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弘徽和慕容崎空暗自在底下較著勁,肖正煬卻在憂心人族的安全問題。
“慕容大人,這蒲丘兩次被妖族進犯,想必是邊界不大太平。是否需要央邑多派些精衛(wèi)過去,協(xié)助蒲丘城主與慕容宗師,共同防御,以免下次再讓妖族過界侵擾?”
先前,亓官弘徽才剛剛提出慕容華韶救人有功。此時,肖正煬卻說蒲丘沒守好被妖族侵擾。
慕容崎空覺得有些煞臉面,可還是強笑道:“肖大人思慮得極是,有勞肖大人費心了!”
肖正煬的職責便是維護人族安全,調(diào)遣精衛(wèi)自然是他分內(nèi)之事,所以他便立即著手去安排了。
他一走,慕容崎空也不再久留。
待偏殿內(nèi),只剩亓官弘徽一人時,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刻閃現(xiàn)在他身旁。
“大人,已打探到消息。”黑影躬身稟報。
“如何?”
“古峯涯已朝墨屽山去,志在尋取五彩靈石?!?p> “看來,圣女王想要再恢復(fù)前世的風光,并不容易??!”亓官弘徽眸光奕奕,“你去幫他一把,助他盡快尋得五彩靈石?!?p> “是!”黑影領(lǐng)命后,隨即又消失在暗處。
片刻后,一位內(nèi)官進來詢問:“大人,司寇小姐那邊的侍女傳話來,說人已三日未醒。”
“嗯,無妨。”亓官弘徽起身拂袖,“那位今后即將要沉睡一段時間,讓她們盡心伺候就是?!?p> “是?!眱?nèi)官應(yīng)聲退下。
亓官弘徽走出殿門,望著圣殿正門外那棵早已枯萎兩百多年的櫻花古樹,眸光漸漸轉(zhuǎn)暗。
“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曾記得兩百多年前,那個女子手執(zhí)五彩靈石化靈加持的拂吟劍橫空出世,領(lǐng)一眾人族精英,將四處兇殘肆虐的妖族斬殺驅(qū)逐至墨屽原林。
至此,她便被人族奉為圣女王??勺詈?,她卻死于那場大戰(zhàn)!
如今,她又轉(zhuǎn)世歸來。這回,她還能否再度成為傳奇呢?一切還未可知……
這邊的央邑,三大宗師們因司寇吟萖的到來而暗潮涌動;那邊在圣宗山,凌云弱卻為了能否進學院修習而爭執(zhí)不休。
一早,凌云弱就帶著幻化為貓的玄虎,找到圣宗山學院的山門,卻被值守的學子給攔了下來。
“抱歉,無名家推薦書信,任何人都無法進學院山門。”對方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漠然地說道。
“大哥,我就進去找一下白夫子。若是他不肯允許我入學修習,我自會出來,不會打擾到你們的……”凌云弱開始發(fā)揮她一貫賣萌的招牌笑容。
怎奈這個守護山門的學子,為人實在固執(zhí)。即便被凌云弱甜美嫣然的笑容閃了下神,可出口仍舊是:“不行。”
他趙則守雖不是圣宗山學院最聰穎的學子,卻最堅持原則!因此才被派來守護山門。
凌云弱見他如此,知道多說無益。悄悄地撓了一下玄虎的后背,玄虎心領(lǐng)神會,馬上從她手上跳下,沖入山門,沿著階梯往上直奔。
“啊,我的貓!”凌云弱故作慌張地叫道。
趙則守愣了一下,這貓如何能闖得進山門結(jié)界?隨即臉一沉,“讓你的貓停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別啊,別傷它!小喵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凌云弱按住他即將要拔劍出鞘的手,小眼通紅,泫然欲泣。
“你……”趙則守最怕看見眼淚了,一見就心慌煩躁,“你快些喊它下來,我不傷它?!?p> “好?!绷柙迫醢蜒壑袆倲D出來的淚水收了回去,假意叫了兩聲,玄虎已經(jīng)都快跑沒影了。
“哎呀,小喵跑遠了,我去追它回來!”凌云弱說著,御靈飛了進去。
趙則守又一怔,為何結(jié)界也攔不住她?難道,今日結(jié)界失靈了?!
