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歲月靜好
新野,劉府,劉縯(劉秀兄長)和叔父在廳中議事。
劉縯年已三十,長得虎背熊腰,身高與柳辰相若,留著寸許長的胡須,透著一股子的霸氣。
只見他對著叔父行了一禮,道:“感謝叔父為文叔求得長安太學的入學機會,這孩子實在是不懂事,一天到晚的也不干正事,天天混在稻田里。我們劉家祖先文治武功,天下無雙,作為劉氏子孫怎么能甘于整日侍弄莊稼!希望去長安進學,能讓文叔長長見識,開闊胸襟?!?p> “伯升,祖先的宏圖霸業(yè)已零落至此,也不要多去想這些了,亂世之中,自保為上,兄長將你們托孤給我,我自然會盡心盡力。文叔確實過于癡迷農(nóng)事了,我希望他去長安能更好的看清目前的時局,伯升,你們兄弟兩個性完全不同,你行事果決,但過剛易折,文叔不同,他性子軟一些,但是只要他想干的事,卻從不會半途而廢,我希望他增長見識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然后努力去做?!?p> 臨湖小亭之中,偶有黃葉飄落。秋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到來了,亭邊的紫薇花仍開的很是熱鬧。
紹淵穿著玉色的夾衫,與鑫云相對而坐,手中拿著一卷竹簡,邊看邊想著什么。
“無憂,解憂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回公子,甄大人一家都頗疼愛她,尤其是甄夫人,對其百依百順,恨不能將十年來對女兒所欠的好一下子都給了解憂。公子,你就放心吧,解憂素來聰穎,不會有事的?!?p> “傳話給她,交給她做的事,先不急著辦。這么多年來,她都孤單一人,也該多享受享受這父母之愛。其他人怎么樣了?”
“素恒在太守府中也很順利,小公子進學也帶著他去,算是小廝兼書童了?!?p> “讓素恒千萬小心,萬不可漏了學過武的事。司馬太守,善察多疑,別露了行跡。他現(xiàn)在只需認真做好小公子的玩伴即可,切不可擅自行動?!?p> “素恒知道怎么做的,公子給他的任務(wù)本就是扎根太守府,獲司馬洪信任,他不會妄動的。”
“其余各處可有消息傳回?”
“都已經(jīng)安頓下來了,有的從軍,有的從商,公子讓他們安全融入,不拘途徑,公子,你知道清乾做什么了嗎?”
“嗯?”紹淵挑眉問道。
“他投了一家道觀,他不是跟著公子學習了幾天易理嘛,居然讓那個道觀的觀主收成了關(guān)門弟子,說他骨骼清奇,道緣深厚?!?p> “清乾確實有幾分道緣,這也是他的機緣?!?p> 兩人正說在興頭上,一旁的鑫云卻不愿意了,“紹淵,我讓你從風閣出來,是讓你休息一下,陪陪我的,哪里是讓你把涼亭當風閣的呀。”
“好,我們不談了,無憂你先去吧,這一向你也累了,今天去休息一下?!?p> “公子,還有一事,褚先生是明日去見嗎?”
“對,你去安排吧?!?p> 等無憂走遠,涼亭中還剩下紹淵和鑫云兩人。蘇順早就識趣的離涼亭遠遠的了。
鑫云撅著,嘴巴終于恢復(fù)了原狀。
“林嬤嬤他們下午能到這兒,你怎么明天還外出啊?不陪陪他們嗎?”
“他們車馬勞頓,明天讓他們好好休息一天。我見過褚先生之后,也可以閑一段時間,好好的陪陪他們,也陪陪你,來了河南郡這么多日,我們還沒有一起外出過呢!你想去哪里玩,這兩天你好好的想一想吧!”
“我以前跟著爹爹在城中行醫(yī),四處景致早就看過了,倒是你,從來沒有游玩過,就讓我?guī)е愫煤玫挠我挥芜@河南郡吧!”
“還記得小時候,文叔帶我放紙鳶,抓小魚,這一晃,快十年了,這些年,總想著哪天我也要隨心所欲的奔跑,沒有顧慮的笑鬧,真想再和文叔回到玉帶河邊,放一回紙鳶啊!”
“等這里的事忙好了,你回新野看看吧!看看你母親,弟弟,妹妹們,還有你的好兄弟們!”
“云兒,到時候你能和我一起回去嗎?你說,我用什么聘禮向仲伯父提親呢?是請師傅去提還是請夏先生去提?云兒!”看著鑫云果然紅透了的俏臉,紹淵笑容中滿是溫暖。
“我和你說正經(jīng)的呢!”鑫云羞惱的捶了紹淵一下。
紹淵卻用手捂住胸口,悶哼了一下。
“你怎么了?”鑫云嚇了一跳,趕緊去切脈,被紹淵趁機握住,“我沒事,和你鬧著玩的,不生氣哦,我剛才和你說的也是正經(jīng)事??!”
鑫云任他握著自己的手,紹淵一貫寒涼的手,此刻卻很溫暖,讓人安心的暖。
“云兒,我剛才說的事,你可愿意?我想請師傅去向伯父提親,今年三朝(春節(jié)),我們?nèi)バ乱俺捎H吧!”
鑫云沒有說話,只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