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殿內(nèi),唐終權三人坐在一起,高興地品嘗著美酒。
“六哥,看到今天咱們大王下朝時的臉色沒有?好難看??!”
“哈哈哈~~~”
一想起今天唐奕天在大朝殿的那副臉色,唐終杰就忍不住想笑。
“的確,我也看到了。還是六哥厲害,當上大王又如何?現(xiàn)在還不是被咱們弄得下不來臺!”唐終玦臉上露出一股興奮。
“呵,老十六還是太年輕了,以為有太師和黑炫在背后支持就可以穩(wěn)坐王位。我這一手,就是要斷他一臂,讓他和太師之間成為死敵!”
唐終權握著手中酒杯,臉上露出一股冷笑。
“六哥,你說大王會不會顧忌老太師的權勢,而將鄭三思給放了?”唐終玦忽然問道。
“對呀,就今天天牢那兒,我聽說就去了十幾個大臣。最后雖然沒有鬧出什么結果,但終歸是一股壓力!想必老十六知道之后,一定會考慮如何處置那鄭三思的。”唐終杰也說道。
“哼,既然這樣,那就讓咱們兄弟幫幫大王做出選擇?!碧平K權冷哼道。
“怎么幫?”二人都是靠過來,看向了唐終權。
“這樣,你們兩個安排人去大街上散布消息,就說鄭三思此人為了斂財不擇手段,為禍太深,許多平民百姓都為此受了災,變得無家可歸!”唐終權看向兩人說道。
“好。那六哥,我們先去做事了?!倍它c點頭。
“嗯?!?p> ...
二人出了天權殿之后,就遵照唐終權的吩咐,將鄭三思的所有斂財手段和每一筆賬目所犯下的罪行,通過小道消息釋放了出去。
一時間,王城大街上,到處都是有關太師之子鄭三思斂財和為禍百姓的消息。
散發(fā)這種消息的人自然是別有用心,想要扇動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群眾、普通人,給朝廷、給唐奕天施加壓力。
問題這些消息每一筆都有地方可查,甚至還有人當面出來證實消息的真實性。
這下,鄭三思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老太師之子又如何,鄭三思做出這等禍國殃民、危害天下的事情,自然是要被人唾罵的。
百姓們罵他,覺得理所當然,甚至還要大肆宣揚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鄭三思做下的惡事、壞事。
城內(nèi)一家酒肆之內(nèi),許多血氣方剛的大漢圍坐在一塊。
突然,有個大漢站起身來,看向周遭的人道:“諸位都聽說了嗎?老太師之子已經(jīng)被抓捕入獄,關進天牢之中了?!?p> “嘿,這又算什么?就算是打入死牢之中,那也沒有任何用的?!?p> “就是,就前幾天,我還聽說有許多大臣前去天牢之中,想要把那禍害救出來呢!也不知道,后來怎么樣了!”
“誰知道呢,或許人家已經(jīng)被偷偷放出來了呢?”
“怎么可能!那禍害做下那么多喪心病狂之事,就算是千刀萬剮、凌遲都不為過!”
“這可不一定,人家有個有權有勢的老子。當朝太師啊,聽說咱們大王都是他扶持上位的。像這種事情,不好說的!”
...
“哎,你們說的那些都是老黃歷了!”
“就昨天,我聽宮里的一個朋友說,幾十個大臣聯(lián)名上書,想要大王赦免那禍害的種種罪行!”
那大漢大喝一聲,引起眾人側目。
“什么?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個禍害給朝廷、給咱們這些普通百姓帶來了多少危害嗎?”
“他們不是不知道,只不過這些人都是老太師一手提拔上來的,所以想要保護太師這唯一的血脈!”
“還有王法嗎?不行,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咱們必須做點什么!”
“對啊,十六爺好不容易當上了咱大光的王,可不能因為這個禍害毀了一輩子?。 ?p> “可是咱們又能做些什么呢?”
“...”
“咱們可以上書??!上萬民書,懇求大王下旨處死這個禍害!”
“這樣,咱們既為那些曾經(jīng)冤死、家破人亡的鄉(xiāng)親們報了仇,也保住了恩人的名聲??!”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又站出來提議道。
“上萬民書?這個主意好,恩人可能會因為一時心軟而鑄下大錯,咱們不能就這么看著?!?p> “萬民書好!咱必須讓恩人看到咱們的想法,聽聽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的心聲!”
“好,就這么辦,我去聯(lián)系人,把周圍的鄉(xiāng)親全都叫過來。”
“我也去!”
“走走走!”
