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早有妙計心中藏
真氣流轉(zhuǎn),如同一條小河匯聚于紫府。孟云內(nèi)查自身,可以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紫府的變化,如同一座高山之上有一大湖,奔騰不息。
天雍篇與孟云印象里的內(nèi)功心法完全不同,先修上丹田而非下丹田,但是孟云越修行也越覺得這部功法的奧妙。
就像那發(fā)源于昆吾山之巔的天雍江一般,從上至下奔騰不息,大河縱橫三萬里。這紫府雪山只要韻養(yǎng)足夠,到時候真氣也將愈發(fā)雄厚。
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的心性和精力控不住這翻騰的真氣,大河一下決了堤,還好,現(xiàn)在剛剛開始筑堤,越厚越好,真氣越足越強(qiáng)。
“嘭”地一聲,房門陡然被推開,這一下嚇得孟云差點沒拿穩(wěn),剛開始牢固的紫府差點沒一下蹦開,直接進(jìn)入第二階段。
孟云迅速憋了一口氣,平復(fù)身體里的動蕩,安定下來,再一看原來是秀秀闖了進(jìn)來。
秀秀氣鼓鼓地鼓著小臉兒,瞪大了眼睛看著孟云,說:“少爺,你說,你是不是去見那個布莊的胖女人了!”
孟云滿臉問號,睜大了眼睛看著秀秀那張可愛的包子臉,問道:“布莊的胖女人,你說什么呢?”
秀秀氣洶洶地哼了一聲,兩手插胸,側(cè)過身子道:“你還不承認(rèn)!你昨天有香味,分明就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
“我今早打聽了,你昨晚上就是去了布莊!哼,你肯定是去找那個胖女人了,你就一直惦記著她!”
孟云這才明白秀秀的意思,苦笑道:“秀秀,你說什么呢,昨天是陳彤來酒樓找了我,布莊出事了,我才去的布莊!”
秀秀一聽,立馬毛了。
小手兒指著孟云的筆尖,怒道:“你還說你不是一直惦記著她,你都知道她的名字了!你就是特意去打聽!”
孟云無奈地?fù)崃藫犷~頭,道:“天鑒良心啊,我孟云如何是那種惦記人家閨女的男子?真是當(dāng)時布莊出了事?!?p> “我不信,你肯定就是特意找她去了!趁我這段時間放松了警惕,就去和人家私會了!”
秀秀越說越委屈,小臉兒一下子就紅了,像極了院里那棵秋天的棗樹。
“我還說呢,少爺您這些天也不到處跑,每天就只是練練功,讀讀書,可以多陪陪秀秀。哪里知道,你竟然一直想著別人!”
孟云見小丫頭那副可憐的樣子,心里也是不忍,忙哄著道:“哎喲,我的秀秀啊,我這些天這般也是過得逍遙灑脫的,幾時想著別人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秀秀一聽孟云認(rèn)錯,原本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幾滴淚花一下子便沒了,揚起下巴聲音都高了許多,道:“說,你哪兒錯了?”
孟云無奈道:“我不該去找那女人,行了吧?嗨,哪里是去找她了?”
秀秀愈發(fā)斗志昂揚,道:“那你還會再犯嘛?”
孟云一聽,這是直接開始審問犯人了嘛?這小丫頭和誰學(xué)的這般質(zhì)問人的法子,怎么像極了前世那些女人的做法。
豈能讓這丫鬟翻身把歌唱,再退讓下去不就完全失了少爺?shù)耐牛?p> 孟云一把把秀秀推到了墻角,胸口抵著秀秀,沉聲道:“你把你家少爺當(dāng)什么人了?還這般審問起來了?可不許鬧了,昨日布莊出事,我是去處理事情的,你且勿多言,懂嗎?”
孟云突然的霸道,秀秀一時不知如何言語,只覺臉上像是著了火一般,自己的那顆心是如何也按捺不住地怦怦跳動,低頭看著腳尖,竟然不敢再抬頭看少爺了。
他的鼻息,竟然是這般感覺,秀秀心里想著。
“懂了嗎?”孟云盡力壓低嗓音,顯得自己聲音頗有磁性。
然而變聲期的少年郎能有多好的音色?也就秀秀此時吃這一套。
秀秀慌亂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脆生生地道:“好,好......”
孟云見小姑娘不再鬧騰了,心里暗自得意。就這小丫頭還想翻身把歌唱,還得一物降一物,想要用刁蠻來壓迫男人的囡囡就得用霸道總裁來制服他們。
孟云放開了秀秀,秀秀立馬就想往外跑,孟云問道:“你等等,你這是最近接觸了什么人還是看了什么書,那些話都誰教你的?”
秀秀害羞地道:“沒,沒,就看了本書?!?p> 孟云問道:“什么書?”
“《無關(guān)風(fēng)月》?!闭f罷,秀秀就匆匆跑走,也不知少女的心究竟飛到了何處。
孟云暗自琢磨著,《無關(guān)風(fēng)月》,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哦,想起來了,這不是當(dāng)初弄雕版印刷時,選中的書籍中的一本。
自己只選了書院名篇《云江記》做了一個模板,奕雨樓當(dāng)即就懂了那意思。而《無關(guān)風(fēng)月》這本書便是奕雨樓的工匠雕刻的,到現(xiàn)在一些流行的書籍皆有了雕版,也已經(jīng)成批量的上市。如此想來《無關(guān)風(fēng)月》也因此,秀秀買了一本。
孟云暗自搖頭,這大秦什么都好,就是女子太厲害了。
有如同青姐那般武道超群的,又有如自己母親嫣子華一般寡婦撐起一家的,還有像秀秀這樣看了本話本就敢和少爺叫板的。
哪里像宋明清女子,三寸金蓮不出戶,嬌滴侍兒起無力。
......
