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次將玄靈位面進化為中級位面后,其中時間流逝便自動調(diào)整了回去,變?yōu)榱伺c外界相同。
但王墨還是設(shè)置為現(xiàn)實一天,玄靈一年,但不是恐怖的一秒十年。
即便王墨還想這么做,也無法做到,升級后的玄靈位面,時間流逝已經(jīng)無法調(diào)整的那么恐怖。
現(xiàn)在王墨的境界,與玄靈位面的強度緊密掛鉤,玄靈中的修士強者越多,王墨的境界也會不斷提升。
他雖說可以自己補充靈氣,但無法自身提高境界,想要提高境界,只能依靠玄靈位面,所以在他人苦修時,王墨就只能睡覺。
已經(jīng)是離開青城的第七日,王墨眾人終于有了休息的時間,這一路上,寧修三人不斷在各個城池帶走之前已經(jīng)決定加入楚軍的靈師。
所以到現(xiàn)在,王墨他們一行人的隊伍,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十位靈師。
比起青城只有他們兩位靈師,其他城池,至少都有著五位靈師的加入,這一路上越來越遠離青城,王墨這才明白,青城究竟有多么貧瘠。
而王墨與寧修等人一路疾馳七日,直到現(xiàn)在,才是他們第一次休息,但這并不是因為有誰困乏,而是因為他們的馬匹有些無法承受。
并且為了照顧這數(shù)十位靈師,寧修還專門為眾人找了一處靈氣充沛之地,盡管他自己只是普通人。
在停馬之后,雖然寧修的原話是讓其他的人休息,但幾乎所有靈師,都在下馬之后馬上打坐修煉,吸收著周圍的靈氣。
修煉一途,本就是爭分奪秒,他們能夠修煉,已經(jīng)是天賦之才,可如果不努力,便是浪費了自身體質(zhì)。
“這天地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修煉卻無能為力,這些人有著修煉天賦,也如此的努力,比朝中天賦超群的那些皇子們不知刻苦了多少倍?!?p> “是啊,這些人都在如此貧瘠之地都能夠成為靈師,如果再給他們一些資源,未來無可限量。”
“沒錯,特別是楚朝邊緣的青城,你還記得青城中有兩個年輕人吧,青城靈氣幾乎都沒有,但他們卻這么年輕就成為了靈師,想必一定刻苦萬分,嗯!這小子在干嘛?”
寧修三人的視線在面前這群靈師中不斷劃過,卻突然看見一個與其他人及其不協(xié)調(diào)的小子。
此時的王墨,正靠在一顆桐樹下,雙腳翹起,嘴中輕呼,居然睡著了。
“這小子怎么回事,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這處靈氣充沛之地,他居然在這里睡覺?和他一起的另一位青城靈師是誰,知不知道這小子在搞什么?!?p> 聽著寧修的聲音,沐遙直接雙目微張,看了一眼王墨后繼續(xù)打坐,嘴中說了一句。
“此人我并不熟悉,只是聽說他之前一直都是植物人,終日躺在病床之上,不知為何蘇醒,并且成為了靈師,但如果他生性本就懶惰,成為靈師也是廢人一個而已。”
“要不要我過去把他叫醒?”
寧修身旁,另一人開口道,但寧修卻揮了揮手,示意無妨。
“努力修煉之人自當(dāng)夸贊,但懶惰之人我們也不用多做什么,只是希望到了戰(zhàn)場,他不要如此懶惰就行了?!?p> ……
“我這是死了嗎?”
柳涯睜開雙目,感受著四肢傳來的溫暖,有些奇怪。
上一秒,自己還被劍閣關(guān)押在冥獄之中,享受萬年寒冰入骨之痛,怎么下一秒,自己就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看著山腰上的祥云,柳涯皺了皺眉,想到了一個地點。
峰山之顛,乃是整個玄靈位面最高處,由于海拔太高,溫度極低,普通人到了這里甚至難以呼吸和生存。
但對于出現(xiàn)在山巔的柳涯來說,這一切和他所經(jīng)歷的想必,卻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甚至這里能讓常人凍死的低溫在他看來,卻是無比溫暖。
“孩子,你是誰?”
背后傳來了一道老者的聲音,柳涯慢慢轉(zhuǎn)身,只見一白發(fā)斑斑的老人,正坐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眼中也有些許疑惑。
“老人家,你又是誰?你,你是鐘離老人?”
