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法之地古老相傳的傳說中,地神占據(jù)最重要的地位。
啟迪愚昧,傳播文明,因神力耗盡沉睡在大洋彼岸。
不知是否偶然,譚安寧此刻高遠(yuǎn)的氣質(zhì),無奇的面容,與畫中地神的形質(zhì)十分相似。
譚安寧微微一笑,指尖輕抬,波普卡生出無窮大力。
愣神間,身軀一晃,身上鐵索崩斷。
眾人一驚,而波普卡那股大力也迅速流失,望著自己手掌,愕然至極。
片刻之后,波普卡深信不疑。
“地神,為我等做主?!惫虻乜嗲蟆?p> “我不是神,我也不喜別人跪拜,發(fā)生了什么。”波普卡被大力托起,更覺不可思議。
“嗬嗬…”約得利掙扎要站起,譚安寧再施‘神力’。
大力入體,約得利同樣為這不可思議的力量驚訝,看到那眼中探尋,代波普卡訴說起來。
修伯力全神戒備,暫時(shí)沒有輕舉妄動(dòng)。
眾人也被氣勢(shì)所懾,又被怪事驚疑,一時(shí)沒有妄動(dòng)。
“原來是這樣?!甭犕耆浚丛雽ふ医鸬V,會(huì)遇到這種奇事。
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zhuǎn),不由心中一動(dòng)。
“閣下,這兩人一是惡魔附體,一受惡魔蠱惑,是帝國重犯。”修伯力看他神色,心生不詳,插口道。
“請(qǐng)地神相救?!奔s得利大聲道。
譚安寧點(diǎn)點(diǎn)頭,望向修伯力等人?!澳銈冸x開吧?!?p> 修伯力牙齒一咬,“恕難從命,開槍!”
不愧是神圣帝國最精銳的騎士團(tuán),話音未落,執(zhí)行者齊射。
然而那威力驚人的子彈,沒有觸碰到他的體表,就如土塵般滑開。
譚安寧面上也有些訝異,這些執(zhí)行者的子彈,已經(jīng)不下于法器的攻擊。
按理來說,練氣五層的他避開足夠,硬接卻是不行,何況子彈不止一顆,可他沒有一點(diǎn)慌亂。
當(dāng)槍聲響起之時(shí),心里就知道,絕無可能威脅到他。
修伯力驚詫莫名,他便是穿上銀甲,也得被射成馬蜂窩,這人好生邪門!
眼見護(hù)教騎士眾皆目露茫然,他猛地拔出身后大劍,一記直劈,劍刃銀光淡淡。
這把奉神劍,由皇帝陛下親自洗禮,不知斬了多少黑暗強(qiáng)者!
譚安寧隨手一撥,就像一座大山撞來。
修伯力暴退,躺倒在地,再看大劍,已成兩截!
斷口參差不平,竟是被硬生生打斷!
方才那大力,只是斷劍,沒有侵入他體內(nèi),否則早已骨骼盡斷而死。
譚安寧微感有趣。
‘水星的人,也沒有想象中孱弱,我以前接觸不到這個(gè)層次,現(xiàn)在隨便一個(gè)帝國騎士,竟不下中階練氣士?’
眾人相顧駭然,修伯力是帝國頂尖強(qiáng)者之一!
曾經(jīng)的修伯力,以一人之力,大破黑暗教派分部!
縱然如今科技發(fā)展,致使的強(qiáng)者光輝沒落,但他仍是帝國人津津樂道的強(qiáng)悍存在。
卻擋不住隨手一撥。
譚安寧微感有趣之際,忽聽一聲轟鳴。
波普卡大駭?!靶⌒呐趶棧 ?p> 裁決者發(fā)出怒火。
斗大炮彈,瞬息便至,散發(fā)著極淡的銀光,不是單純的科技產(chǎn)物。
譚安寧輕咦一聲,單手伸出,似慢實(shí)快,竟是直接抓住炮彈。
眾人見此,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尤其是那開炮的騎士,擦了擦眼睛,莫非是裁決者被人調(diào)換了?
手中炮彈極不穩(wěn)定,似乎隨時(shí)都要爆炸。
但在大地之力面前,也只能‘苦苦’忍住罷了。
譚安寧略微閉目,空氣中蕩開無形的漣漪,刮到眾人身前,只感身軀沉重不少。
而那人不知思考些什么,腦后漣漪扭曲如實(shí)質(zhì),居然蕩開一輪黃色靈光,仿佛真正的神靈。
眾人見得此景,說不出話來。
‘地神之光!’波普卡約得利相視一眼,不由浮現(xiàn)起那尊神祇腦后的靈光,便是這般土黃顏色。
“為了帝國!”不知誰吼了一聲,那裁決者再次噴發(fā)怒火。
譚安寧面色稍有不愉,腳下傳出轟隆隆的響聲。
一根石柱刺出地表,頂在他足底,他的身軀越拔越高,卻始終與大地相連,腦后靈光蕩漾,有如天神下凡。
另一發(fā)炮彈毫無意外的接住,眼中無悲無喜,反手一投。
炮彈在如此近的距離爆炸,波普卡和約得利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余波與沖擊好似忽視了他二人。
而那些帝國的騎士,血肉在爆炸中汽化,只剩下一堆焦黑的破銅爛鐵,依稀能見鎧甲的模樣。
神威如獄,波普卡約得利垂頭不敢直視。
縱然他不認(rèn)為自己是神,可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何謂夸張的存在?
一直以為在水星和勝靈界一般,只是得到大地之力,然而事實(shí)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
息壤是大地的本源,這沒有錯(cuò)。
息壤在任何一個(gè)世界,都是本源的力量。
可在水星,就不止于此。
因?yàn)樗鲎杂谒?,不僅是大地本源,更是水星本源。
譚安寧感受著那份力量,心中劇震,從未想到自己會(huì)如此強(qiáng)大。
水星的寵愛,將原本力量,拔升何止千倍!
現(xiàn)在所見,亦不足窺萬一!
龍國自古的君王,稱之為天子,不過是凡人往自己臉上貼金。
蒼天之子也好,大地之子也罷,這片天,這片地,叫做水星!
他,即是水星之子!
譚安寧一步步走下高臺(tái),塵土為他鋪路,沙石添為臺(tái)階,他是水星之子,天地寵兒!
修伯力端坐在地,他也只是一時(shí)不死,血液從坑坑洼洼的鎧甲中不斷流出,代表著流失的生機(jī)。
他的面容反倒是虔誠無比,既無怨恨,也無不甘,念起信奉的教文,安心等待死亡。
譚安寧饒有興致的望著他,等到念完,笑道?!拔沂菒耗??”
修伯力面露掙扎,“不是?!?p> 他想要說是,卻無法說是,水星的生命,怎能否認(rèn)水星?
即便他不知道代表著什么,只明白駭人的力量,無一絲一毫邪惡的氣息,厚重平和,廣博浩瀚,比起他見識(shí)過‘神’的力量,更純凈,讓人向往。
如果這是惡魔,那他信奉的神,又是什么東西呢?
“他是惡魔嗎?”又指了指波普卡。
信仰似乎崩潰了,修伯力眼中一哀,片刻,默然搖頭。
“何苦自遮?”
修伯力忽而平靜下來,滿臉木訥,不聞不問,待到氣息極弱之時(shí),嘴巴開闔。
“我主唯一?!碧焯盟坪踉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