金色陽光從林中縫隙灑下,落入兩人的周圍,此間的霧氣氤氳在二人周圍,如同仙境一般。而邱晨那雙如星辰般的眸子,此刻卻是蘊滿了無限的溫柔。
柳玉笙只覺暈乎乎的,心底暗道,當(dāng)真好看,世間竟有如此的男子。
然而他終究是執(zhí)拗的,一手撐開了邱晨的胸膛,道:“我可不是旁人,你可莫要......”
邱晨伸出一只手指封住了柳玉笙的嘴,柔聲道:“我自是知道的,自認(rèn)識你,我便知曉你與所有人皆不同?!?p> “那......”柳玉笙還想說話,卻已是被邱晨一吻封住了嘴,嚶嚀一聲倒在了邱晨的懷中......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簡直是有辱斯文!”
孟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嗔怒著合上了手中的書,一把丟在了地上,書封上寫著四個大字:無關(guān)風(fēng)月,又有一行小字,莫敖閣主著。
孟云拿那把新買來學(xué)公孫師爺裝逼用的月映梨木扇怒扇著,只為了去除心頭的燥熱。
然而如何扇都去不走此刻心頭的燥熱,掃了一眼地上的那本《無關(guān)風(fēng)月》孟云一腳踩了上去,罵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又蹂躪了幾下才算泄氣。
就這什么才子佳人話本,里面是有才子佳人談情說愛的,但偏偏自己翻到了一段龍陽之好!
這哪里是什么好書,簡直就是腐女最愛!
秀秀才多大,看這種書,莫不是要被荼毒!
孟云這邊正氣惱呢,就看著母親嫣子華回來了,忙撿起書藏到了身后,可不敢叫母親發(fā)現(xiàn)自己看這種書,自己可一直是躬讀圣賢書的形象。
嫣子華進(jìn)來先是問道:“你拿的什么呢?”
孟云眨了眨眼,道:“沒,就看看那個奕雨樓印的書,好像生意確實挺好啊?!?p> 嫣子華問道:“你昨日去了布莊?聽說有人偷秘方了?”
孟云道:“嗯,魚龍幫的人,不過不必?fù)?dān)心,偷的只是假的?!?p> “嗯,這我倒是不擔(dān)心,但是魚龍幫這么做,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云兒你所說的第二階段了?!辨套尤A憂心道,“我還沒去商鋪,但我估計這些天商鋪生意已經(jīng)越來越差了?!?p> 孟云點了點頭,說:“那是自然,這種不顧實際情況的價格戰(zhàn),只會拼得你死我活。而此時百姓們早就沒了初始時的激情,甚至說是沒了閑錢了。”
“還去壓價格,只會虧本,這么耗沒有任何意義?!?p> 嫣子華點了點頭,慢慢喝了一口茶,這是今年的春茶,從文家的聚客來買來的清風(fēng)雅茗,也是得益于商戰(zhàn)降價了,孟云才屯了一大批。
嫣子華道:“現(xiàn)在商隊我已經(jīng)拉起來了,就等你那批貨物了?!?p> 孟云道:“母親放心,那批貨物我是交予了春生,那小子雖然是鄉(xiāng)下出身,但是格外機(jī)靈。而且東西也都屯在了王師那里,王師是個值得信任的人?!?p> 嫣子華又道:“可是,讓誰去帶領(lǐng)商隊呢?以前都是你父親做這些,現(xiàn)在商隊里的都是些新人,也不過找了幾個練過幾年功夫的漢子,能獨當(dāng)一面的可沒有人啊?!?p> 孟云笑著道:“母親,讓青姐和春生去吧。春生機(jī)靈,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算術(shù),讓他去與人做生意,不會虧的。青姐的功夫,也足夠獨當(dāng)一面了,足夠鎮(zhèn)得住場子。”
“我們又不是要同父親當(dāng)年南下南嶺,北往幽州,只是在徐州這轉(zhuǎn)轉(zhuǎn),綽綽有余了?!?p> 嫣子華想了想,覺得孟云說得在理,又問道:“可是,青兒走了,你身邊豈不是沒人了?魚龍幫高手可不少,只是一個彭州護(hù)得住你?”
孟云笑道:“母親不必?fù)?dān)憂,魚龍幫我已經(jīng)去試過了,高手確實不少,但是那位神秘的游幫主不出手,便也算不得什么?!?p> “山人自有妙計,我已經(jīng)請了兩位幫手,游東來敢出手,便是魚龍幫幫滅之時。”
嫣子華一聽,疑惑不已,一雙美目打量了下孟云,嗔怒道:“你小子,還瞞著你娘干嘛?”
“還不快快說來!”說著伸手就去捏孟云的耳朵。
孟云求饒道:“娘,不是我瞞著你啊,是這錦囊妙計,說出來就不靈了?!?p> “你看青姐不是不在嘛,就是辦我這事兒去了?!?p> 嫣子華白了孟云一眼,道:“小沒良心的,這么早就瞞著你親娘,以后娶了媳婦兒還得了?”
說罷,玉手一樣,另一只手就抓住了孟云另一只耳朵,狠狠收拾起孟云來。
這邊孟云正在被收拾,嫣青已是趕了回來,而跟在嫣青身后還有兩人。
嫣子華也松開了手,外人面前還是得給孟云一點面子。
孟云痛呼著:“娘,你看,你白揪了叭,這不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