------------
王宮方向,勤政殿。
唐奕天此時坐在一張椅子上,前面龍案上擺放著幾百份奏折。
這些奏折,無一不是為鄭三思求情的。
“怎么樣,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唐奕天看向剛剛進來的阿福、阿祿兩仆問道。
“大王,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了。那些案子,都是鄭三思做出來的。沒有一筆是冤枉的?!?p> 正因為如此,阿祿這才心事重重地看著少主。
“公子,那個什么府尹王大人實在是太壞了!就連我阿福都能夠看出來,對方這是想要破壞您和太師的關系啊!”阿福焦急的看著唐奕天說道。
“嗯,辛苦了!”
唐奕天點點頭:“你們心里想的我都知道,此事我會處理好的?!?p> “是?!?p> 兩仆恭敬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二人知道,這幾天少主為了這件事情已經(jīng)夠煩了。
唐奕天起身,在大殿里來回的走,心中思索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關鍵的是,自己該如何面對老太師!
陳仙師、阿福、阿祿三人沒有辦法,只能靜靜地看著。
就在這時,勤政殿的大門打開了,老太師鄭經(jīng)天從外邊走了進來。
“老臣見過大王!”
鄭經(jīng)天一進來,就對唐奕天恭敬一拜。
“太師請起!”
唐奕天急忙上前將對方扶起,然后示意三人離開。
老太師鄭經(jīng)天看到龍案上擺放著的那幾百件公文,臉色微沉。
“這幾天,犬兒的事情讓大王左右為難,老臣實在是無言面對。宮外那群大臣,老臣已經(jīng)打發(fā)他們回去了,大王放心,他們今后不會再來了!”鄭經(jīng)天沉默了一會,看向唐奕天說道。
“多謝老太師深明大義!不知太師今日此來,是為了?”唐奕天看向對方疑惑道。
“老臣今日前來,就為了一件事!”
“老臣懇請大王能夠網(wǎng)開一面,放了三思。老臣可以保證,讓他今后遠離大光,到一個沒有人知道他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老臣知道,三思所犯的罪過就算是死百次、千次都不夠!懇請大王看在老臣已經(jīng)年近古稀,膝下就這么一個子嗣的份上,放他一馬吧!老臣保證,只要大王您答應了這個請求,老臣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鄭經(jīng)天忽然向唐奕天跪下來。
老太師能夠為了這么一個兒子跪在自己面前,這份父愛可以說感動到了唐奕天。
可是鄭三思所犯下的罪孽實在是太多了,許多人因為他家破人亡。
若是自己就這么輕易地放了他,那如何跟下面那些群臣和百姓們交代?
所以,唐奕天即便明知道此事是別人設下的一個套,卻也不得不鉆進去。
一國之正,不能因為任何私人感情而有了瑕疵。
今日唐奕天若是開了這個口,那明日就會有更多的人過來求他。
長此下去,整個大光王朝的風氣、民心就會因此而變異。
民心一旦思變,那整個大光就要危亡了。
“老太師,你起來!”
唐奕天將鄭經(jīng)天扶了起來,開口道:“三思的事情,孤也很為難!就以孤的態(tài)度,自然愿意給太師一個薄面!可是國法不容情,三思這件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未免他臨死前受太多的委屈,孤會讓他們給三思一個痛快的。”
“是,此事是老臣糊涂了!老臣這就告退,不再打擾大王!”
鄭經(jīng)天忽然間感覺到一陣眩暈,蕭索地轉身離開。
............
......
...
城北太師府,鄭經(jīng)天回來之后,就坐在大堂上,想著唐奕天送他的最后一句話!
“太師對孤有扶正之恩,未免老太師心寒!孤決定讓他臨死之前,能夠留下一份香火,不至于讓鄭家絕后!”
就這一點,也是唐奕天考慮到不想讓功臣絕后,所做出的最大讓步。
鄭經(jīng)天知道,這是唐奕天看在自己薄面上,留給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只不過自己辛苦養(yǎng)大幾十年的兒子,如今就這么離開了,讓自己這個老家伙如何心甘?。?p> “老爺~~”
大堂內(nèi),傳來了管家玄老的聲音。
玄老看著坐在堂中,失去了往日精氣神的鄭經(jīng)天,心中也是無比難受。
“老爺,不如我讓人出手,將少爺從天牢之中救出來吧!”玄老說道。
“阿玄,我記得,三思在外邊有一個女人,對吧?”
鄭經(jīng)天擺擺手,看向玄老說道。
“是,老爺您?”玄老看向對方,有些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去把那個女人找過來吧,老夫要問問他愿不愿意做我鄭家的兒媳!”
鄭經(jīng)天吩咐了一聲,然后就擺擺手,讓玄老下去。
“是。老爺,我這就去辦!”
玄老微微點頭。
“逆子啊,當初若是肯聽我的一句,也不至于搞到如今這個地步!”
鄭經(jīng)天躺在太師椅上,微微閉上已經(jīng)濕潤地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