很快,他回過神來,“等等,你更不可擅入!”
凌云弱哪里管他,也一溜煙不見蹤影了。趙則守趕忙追了上去。
凌云弱飛身上了階梯,沒找到玄虎。聽得它的“嗷嗚”聲從旁邊的林子里傳來,便鉆了進去。
此刻,它被一個身穿藏青袍服的中年男子拎在了手里,正極力掙扎著。
而中年男子還在疑惑地喃喃道:“奇怪,為何感應(yīng)不到任何妖氣,也現(xiàn)不出妖魂?”
凌云弱落在中年男子身前,忙道:“大叔,別傷我的貓!”
“大叔?”中年男子眉頭一皺,打量起她來,“你并非我圣宗山學子,如何進得來?”
“我……我是來求學的?!绷柙迫跣奶摰鼗氐?。
“求學?”中年男子面帶不屑,“你以為圣宗山學院是民間學堂啊,想進就能進?憑你這微弱的靈力,回去再練個十年,也未必進得來!”
凌云弱一聽,頓時氣悶,這大叔是誰?。?p> 看他大腹便便,一身寬大袍服套在身上,猶如不倒翁似的,尤為滑稽。滿臉肥肉,眼睛細小得都快看不見了;一只手上抓著根大雞腿,嘴上還沾滿了油。
就這副尊容,想必也不是圣宗山什么大人物吧?竟然還如此狗眼看人低!
凌云弱挺胸叉腰,不甘示弱地回敬道:“都說只有不會教的夫子,沒有不會學的學子!名師自然能出高徒!你又不是圣宗山的夫子,怎能隨意就下妄論呢!”
中年男子一時語塞,隨后惱道,“你這丫頭打哪兒來的?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正盤問著,趙則守追上來了。中年男子馬上矛頭轉(zhuǎn)向他:“趙則守,你是如何看守山門的?怎能隨意給陌生人放行!”
“白夫子,非是我放她進山門的,而是今日結(jié)界失靈了……”趙則守急切地辯白道。
“一派胡言!那山門結(jié)界乃院長所設(shè),怎會失靈?分明是你玩忽職守!”
“我……”趙則守委屈地低垂著頭。他覺得自己實在好冤枉啊!
凌云弱在一旁聽到趙則守那聲“白夫子”時,心里咯噔一下,暗叫:壞了,這大胖子該不會就是古叔說的那個白夫子吧?
她扭頭靠近趙則守,壓低聲音問道:“大哥,你們學院有幾個白夫子呀?”
趙則守被她連累了,本就氣她,哪肯愿意回答她。沒好氣地催促道:“問那么多做什么,你快些下山!”
凌云弱好不容易才進來,怎么能又被趕出去呢!
她也不管對方是不是那位白夫子,連忙將福袋里的守護靈石拿出來,遞到他面前,“大……白夫子,我是古峯涯的徒弟,他囑咐我來圣宗山找你。這黃魂靈石,就是他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古峯涯?他不是消失許久了么?”白夫子暗自思索道。
自兩百年前那場大戰(zhàn)后,那家伙就從央邑離開,一直杳無音信。如今,怎會突然冒出一個徒弟出來?
白夫子接過黃魂靈石,果真在它上面發(fā)現(xiàn)了隸屬十二守護者的櫻花標記。
但他卻否認道:“你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何人叫古峯涯!”
說完,將玄虎丟給凌云弱,轉(zhuǎn)身離去。
凌云弱望著那個胖乎乎的背影,一陣茫然。她這是被拒之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