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 她在拖延

　　長久之夢，于程序中假代過去之王的意識下，仍有另一個窺伺夢境的邏輯存在。

　　無論是骸王的煩惱，亦或是有人試圖干擾在見證死亡之后．．．

　　所開始的這場實驗，被人所干擾了...祂都有所察覺。

　　畢竟祂是骸王更是...運轉(zhuǎn)這場模擬的<理法反應(yīng)>本身。

　　編寫著、計算著、模擬著，在卷動并累積的過度，充斥著龐大的資訊。

　　然而表面上最顯眼的模擬已然停滯，卻并非邏輯謬誤所造成的毀損。

　　在短短時間里，<理法反應(yīng)>理出了答案。

　　外在干擾之下，原本的模擬多出了一個小小附屬，而這個附屬又被切割成了兩個區(qū)塊。

　　總數(shù)為三的區(qū)域，卻又彼此相連，相連的紐帶趨近于開始與結(jié)束的先后因果。

　　必須在額外劇場謝幕之后，最原本的主劇場才能夠被接續(xù)。

　　已然建構(gòu)并執(zhí)行的結(jié)果，雖然有著直接打掉重來的選擇，但．．．

　　<理法反應(yīng)>卻沒有選擇這個效率最高的方案，而是選擇了靜候停滯的模擬再度輪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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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各世界充滿著各種不實，然而那些假物卻早已在堆砌之中，成為了仿真的真物。

　　每次...每次！在自我介紹之時．．．

　　都用著哈特雷斯作為代號，就好像是強烈加深著...沒有心的這個事實的催眠語。

　　被過去所包圍的墓地，寂靜被骸王激烈的踐踏聲所取代。

　　但是骸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離開的那個位置上，有一個針孔鏡頭被留在了那里。

　　攝像的畫面隨著骸王的移動速度，精準地調(diào)整收束的視角。

　　修長的骨質(zhì)騎士劍，飽含著巨大的質(zhì)量，卻被骸王纖細的手臂輕易提起。

　　與記憶中的經(jīng)驗重合，全身肌肉的調(diào)動完全都沒有半點不和諧的地方。

　　千錘百煉地踏前劈斬，伴隨劇烈的風(fēng)聲，無情向著這個自稱哈特雷斯的男人斬去。

　　于骸王眼中的哈特雷斯，明明確確實實就站在...劍軌之前。

　　但面對骸王凌厲的態(tài)勢，處于那個位置的哈特雷斯卻擺出好整以暇的態(tài)度。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想必接下來要迎接的場面必然會充斥血賤這樣的素材。

　　但臆想中的鮮紅卻沒有出現(xiàn)，由視覺所鎖定的哈特雷斯本該被這一劍所斬斷...才對。

　　可是當(dāng)手中長劍毫無阻礙地完成斬擊，破空的轟然聲響蕩的當(dāng)下，骸王緩緩挑眉。

　　“你做了什么？闖入者...”

　　這句疑問出于，哈特雷斯突然從眼前消失的事實。

　　“你是在詢問我的位置，還是從剛剛就已經(jīng)不聽使喚的骸骨士兵？”

　　哈特雷斯自信的嗓音來自不知哪里的某處，這讓骸王本來平淡的情緒波動了起來。

　　或許哈特雷斯渴望看到的是，骸王的氣結(jié)、骸王的激問，但出乎預(yù)料骸王將劍放下。

　　骨質(zhì)的騎士見底在身前的地面，骸王冷靜地說出。

　　“即使無法將你趕出去，也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因為正確的時機已經(jīng)來臨?！?p>　　可是哈特雷斯卻以諷刺的揚音否決著。

　　“來臨？應(yīng)該有更準確的說法吧？”

　　停頓著短暫的間隔，哈特雷斯以另一種角度，來闡釋這場圍繞肉體、精神與靈魂的儀式。

　　“而是骸王妳終于決定，要接下這個村子所培養(yǎng)的肉體了，才更合理?！?p>　　骸王沒有反駁，就如同剛剛她所言那樣，已然決定不要為了驅(qū)趕哈特雷斯而行動。

　　對于骸王的無視，哈特雷斯只是接著繼續(xù)闡述。

　　“無從查證的凱爾特史詩之中，有一派的描述是這樣形容...”

