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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衛(wèi)

第二十八章 租客

雍王衛(wèi) 詡銘 2520 2020-01-02 10:00:00

  雖然口里說著不相信,但謝流云也有些底氣不足了。

  雍銘提出的疑問,他是沒法回答的。

  而且事實確實也是這樣的,工廠的上班時間是要早于機關(guān)單位的,雖然各個廠家的上班時間并不統(tǒng)一,但作為機械廠的工人,張大哥斷無八點多還不去上班的道理。

  他那天早上過了八點都不去上班的原因就是,可能他根本就不在機械廠上班,上來敲門詢問,關(guān)心是假,來探聽自己的情況是真。

  謝流云在情感上一時還轉(zhuǎn)不過彎來,很是失望。

  “謝大哥,你在汽車站時被人跟蹤,就沒想過是誰泄露你的行蹤嗎?”

  雍銘繼續(xù)引導著謝流云的思路,給他提著醒。

  “我要回老家的事,最早是說給張大哥的,后來在派出所給劉叔也說了,他還給我開具了介紹信。”

  “嗯!這就有意思了,泄露你的行蹤,通知人去跟蹤,待你上路之后,出城半路攔截,這些事情如果是一人所為,倒還好說。

  不論是機械廠姓張的,還是派出所的劉叔,只要他們不是一伙人就好,怕就怕他們是一家,這局勢就不好說了?!?p>  看著謝流云憂心忡忡的,雍銘故意先放下這條線,轉(zhuǎn)而問道:“謝大哥,那租住一樓的另外兩名租客是做什么的呀?”

  “一個在教育局上班,一個與我父親是一個學校的同事?!?p>  “這兩人都是教育口上的人,跟令尊的職業(yè)相關(guān),社交圈子相近,符合常理,契合常情。那不知這個在機械廠上班的姓張的,是通過什么人的介紹來承租你家房子的?”

  “銘公,聽了您的分析之后,我現(xiàn)在很擔心了。我聽父親講過,這個張大哥就是劉叔介紹的。因為,有劉叔從中作保,父親非常放心,就把房子租給張大哥了。”

  “那我就有一個疑問了,你知道為何令尊要出租一樓的房子嗎?是因為家用不夠嗎?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銘公,不瞞您說,我母親過世的早,家里的事情我不怎么管,都是父親一人操持,至于他出租一樓房子的原因,我真是不清楚。

  不過,我覺得不會是因為家用的問題。父親的收入可以,他的愛好是買書,除此之外沒有什么嗜好。

  我的收入也不錯,除了一些難免的應(yīng)酬之外也沒有什么大花銷。

  要說需要出租房子,貼補家用,對我們家來說,是沒有必要的。”

  “沒有出租房子的必要,可是卻做了沒有必要的事。不嫌麻煩多,反而自找麻煩。這是出于什么考慮呢?”

  雍銘自問著,思索著,忽然他猛地抬頭看著謝流云,“對方失去對你的掌控,你家一樓的兩個租客危險了?!?p>  雍銘此言一出,讓謝流云非常吃驚,“銘公,他們只是承租我們家房子的租客,我們家的事跟他們是不牽扯的,他們怎么會有危險呢?”

  “他們是令尊的屬下,怎么會不受牽扯?你現(xiàn)在已脫身,他們想獨善其身可就難了?!?p>  雍銘的話把謝流云給弄糊涂了,聽的是一頭霧水。

  見謝流云沒聽懂自己說的話,雍銘就直截了當?shù)恼f道:“謝大哥,令尊本沒有必要出租空閑的房子。

  但最終還是這么做了,且租賃對象是教育局的劉干事和他的同事王老師,這就說明他們與令尊的交情不淺。

  令尊的真實身份你已清楚,他刻意對你隱瞞,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現(xiàn)今不去討論這樣做的對錯與否。

  我只說令尊出租房子的真實意圖,就你所知,他們租住你家的房子,時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印象中,是在半年前,三四月份的時候,他們前后腳搬來的。”

  “他們與令尊的關(guān)系怎樣?”

