“主子待沫沫恩重如山,是沫沫的救命恩人,不論主子有沒有吩咐,何時前來沫沫都不敢有怨言?!?p> “你還敢有怨言!”
斷章取義。
白沫沫真想一個巴掌呼死自己算了,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個主子,動不動就要來找她“麻煩”。
正當白沫沫要解釋時,卻見他站起身來,身上松垮的衣裳半開。
“上來?!?p> 鳳知洛就要從窗口出去,突然被白沫沫打斷。
白沫沫尷尬的杵在原地,“那個,我,我不會輕功……”上不去。
他倒是可以飛檐走壁,在房頂上如履平地,只可惜的是白沫沫就是一個武功廢材,連三腳貓的功夫都不會。
當初鳳知洛在救下她之后,也曾讓柳兒教她一些防身術,白沫沫學的很是用功,可是事與愿違,一個月下來她連馬步都扎不穩(wěn)。鳳知洛只好放棄了教她武功的想法,隨便她自我發(fā)揮。
鳳知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摟上她細細的小腰跳出窗外。
還未等白沫沫反應過來,人已經上了房頂,顯得有些狼狽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兩眼往下望著,瞬間嚇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風景不錯,就是太高了。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膽怯著,小心翼翼的蹲了下來,一只手緊緊的拽著鳳知洛的衣襟,咬著牙閉著眼就在屁股挨到梁子的那一刻,她才緩緩的睜開眼,急促跳動的心臟也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她這往前十幾二十年也未曾有過這么刺激的一幕,心都快跳出來了。
幸好是在晚上,這要是在白日,鳳知洛怕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一張煞白的臉。
鳳知洛督了一眼她的手,冷冷開口,“我的衣服,波斯國進貢的料子?!?p> 弄壞了她賠不起。
白沫沫反應過來急忙松開手,兩手無處安放故作淡定的看著周圍的風景,不錯,有月有星星還有冷風……
正值夏日,晚上卻有些微涼。
鳳知洛給她遞過來一壺酒,示意她接過去。
“屬下不會喝酒……”白沫沫猶豫片刻還是把酒接了過來,學著他的模樣給自己也灌了一口,辛辣的酒剛一觸碰到她的味蕾,她便極其不適應,煞白的臉瞬間通紅,“咳咳咳……”
真辣!
“慢些?!?p> 白沫沫有些不可思議,他這算是在關心自己嗎?
少見多怪,這還是高冷的主子嗎?
聽他這么一說,白沫沫慢慢的也放下心來,至少他不會想著懲處自己,或者想要給白沫沫找這麻煩。
鳳知洛半躺在房頂上,用手肘撐著身子,兩腿隨意的伸著,像極了酒仙李白的瀟灑和隨性。
“酒是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煩惱?!?p> 無厘頭的話讓白沫沫不知該如何回應,難不成他有很多煩惱?
在白沫沫眼中,鳳知洛是最不可能有煩惱的人,即便是有他手底下的那些強者也會為他解決,為他掃除一切的煩惱。
氛圍有些尷尬。
白沫沫機械的扭過頭看著他,月光下的他并不可怕,“主子有什么煩惱嗎?”
“生而為人,少不了有一些煩惱?!兵P知洛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一輪明月,淡然開口,“難道你就不曾有什么煩惱,你的家人被害,你做了本王的奴仆,這不都是你的煩惱?”
為了報仇,白沫沫連尊嚴都可以不要。
白沫沫笑的有些凄涼,“主子說的是,生而為人便少不了煩惱,沫沫一介女流之輩想要報仇比登天還難,仰賴老天爺讓沫沫遇到了主子,血海深仇才有了報的希望?!?p> 鳳知洛移回目光,出人意料的打量著她,“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何本王會選中你?”
他的身邊有的是有能力的人,隨隨便便找一個女子充當柔然公主,都會比她強。
而鳳知洛卻看上了她,給了她一個機會。
白沫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復雜,“主子做事自然有主子的道理,并不是沫沫可以窺探的。沫沫只知道主子是恩人,凡是主子的命令和吩咐,沫沫都會一一完成。即便是心中有疑惑,沫沫也不想去求證?!?p> “你不錯?!?p> 白沫沫一怔,小心臟微微一顫。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白沫沫認可,白沫沫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她不知道主子的認可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她現在一心一意只想著復仇,復仇,對于其他的事她想都不敢想。
鳳知洛繼續(xù)看著如玉盤的月亮,喝著酒發(fā)著呆。
不解釋,也不多言。
任由她浮想聯翩,任由她如何看待自己。
白沫沫微微一笑,“多謝主子,酒喝多了傷身,主子還是少喝一些為好……”話音未落,她便有些后悔說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