看著眼前的老人,柳涯小聲驚呼了出來,在玄靈位面,鐘離老人的名號可謂是無人不知。
作為這天地間最聰明的人,在自己還未出生時,鐘離老人的名號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大陸,但老人晚年卻遭遇弟子背叛,家破人亡,最后失蹤。
甚至幾年前的巨獸之災(zāi),老人都沒有現(xiàn)世,有人說,如果鐘離老人當(dāng)初還在,絕對能夠一開始就知道對付巨獸的方法,不需要天人傳授。
所以很多人都覺得,老人早就不在世間了,可沒想到,柳涯卻在這里看見了他。
“聊完了嗎?”
就在二人又多言了幾句,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被突然傳送至此處時,其余一切不知時,遠處響起了一道話語之聲。
二人側(cè)目望去,遠處有一襲白衣瘦影,正背對著他們。
仿佛是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此人緩緩轉(zhuǎn)身,二人的目光也鎖定在了此人臉上,但沒有想到白衣之后,卻什么也沒有。
白衣仿佛是被空氣所支撐,其中沒有一物,但這并不是讓二人最為震驚的東西,這白衣后,沒有頭。
此人頭部位置,仿佛是一道無窮畫卷,畫卷中時而現(xiàn)山川,時而浮星辰,每時每刻都在不斷變化。
多看了幾眼,柳涯二人的神識仿佛都要被吸入進入。
“閣下是?”
還是鐘離老人有所見識,急忙不在與其對視,并且拍了柳涯幾下,讓他也恢復(fù)了神智。
“我?我不過是天地間一道意志化身而已?!?p> 天地意志?
柳涯和鐘離老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有些不敢相信,天地意志是何種無上的法則,為何會現(xiàn)身與他們二人身前?
“天地意志所化?難不成,你所代表的,便是這整個世界嗎,你找我們二人來是為何?!?p> 鐘離老人率先開口,但語氣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說天地意志是否存在,即便存在,為何還要化身下界?
“你們可知,這片天地有多大,這世界有多大,天地間的真相又是如何?”
沒有直接回答鐘離老人的話,白衣反而是緩緩轉(zhuǎn)身,開口問道。
看不見了其頭部的無窮畫卷,二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而轉(zhuǎn)過身的白衣頭部,王墨的腦袋卻緩慢出現(xiàn),見王墨的神情,他居然還有些緊張。
“這天地?zé)o窮寬闊,北至北界,南至混沌海,東至玄獸大陸海角,西至苦崖群島,普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從一角走到另外一處?!?p> 柳涯率先回答王墨的問題,但關(guān)于天地間的真相,他卻不知分毫,而鐘離老人沉思片刻后,才緩慢開口。
“這天地雖大,但依舊有著邊界,許久前我就懷疑過天外還有天,但實在找不到證據(jù),也就不了了之?!?p> 聽著老人的話,王墨點了點頭,回過身來,臉龐上又浮現(xiàn)出了無窮的畫卷。
“這天地之外,還有無邊界域,這座玄靈位面只不過是真正宇宙的一粟之地而已,此天之外,還有著無數(shù)天地,每一處天地的大小,都是這玄靈位面千萬之倍。”
王墨慢慢抬頭看向空中,柳涯二人也同時抬頭上望,過了許久,王墨才繼續(xù)道。
“在無邊的宇宙中,這處天地其實岌岌可危,有強者大尊,一指便能夠覆滅這里,他們沒有動手,不過是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p> “一,一指便能夠毀滅這處天地?”
二人同時開口,語氣中都有些顫抖,一指便能毀天滅地,那是何種恐怖的威能,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這玄靈位面中的人,連進底之蛙都算不上,他們在這其中修煉一生一世,但終身卻無法踏出這里半步,恐怕到死他們都不知道,天外,還有天。”
咚!
天外,還有天。
柳涯一屁股坐在了地面口中不斷喃喃,臉色慘白,鐘離老人也看著天空,眼中有著淚珠不斷閃爍,在這一瞬間,二人都突然明白。
他們所遭遇的一切,這一切苦難與災(zāi)厄,在這天地間真相面前,其實什么都算不上,他們所生活的整個天地,只是牢籠。
“我在這世界里奮斗了一生,加入過許多勢力,最終卻被弟子背叛,最終只得遁入深山,晚年還想越崖而亡,沒有一絲追求,但現(xiàn)在?!?p> 鐘離老人雙腳跪地,伏在王墨身前,慢慢開口道。
“我等愿付出生命,只希望窺見天外真正的世界一眼,一眼便可?!?p> 而另一旁,柳涯也雙腳跪地,想要王墨給他一次離開這個世界的機會,在知曉有天外天后,二人不約而同的產(chǎn)生了劇烈的向往。
看著二人,王墨笑了笑,他這次還好沒有選錯,比起他之前尋找的,一聽見他的話語后便嚇尿的人,這二人,的確讓他滿意。
慢慢扶起二人,王墨指了指天,道。
“我這次,便是為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