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王可可接到了王媽的電話,她心不在焉的聽了一會兒來自媽媽的嘮叨,略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把心里的話問出來。
“可可,抽點時間多回來看看,要不然,媽媽去看你也行?”
王媽突然歡悅起來,沒等王可可說話,就已經(jīng)念念叨叨去BJ的機票好不好訂之類的事了。
這孩子對外細(xì)致敏感,怎么到家就不知道體會做媽媽的心情呢?
王媽心中怨念。
茜茜工作的地方倒是在江南,就是坐車去市區(qū)也得兩個多小時,可可更過分,居然跑到了BJ。
哎……長年累月,家里只剩下她也很孤單。幸好,隔壁老張家麻將打的好,時常和老姐妹聚一聚也能打發(fā)時間。
王媽憂傷的抹抹發(fā)髻,半點沒有體會到王可可的猶豫。
說起來論察言觀色,這母女兩個鐵定是親的,都是慢半拍。
“媽,關(guān)于我爸,就是血緣上的……那個,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話到一半,王可可硬是轉(zhuǎn)了一個彎兒。
她在百忙訓(xùn)練中抽出一個空來問媽媽并不是心血來潮。這段日子程生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越來越偏激。
時好時壞的,有時候似乎很溫和,有時候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設(shè)個絆子。讓她吃虧,卻過了好半天才發(fā)現(xiàn)。更甚者,某幾次她倒霉了也不知道原因。
基地訓(xùn)練雖然苦,卻并沒有多少勾心斗角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心機重的都被外派做更高大上的職位。
像訓(xùn)練這樣的職務(wù),大多都是軍營出來的糙漢子,或者是不適應(yīng)外交部的工作的人。
隊員們大多年齡小,心機也有限。
所以,王可可的日子一向都是單純的,在程生介入之前。
“你問這個做什么?”
王媽口氣有些硬,仿佛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自從他離開之后,她就再也沒有主動的去找他。她證明了她一個人也可以獨立把孩子養(yǎng)大,也從不打算讓孩子認(rèn)他這個爸爸。
所以,她從來沒有告訴可可她爸爸是誰,以后也不打算告訴。
可是王媽,王艷秋,不知道冥冥注定,有些事情不是想避就可以避過去的。
王可可沉默不語。
她不需要父親,也就不要再詢問媽媽吧。畢竟當(dāng)年的事情對媽媽來說是傷心事,她也不應(yīng)該拿來戳媽媽的心窩子。
母女兩個同時沉默,隔著電話線氣氛好像凝滯一般。
“我不需要爸爸,以后也不會問?!?p> “你不需要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p> 王可可和王艷秋同時開口,又同時安靜下來。
“你說什么?”王艷秋問,她只想一股腦的說出心里的話,剛剛可可她……說了什么她倒是沒聽清。
“我說”王可可揚眉,不想再拿程生的事問媽媽“我不需要,我長大了。”
王艷秋有些心酸,心里微微一梗,腦中不由得浮現(xiàn)那個人高挑的身影。
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她也有屬于自己的青蔥歲月。
那個年代,那個男人。他的狂妄,癡情好像還近在眼前。可惜了,就像他說的,他從來不曾屬于她。
可可長大了,茜茜也長大了,很好。
王可可掛上電話,心想應(yīng)該抽一個時間回家陪陪媽媽,至于程生……就當(dāng)他死了,無視他!
王可可挑眉,看著遠(yuǎn)處的操場,把心里關(guān)于父親的渴望放下。
清風(fēng)拂面,吹亂她的頭發(fā),陽光灑落照的她全身暖洋洋的。
王可可轉(zhuǎn)身,目光掃過角落,那里兩個人影分外顯眼。
高一點的,不是那個“笑面虎”程生嗎?
矮一點的那個,正目光炯炯,滿面好奇看她的不是程生后來的兒子程正杰嗎?長得像小綿羊似的。
王可可握著電話的手有些僵硬,可轉(zhuǎn)念一想,該尷尬的應(yīng)該是拋妻棄女的程生。
她落落大方轉(zhuǎn)身,裝作沒有看到,極其高貴冷艷的離開。
眼睛掃都沒有掃一眼,那“畏畏縮縮”的父子倆。
程正杰好奇的盯著王可可,拉過爸爸粗糙的大手,仰頭望他“爸,就是……她?”
程生點頭,一向溫吞著的眼睛發(fā)出懷念的光芒。
“是?。 ?p> 程正杰偷偷撇嘴,極其的看不上自家老爸這種帶著惆悵的樣子,忒酸。
王月楊
王可可發(fā)問:我爸爸是誰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