　　被稱作亞法隆之謎的謠傳，甚至被某些人添加到了故示之中加以戲劇化。

　　“時間被固定在拔劍之時，化作永恒的過去之王，被葬在了由沼澤、樹林與迷霧所籠罩之處。”

　　那幾種被敘述出來的環(huán)境，就是被稱作亞法隆的島嶼。

　　而這幾種特色，恰巧就與這個小村相似。

　　“崇拜著騎士王，狂信的那些信徒相信總有一天，王...會再次重回人間?！?p>　　“或許等待將是其中一條道路，但他們卻選擇去創(chuàng)造合適的場所、合適的材料?！?p>　　構(gòu)成人的三種要素，正因為需要觀察這樣的關(guān)系，哈特雷斯才會潛入這個村子。

　　但...僅僅只是觀察，無法深入了解這種秘密，所以哈特雷斯暗通了村子中的某人。

　　“他們不希望時光被坐以待斃的苦等消磨，而是以促成讓亞瑟王歸來的儀式，作為執(zhí)念...”

　　“讓時光的消逝，在詛咒般的祖訓(xùn)下，延長著這扭曲的嘗試?！?p>　　“生活在這座布拉克摩爾的墓地，除了教會與守墓者外，都是那些狂信徒的后裔?！?p>　　沒錯...他們是執(zhí)念的復(fù)制品。

　　“妄圖重現(xiàn)處于史詩中的王，以圍繞人類三個要素為點，他們制作了這場儀式。”

　　“圍繞著人類三要素——肉體、精神、靈魂，作為精神一環(huán)的是妳...骸王。”

　　哈特雷斯落下自己得出的疑點。

　　“被村民們稱作最完美肉體的那個女孩，發(fā)生變化的時間點，剛好與遠東那個...被叫做「圣杯戰(zhàn)爭」的儀式重合?！?p>　　“大概就在十年前吧？”

　　骸王站在那里的姿勢，詭異地呈現(xiàn)某種不協(xié)調(diào)感，直立并排的雙腳其中一只稍微退后了一點。

　　“我在那個時間，隨著作為肉體的女孩產(chǎn)生變化的當(dāng)下，蘇醒了過來?！?p>　　哈特雷斯否決這句話。

　　“雖然我不清楚卻切的時間，但妳早就醒了過來?！?p>　　骸王沒有否認，并說著：“那又如何？”

　　“任何實驗都不會有最完美的時機，作為選擇者，甚至是...獨斷者的妳，本該可以早點決定．．．”

　　“決定這個不知何時才會迎來『完美』的長跑，結(jié)束的時間?！?p>　　“或許能夠說是靈光一閃，我產(chǎn)生了某種想法，妳啊...該不會其實在拖延吧？”

　　“以最好、最棒的準備當(dāng)做理由，好堵住村民的嘴、掩飾自己的心靈?！?p>　　骸王陷入沉默，最佳的解釋的時機在無言中錯過。

　　當(dāng)骸王開始說話，反而展開新的話題。

　　“你覺得這個世界值得拯救嗎？”

　　哈特雷斯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但他沒有明確表露毀滅與否而是反問。

　　“作為救世計劃的一環(huán)，被設(shè)定成去拯救的妳，竟然會有這種疑問？”

　　骸王在回憶里，閃過了某個女孩的話語。

　　“曾有人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你會回答嗎？”

　　“如果必須回答的話，我傾向于不值得?！?p>　　輪轉(zhuǎn)的因果，失去心臟，讓哈特雷斯穿越了時間經(jīng)歷了兩段人生。

　　殊途的人生存在著某種引力，導(dǎo)致自己重新見證了遭遇背叛的瞬間。

　　“但這是我的答案，而并非你的?！?p>　　這句話使骸王的雙眼，夸張地瞪大，她呢喃著：“明明想要忘掉得...”

　　少女往昔的聲音回繞在骸王的腦海。

　　“但這並不代表，妳的想法就不重要了?！?p>　　骸王直到現(xiàn)在還在為此困擾，并于心中埋著這樣的思緒。

　　“我的想法...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