  “見面只是點頭,閑聊幾句,平時并不熱絡(luò)走動?!?p>  “那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怎樣呢?”

  “關(guān)系一般,沒見到過兩人有過什么親密的舉動?!?p>  “他們有家人同住嗎?”

  “沒有,兩個人都是單身。”

  “他們的年紀分別有多大?”

  “劉干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王老師應(yīng)該是跟我差不多年紀,二十六七歲的模樣?!?p>  “他們是哪里人?”

  雍銘這么一問,讓謝流云覺得有些不對了,忙回道:“銘公,您這一問,我想起來了,他們倆都是外地口音,并不是桐廬本地人?!?p>  “你能聽出他們的口音是哪里人嗎?”

  “具體是哪里的口音,我拿不準,但絕對是北方口音。我畢竟從未離開過桐廬,外地口音還是多從工地上聽到記住的。像什么東北、西北地方的話,粵語、閩南語、潮州話和四川話,我一聽就能聽出來?!?p>  雍銘點點頭,這對一個從未走南闖北的人來說,已是不易了。

  他想了想,換了一個角度問道:“謝大哥,你對哪里的方言印象比較深刻?因為,說話時的語氣音調(diào)或是說因為區(qū)分不開,而印象深刻?”

  謝流云一拍腦門,“銘公,還真有這么兩個地方的方言在口音上我區(qū)分不出來,所以印象比較深。一個是河南話,一個是山東話?!?p>  雍銘聞言不禁笑了,謝流云所說的河南和山東,這兩個地區(qū)確實有些特別,在風土人情上幾乎一樣,即使在方言上有差別,但也不如其它地區(qū)的方言差異的那么明顯。

  他之所以分辨不清,情有可原,原因應(yīng)該有二,一是他從小在杭州的桐廬長大,江南水鄉(xiāng)中成長,對于中國的北方是陌生的;二是這個劉干事和王老師來自于兩省交界或是相鄰的地區(qū),口音上有些雷同,所以會讓他分不清具體他們說的是哪里的話。

  不過這樣一來,也就等于讓雍銘知道了他們的來歷,這兩人絕不是普通的教育局職員和學校老師。

  “不管他們是山東人還是河南人,總之他們不是桐廬本地人,這點已經(jīng)是確鑿無疑了。”

  “是的,銘公?!?p>  “謝大哥,那個姓張的是什么時候住進你家的?”

  “他們住進來,沒到一個月,張大哥就搬進來了。”

  “他是一個人住嗎?”

  “不是,他跟嫂子一起住的?!?p>  “他們兩人有孩子嗎?”

  “沒有,這是他們成親多年的一個心病,兩個人感情很好,就是沒有孩子。”

  “你跟這個姓張的關(guān)系很融洽,你們是怎么熟悉起來的,交往之初,是你主動還是他主動的?”

  “銘公,我是一個不愿跟陌生人主動搭話的人,雖然他是我家的租客,但畢竟原先不認識,所以最初幾日我們見面也就只是點頭示意罷了。

  我們的關(guān)系真正好起來,是因為有一日我下班回來,張大哥在一樓看見我,就說我父親出門了,好像是有什么事,估計這家里也沒做飯,正好他今天從河里釣了兩條魚,馬上就燉好了,不如就到他家吃飯。

  我一聽怎好意思呢!就再三推辭,但他卻一再相邀,說他是租客,我是房東,這請客吃飯是應(yīng)該的。

  大家同在一個屋檐下,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跟一家人似的,不要跟他見外。

  我實在推辭不過去,就去他家吃飯了。就這樣一來二去,我跟他也就熟絡(luò)了。”

  “平時你跟他相處時,他媳婦也在嗎?”

  “不在,嫂子人勤快也熱情,每次我去他家閑坐時,嫂子不是出門買菜去了,就是把飯菜做好了之后,出門去找鄰居串門聊天去了。她喜歡孩子,沒事時就在巷子里逗弄鄰家的娃娃解悶?!?p>  雍銘聽到這里,不經(jīng)意的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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