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唐奕天安排了朝中之事后,一座車駕便從王城出發(fā),前往盛金皇朝而去。
寸金城,唐奕天的座駕一到城門,便引來了無數(shù)百姓上前圍觀。
“這就是那個光鹿王嗎?”
“沒看到那大車上樹立的王旗嗎?這個時候,除了這位之外還有誰?”
“嗯,的確是大光的旗號!”
“嘖嘖嘖,聽說他將梁武王給五馬分尸了?”
“什么?不是千刀萬剮嗎?”
“我聽到的是一刀斃命?。 ?p> “..................”
城門守將確認了唐奕天幾人的身份之后,便派一隊將士護送。
馬車內,阿福聽著外邊那些百姓的議論,心中有些隱隱不安。
“公子,如今看來城內百姓都已經(jīng)認定了你是兇手?。 卑⒏?粗妻忍鞊鷳n道。
“百姓中的流言蜚語不足取信,只不過是有人想要惡心我罷了。”
唐奕天搖搖頭,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馬車很快就到了銅雀樓,唐奕天幾人從馬車上下來,住了進去。
皇城腳下,歷來都是消息流傳最廣、最快的地方。
唐奕天到來的消息,很快便在大街小巷之中傳了開來。
此刻唐奕天走到哪里,哪里就會成為關注的對象。
銅雀樓外,許多雙眼睛都盯著這里。
唐奕天的一舉一動,可謂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受皇城幾十萬、幾百萬百姓的監(jiān)視!
原本這種時候,都是需要回避的,可是偏偏有人前來靠近。
天地錢莊老板溫有道,身穿一件黑袍從銅雀樓后門溜了進來,前來拜見唐奕天。
“小的溫有道,拜見光鹿王!”
房間內,溫有道脫下衣帽朝唐奕天恭敬一拜。
“溫有道?你這奸商跑過來干什么,怎么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一旁阿福瞪眼看著溫有道,沉聲喝道。
“..................”
阿祿翻翻白眼,這家伙算是把自己也給順帶罵了嗎?
做商旅的十有九奸,幾乎個個都是偷奸?;?、坑蒙拐騙地老手。
“阿福!”
唐奕天出聲制止了阿福,看下對方問道:“溫老板此來找我,有事?”
“是!”
“朝中榮大人等人早已商議好了,準備等大王國審的時候向您發(fā)難?!?p> “大街上那些謠言,都是榮大人他們派手下人宣傳出去的?!睖赜械廓q豫了下,看著唐奕天沉聲說道。
“哦?這些人中,也有你一份吧?”阿祿瞥了眼溫有道。
“不不不!”
溫有道急忙擺手,開口解釋道:“原本榮大人準備將此事交給我主持的,只不過被我找了個理由給推掉了!”
“嗯?”
這話,倒是讓房間內三人有些驚訝。
“為何?”唐奕天問道。
“因為大王您太厲害了,小人不敢與您為敵。”溫有道苦澀道。
上次唐奕天給他的教訓還歷歷在目,天地錢莊到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幾年來,他一直拆東墻補西墻,勉強維持著天地錢莊的營生。
可是其他生意,大多都被他半賣半送出去了。
此刻的溫有道,再也不是當初的溫大商人了。
“小的在大光也有一些干營生的手下,他們對大王您這段時間的事跡都略有所知。”
“所以,小的得知這些之后就絕了與您為敵的想法?!睖赜械酪娙硕际怯行┎恍?,急忙開口說道。
“那個榮大人,是你在朝中的靠山吧?”唐奕天看向溫有道問道。
“大王!”溫有道臉色一變。
“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出出賣主子的事情的?!碧妻忍鞌[擺手。
“多謝大王體諒!”溫有道松了一口氣。
就今晚這事,若是讓榮大人知道了,自己恐怕很難在這天子腳下混下去了。
然而唐奕天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過可怕,讓他不得不過來示好!
“你的心思我已經(jīng)明白,好好守著你的錢莊就行了,后面的事情都與你無關,回去吧!”唐奕天揮揮手道。
“是,小的告退!”
溫有道恭敬一禮,將帽子再度戴上然后退下。
夜晚,唐奕天站在院外,看向皇宮上空金色祥云籠罩之地,那里有盛金皇朝數(shù)百年來積攢下來的氣運。
上次來的時候,這皇城上空的氣運還有許多,儼然一種天朝氣象!
可是如今再看,皇城上氣運隱隱有虛空之感,好似一切都好像繁華夢境一般。
一旦這種情況出現(xiàn),就意味盛金皇朝氣運正在緩緩流失,國運由盛轉衰。
“究竟是什么,居然讓這滿片氣運漸漸流失?”
唐奕天看著皇城上空的氣運,眉頭微微皺起。
此刻皇宮深處,程皇閉關修煉的密室之中。
上方大開的天窗已經(jīng)關閉,一口金色的氣流從上方降落而下,最終滑入程皇的口中。
“不枉朕苦心修煉大半年,這本藏于禁室中的絕學果然強大無匹!”
