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賞罰有度
兩天之后,石柱終于回到了白憐峰,落于山頂?shù)臎_天殿中。
沖天殿內(nèi),石柱坐在峰主位置之上,下方左右站著很多的人,中間跪著一群人。
沖天殿外,此刻圍滿了白憐峰之人,一個個都是看著殿內(nèi)的情況。
中間跪著的一群人,都是追隨大長老的一眾長老們。
此刻沒了大長老這個后臺,眾長老都是神色憔悴,甚至有些露出了驚恐之色。
沖天殿內(nèi)無人開口,氣氛非常的沉悶,這種壓抑之下,終于有人支撐不住了。
其中一個長老向前跪了過來,朝著石柱一陣猛磕頭,一邊磕頭還一邊求饒:“峰主,峰主,屬下是無辜的啊!都是大長老,是大長老想要奪取您的峰主之位,屬下也是被逼的啊!懇請峰主饒恕屬下這一次?!?p> “懇請峰主饒命?!?p> “懇請峰主饒命?!?p> “懇請峰主饒命?!?p> ............
......
...
有個靈醒的長老開頭了,其他長老急忙跟著照做,一個個拼命地向石柱磕頭認(rèn)錯。
為了撇清自己與大長老的關(guān)系,有些長老甚至直接將大長老這么多年的丑聞公開。
沖天殿內(nèi)的一幕,著實(shí)刷新了大殿內(nèi)外眾人對長老的認(rèn)知。
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是虛的,就是長老也不得不低頭??!
眾長老雖然看上去很凄慘,卻沒有人表露出同情,甚至很多人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生死關(guān)頭,有的人賭咒發(fā)誓,有的人想要博取同情,還有的人想要另投靠山。
此刻大殿中跪著的那一群人正是這樣的嘴臉,如此場面,當(dāng)真是比經(jīng)歷什么人間慘劇都要來的精彩。
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像這種場面也就不怎么新鮮了,一如大殿內(nèi)外漠不關(guān)心的看客。
偏偏石柱是個沒有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小人物。
白沖天的臨死饋贈雖然能夠改變石柱的體質(zhì),讓他從一個普通的凡人,變成高高在上的修煉之士,卻無法轉(zhuǎn)變他的心性。
所以,此刻的石柱雖然有著通天境的實(shí)力,卻還是一個小人物的心性。
既然是小人物、普通人,那么就總會有心軟的時候。
就像此時看到跪在下面的那一群人,石柱的心中就有一絲不忍,想想要不就這么隨便懲罰一下算了吧。
也許是看出了石柱想要放了這群人,站在下方的白憐花適時站了出來,開口道:“峰主,這群長老看著好可憐啊,不如稍加懲戒一番,就放了他們吧?!?p> 沖天殿內(nèi),因?yàn)榘讘z花的一句話,跪在地上的一眾長老都是停止了求饒,有些驚訝地看了過來。
顯然這群長老也沒有想到,白憐花這女人居然也有幫助自己說話的一天。
“呃~~~”
石柱正要開口,下方的周拜天卻是站了出來。
“一群妄圖篡奪峰主大位的奸人,如何有面目活在這世上。峰主,屬下懇請將他們賜死?!?p> 周拜天站了出來,一番話中透露著一股殺氣。
周拜天歷來對白沖天非常敬重,這種敬重已經(jīng)隨著這段時間的接觸,逐漸轉(zhuǎn)移到石柱的身上。
因?yàn)檫@股敬重,所以周拜天想要?dú)⑷肆⑼?,以此來鞏固新峰主石柱的地位?p> 于是,周拜天、白憐花兩方人馬,因?yàn)檫@群長老究竟是罰還是殺,開始在這大殿之中爭論了起來。
跪在中間的一群長老,可謂是生死兩重天。
一邊是想要放了自己,一邊是想要?dú)⒘俗约骸?p> 隨著周拜天與白憐花等人的針鋒相對,許多長老的臉上都已經(jīng)開始抽搐起來。
如此煎熬,那滋味真是比經(jīng)歷十八重地獄還要精彩許多。
就這樣直到天都黑了下來,事情還沒有討論出個結(jié)果。
無奈,石柱只能暫停處置,將一眾長老先行看守起來。
沖天洞內(nèi),只有石柱、寧龍臣二人。
石柱因?yàn)榘滋熘乱恢睕]有個定論,這才想要找寧龍臣過來商議一番。
“二弟,今日大殿之事,你也看到了。一方想要我懲罰一下,一方想要我將這批人殺了。此刻就你我兄弟在這,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處理?”石柱問道。
“大哥,你覺得我?guī)к娙绾??”寧龍臣并沒有接話,而是反問道。
“二弟的下屬,都非常尊敬二弟,一個個都稱呼你為二爺呢。就是劉將軍的那三千下屬,如今也對二弟你唯命是從。這點(diǎn),也正是愚兄佩服的地方。”石柱想了想,有些羨慕道。
“那大哥知道,我是怎么帶軍的嗎?”寧龍臣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笔芨纱嗟膿u頭。
“一軍之將,除了個人勇武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在軍中樹立絕對的權(quán)威。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令行禁止,決勝于外。其實(shí)這句話,用在此時大哥身上,也是非常的適用。”寧龍臣沉聲道。
“今日大殿之上,為何會有兩方爭吵不休?那是因?yàn)榇蟾绲姆逯髦皇怯砂浊拜吔o的,白憐峰上下都還不曾信服于大哥?!?p> “試想一下,若是大哥在白憐峰有著絕對的權(quán)威,那么今日之事大哥就可一言而決,也不會出現(xiàn)像白天這樣的情形?!?p> “二弟的意思,是我的峰主之位還沒有坐穩(wěn),大家都還沒有真心認(rèn)可我?”石柱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那想要讓白憐峰上上下下都信服于我,應(yīng)該如何樹立威信呢?”石柱急忙問道。
“絕對的權(quán)威需要一點(diǎn)一滴的積累,大哥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想著如何才能讓大家信服于自己,怎樣才能快速樹立起威信!”
“以小弟看來,大哥首先要做的就是賞罰有度。通過合理的封賞和懲戒,讓大家知道大哥是個有規(guī)矩、做事有章法的人。這是一件需要長期投入去做的事情,只有堅(jiān)持做一件事情,才能形成規(guī)矩。到時,權(quán)威、威信自然就會顯現(xiàn)出來。”
寧龍臣可謂是非常夠義氣了,就連自己多年來的沙場征戰(zhàn)心得,都交給了石柱。
“原來如此,怪不得二弟的那群下屬都如此信服于你?!笔粲兴?,微微點(diǎn)頭。
“大哥...”
“嗯,怎么了,二弟?”石柱疑惑地看了過來。
“大哥心地善良,這是兄弟佩服的地方。可有時候,過于仁慈,就會虧待了自己。須知慈不掌兵,大哥如今貴為一峰之主,做出的任何決定,都需要從白憐峰的角度考慮問題?!?p> 白天的時候,寧龍臣就看出了石柱身上的心軟。
此時沒有外人,寧龍臣這才當(dāng)面提醒道。
“嗯,二弟的話,大哥我都記下了?!?p> “天色也不早了,二弟就請回去歇息吧?!?p> 石柱面色一肅,有些沉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然后,石柱就將寧龍臣送出了洞外,坐在石床之上,開始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