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內(nèi)又一次變得安靜下來,氣氛尷尬且微妙。
過了一會兒,幾位殿主陸續(xù)說道。
白須白發(fā)的老者,臉色深沉:“既然七師弟你開口了,二師兄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
坐在輪椅上死氣沉沉的男子也跟著沉聲道:“老七,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罷了罷了!誰讓你是老幺呢,這個徒弟就讓給你了。”排行老四的瘦小男人這樣說道。
“哼!老幺就是受寵!”肥胖中年人冷哼一聲,雖然臉上不樂意,但也是同意了。
“老七,六姐最疼你了,怎么會不給你這個面子!”
這五人說完,不待排行老氣的那個壯碩男子說話,便都化作一道一流飛走。
那個如魔神般的男人見狀有點發(fā)懵!
什么情況?
我面子這么好使嘛!
天通神情復(fù)雜的看了自己七師弟一眼:“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心里感慨一下,然后對著秦青招了招手:“進(jìn)來吧,賢侄?!?p> 待秦青進(jìn)入正殿,便對著介紹道:“這位是咱們大羅武宗第七峰峰主,我的七師弟天刑!”
“以后他就是你的師傅了!”
秦青看著天刑心里有點打怵,沒別的,主要是這人的氣質(zhì)跟他家老爺子太像了!
面由心生,這人看著就像是個信奉棒棍出孝子的主兒!
但此刻木已成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還能怎么辦?
值得老老實實的的跪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磕三個響頭。
恭恭敬敬的喊聲:“師傅!”
天刑看著秦青心中是十分歡喜!
這可是喊出天地朽而我不朽日月滅而我不滅、被他的師兄姐爭搶的絕世天驕。
這等天驕拜入自己門下,成自己的開山大弟子,想想就高興。
同時內(nèi)心也有一點點的小微妙!
秦青畢竟是他第一個徒弟。
而且是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突然決定收徒!
有種人到中年突然多了一個兒子的感覺。
有些茫然,這徒弟應(yīng)該怎么教?沒經(jīng)驗??!
而他腦袋里能想到的辦法就倆字:靠打!
總得來講還是以高興為主。
磕頭拜師完成,天刑便帶著秦青離開了正殿。
看著秦青懷里的白狐,天刑眉頭微微一簇:“你養(yǎng)這玩意干啥?”
“師傅,哪個好老爺們身邊不養(yǎng)個狐貍精,這是身份的象征!”
“是嗎?”這樣的少年天驕說的話應(yīng)該不會無的放矢,所以現(xiàn)在外界流行養(yǎng)狐貍?
看著天刑若有所思的目光,心月狐都要瘋了,渾身冰涼。
內(nèi)心對折秦青狂吼:“你可別特么說了,再說下去我們小青丘非滅門不可!”
“師傅,咱們現(xiàn)在去哪???”在這大羅山上秦青是兩眼一黑,哪哪不知道!
“你現(xiàn)在還不算是正式拜入咱們大羅武宗,等你什么時候步入氣海,才能拜過祖師爺,正式入門。”
“正式入門前的弟子都要住在外院,你同樣如此,不能因為是我的弟子就有特殊待遇!”
天刑努力的維持的師傅的威嚴(yán),跟秦青介紹著。
京城里青爺、鎮(zhèn)北侯府的小侯爺!讓他的待遇跟普通弟子一樣,那他能干嘛!
可一看著師傅那比他腰還粗的胳膊,頓時沒意見了。
到什么地兒辦什么事兒!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那不是有病嘛!
所以便臉上毫無怨言的應(yīng)了一聲。
天刑見狀更高興了!
他本以為秦青出身侯府,又是一個少年天驕,性子會有些跋扈,對他的安排會有所不滿!
他還準(zhǔn)備借此一展自己身為師傅的威嚴(yán),沒想到還是個榮辱不驚的性子。
心中對秦青是更滿意了!
所以,之后在帶秦青去外院的路上,便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的光輝歷史。
什么哪年哪月給那個有名有姓的武道高人一刀砍了!
又是在什么時候在那座城殺得血流成河!
有殺過那些為害一方的大妖,滅過哪個山頭的妖族。
聽得秦青直流冷汗!
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路過的弟子看到他師父,眼里都會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懼意。
有些人甚至都打起了擺子。
他這師父是對這些人干什么了!
天刑說的正起興呢,突然一愣!
然后眼中閃過一道戾氣。
“過來!”喊過來一個身穿制式服裝,胸口繡著刑字的的弟子。
“見過天刑堂主!”
“這是我的弟子,你帶他去外院住下。”天刑說完轉(zhuǎn)身對著秦青樹說道:“青兒,為師現(xiàn)在有事要辦,就由他安排你去外院?!?p> “好的師傅,您先去忙!”
“瑪?shù)拢∵@時候給老子找不痛快!”安排好秦青,天刑怒罵一聲,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麻煩這位師兄了!”見天刑已走,秦青對這位弟子客氣了一句,可說完就覺得有點不對,這人怎么有點眼熟啊。
這名弟子聽到秦青是天刑的弟子,心中頓時羨慕不已,心道:“這是什么人啊,剛一如山便拜在天刑堂主的門下。”
等他抬頭一看,也覺得秦青有點眼熟。
兩人就這么互相看了看。
然后異口同聲的說道。
“青子!”
“虎爺!”
“你怎么來這了?”*2
“哈哈哈!”
兩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這人姓宋叫宋天虎,比秦青大幾歲,以前也是京城里的小爺。
秦青剛出道那兩年正是他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時候。
也是家里的長子,但有一點和秦青不同,他是庶長子。
這個身份就有點尷尬了!
雖然家里老爺子對他不錯,但依然改變不了他尷尬的身份。
這人也是個心高氣傲的。
十八歲成年宴請了所有小爺后,就獨自離開京城消失不見了。
爺不和你們爭,也不讓你們麻煩!爺走了!
沒想到竟然是來了大羅武宗。
他鄉(xiāng)遇故知,這倆人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兩人寒暄幾句,宋天虎看著秦青疑惑的問道:“青子,你怎么來著大羅武宗了,還拜入天刑堂主的門下,你可是鎮(zhèn)北侯的嫡長子!”
”嗨!別提了!“秦青一臉晦氣的說道:‘誰知道老爺子怎么想的,死活偏讓我來這,”
宋天虎離開京城好幾年了,也不知道京城里現(xiàn)在是個什么形式,所以便沒過分多問,岔開了話題。
兩人一路敘著舊,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外院。
找到外院的管事,告訴他秦青是天刑的弟子。
然后就沒兩人什么事兒。
這個管事全給辦好了!
給秦青安排了環(huán)境好的房間,然后生活用品也都給送進(jìn)了屋。
等管事離開,宋天虎也跟秦青告辭:“青子,哥哥我現(xiàn)在在執(zhí)法堂當(dāng)值,先回去了,等晚上下了值再來找你喝酒。”
“虎爺你先去忙?!?p> 等宋天虎離開,房間里只剩下秦青一個人,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
秦青的心里有些復(fù)雜!
故土難離,就算是他依然有鄉(xiāng)愁。
依然有對陌生環(huán)境的不適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