“就是這修煉所花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點。”
程皇睜開雙目,霸道的眼神中隱隱有金光四射。
無人知道,此刻程皇有多么迫切想要一統(tǒng)東離洲,將所有諸侯國的版圖全部納入自己皇朝體系之中。
只有借助整個東離洲的氣運,他才能夠有足夠的資源去修煉這本絕學,練就驚天動地的神功然后西望武州!
三日后,朝會大殿上,程皇與群臣正在里面等候。
“眾諸侯上殿!”
殿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喝。
“踏、踏、踏”
唐奕天、梁威王二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一群諸侯。
大殿上,左右兩側群臣都是轉頭看過來。
“拜見天子!”
“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方,唐奕天等諸侯共同恭拜上方程皇。
“平身!”龍椅上,傳來程皇威嚴地聲音。
“謝天子!”眾人起身,抬頭看向上面。
這一抬頭,眾諸侯頓時發(fā)現(xiàn),天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一股厚重地龍威從程皇身上散發(fā)出來,好似形成一股壓迫壓向下方唐奕天等人。
這種龍威,大殿內地群臣還沒有什么明顯地感覺,只是覺得最近皇上威嚴有點過重而已。
可是唐奕天等諸侯不一樣啊,他們都是一方諸侯,對這種龍威是最敏感的。
程皇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龍威好似快要凝聚成型一般,讓唐奕天等人心中不敢小覷!
原本方才在外邊,眾諸位眼見皇城上方氣運削減,心中開始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可是此刻見到這樣的天子,自己還能打什么主意?
就算此刻皇朝氣運日衰,但這天子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今日國審,主要對梁武王之死和光鹿王之間的關系進行定性!”
“朕和滿殿群臣、眾諸侯都是見證,對梁武王之死進行評判!”程皇看向下方眾臣開口說道。
“遵旨!”眾人恭敬道。
“皇上有旨,命本官為裁判,對二位侯爺進行公審?!?p> “二位若是準備好了的話,那就開始吧?”
榮大人站出來,看向唐奕天和梁威王二人說道。
此時二人身后眾諸侯,都已經(jīng)站在一旁,準備看接下來的好戲。
“光鹿王,對于梁威王等諸侯上奏給皇上的奏折,上面有關你是殺害梁武王兇手之事,有何辯解?”榮大人看向唐奕天沉聲問道。
“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p> 唐奕天搖搖頭道:“本王今日來此接受國審,是因為天子圣旨而來,并非為證明自己兇手而來。若是梁威王覺得本王是兇手的話,那就將證據(jù)都一一拿出來就好了!”
“梁威王,可有證據(jù)證明光鹿王就是兇手?”榮大人點點頭,看向梁威王道。
“有!”
“先王在世時,就曾被光鹿王派來的貪狼團大軍圍住了王城數(shù)日!”
“直到我大梁百萬大軍前來勤王之時,敵軍這才狼狽逃竄!”
“然而就在貪狼團大軍撤退不久,先王就在宮中無故失蹤了!”
“此事若非光鹿王親自策劃,怎么可能在深宮禁地之中將先王帶走?”梁威王點點頭,開口說道。
“這就是說,當初梁武王失蹤的時候,光鹿王就在附近,而且也是唯一有能力將梁威王帶走之人?”榮大人問道。
“大人睿智,本王就是這個意思!”梁威王說道。
“嗯!”
“光鹿王,對于此事你怎么看?”榮大人看向唐奕天問道。
“怎么看?”
“我大光與大梁本來就有大仇,本王帶兵伐梁也是天子允許的。”
“莫非此事,榮大人身為朝中大臣會不知道嗎?”唐奕天搖搖頭。
“本官當然知道這件事,而且還知道外界一直傳聞,當初光武王之死與梁武王有關!”
“所以光鹿王你此次伐梁,是否可以認為是為父報仇?”榮大人急忙問道。
“呵~~”唐奕天輕蔑一笑,并未回答。
“還請光鹿王回答本官!”榮大人語氣加重了幾分,看向唐奕天沉聲說道。
“我笑滿殿群臣盡是庸碌之輩,如此簡單之事榮大人居然也要考慮如此之久?”
唐奕天看向榮大人,又看向左右群臣,臉上盡是嘲諷之色。
“大膽,光鹿王你蔑視我天朝群臣,有辱我天朝國體,犯了大不敬之罪!”
“今日就算大梁愿意原諒你,我天朝也斷不會容忍你!”
榮大人臉色一沉,看向唐奕天喝道。
大殿上,左右群臣也是看著唐奕天,臉上露出不滿。
什么叫滿殿群臣都是庸碌之輩?
莫非我等站在這朝堂上,就是讓你這個乳臭未干地小兒辱罵的嗎?
唐奕天一語,便引起了朝堂上眾多臣子的不滿。
梁威王、榮大人和眾諸侯看著這一幕,心中都是暗喜!
這光鹿王還是太年輕了,只不過被小小刺激了一下,就如此不堪?
他以為這種事情,是轉移話題就可以解決的嗎?
那樣只會讓事情越來越復雜,陷自己于不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