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寧德城的場景再現(xiàn)。這泉城會淪陷為喪尸之城嗎?
街道上彌漫著慘叫聲,哭聲,哀嚎聲。喪尸們撲入各家各戶。剛?cè)胍?,反而比白天更加喧囂不安?p> “牧兒!牧兒!”一位老嫗走在街上,找她的兒子。
“娘!”邊牧白跑了過去,“你在這兒干嘛?怎么連褲子都不穿?!”
“娘,別說了,快上來!”邊牧白回頭看著身后漸漸變多的喪尸,一身冷汗。
“那些人,怎么了?”他娘看著街上亂成一鍋粥,問道。
“快上來!”邊牧白哪有空解釋,背起娘就跑。
一只喪尸撲了過來,抓住他娘的腳,一口咬來。邊牧白回頭就是一腳,“滾一邊去!”
“牧兒,這是你隔壁家大爺,你干嘛打他!”
“娘!這已經(jīng)不是我大爺啦!”邊牧白看看那位曾經(jīng)熟悉的大爺,已經(jīng)變成了陌生而可怕的喪尸,它利索地爬起來,朝他們追來,張牙舞爪,像個瘋子。
跑?。∵吥涟妆持?,一路狂奔。
“牧兒,我們回家,娘做好了飯?!彼锱吭谒成希f道。
“娘,回不去了!”邊牧白回頭看了一眼家門口,那地方早就出現(xiàn)喪尸了。
他跑得賊快。為了他和娘的命,他必須撒開腳丫子狂奔。
“牧兒,娘累了,放娘下來歇歇?!?p> “不行。娘,不能歇。”
“牧兒,娘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娘走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還有娘藏了一些私房錢,就在那個腌蘿卜的壇子里。娘是準備給你娶媳婦用的?!?p> “娘,你調(diào)皮啦!不早說!早說我可以拿去賭兩把嘛!”
“牧兒,你這孩子,為什么就是不爭氣呢。娘老了,照顧不了你多久。娘做夢都盼著,有一天你能有出息?!?p> “娘,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有出息的?!边吥涟着苤?,忽然發(fā)現(xiàn)他娘的腦袋垂了下來。
“娘!別睡!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娘!娘!”
忽然,他娘的頭又抬起來了,還發(fā)出古怪的聲音,“呃呃呃!”
這種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邊牧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過頭,果然發(fā)現(xiàn),他娘已經(jīng)尸變,蒼老的臉龐呈現(xiàn)可怕的紫黑,眼睛也慢慢變紅了,她在用最后一點理智,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話:“我的牧兒啊??炫?!”
隨后,尸毒將她唯一的理智也吞噬了。
她徹底變成了食肉的怪物。
“娘!”邊牧白哭著大喊。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娘,我?guī)闳フ掖蠓?!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p>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喪尸一貫的怪叫!
“呃呃呃!”他娘張開嘴巴,就要朝他的脖子拼命地咬下來。
“嘭!”一聲槍響。
啪的一下,他娘的腦袋開了花,整個人向后仰去。
“娘!”邊牧白停了下來,將他娘抱在懷里。
再一看,只見戚飛收起了火槍,又吩咐身后一隊戚家軍,“記住,攻擊頭部!”
“是!將軍!”
這幫戚家軍背著長刀,手持火槍,迎著喪尸殺了過去。他們訓練有素,射術精湛,一槍一個,三人一小組,互相配合,從街道兩邊圍追堵截。很快,便將喪尸瘟疫撲滅在這條街上。趕來的一幫錦衣衛(wèi),反而束手旁觀,千戶偷偷對錦衣衛(wèi)指揮使錢寧說道:“大人,這戚家軍果然名不虛傳,著實厲害啊?!?p> 錢寧沉默不語。他擔心這訓練有素的戚家軍會成為督公日后的絆腳石。
此時,只見,街上橫七豎八,躺著多具尸體。
邊牧白抱著他娘,哭得稀里嘩啦。他唯一的親人死了,和他相依為命的娘死了。
他多么痛恨自己當初不爭氣,給娘過上好的生活。他一直都是懶散懈怠,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等他想有出息給娘看一眼的時候,她卻走了。
“娘!”邊牧白發(fā)出仰天長呼,淚流不止。
戚飛見他如此悲慟,還想過去好生安慰,卻這時,城外傳來號角聲。
不好!戚飛心中駭然,“是倭寇攻城了!”
他留下一部分人處理后事,便帶著其他人匆匆走向城樓。錢寧也想看看戚家軍是怎么打倭寇的,也帶錦衣衛(wèi)前去觀戰(zhàn)。
城外,火光大亮,放目望去,一支龐大的軍隊正在靠近。他們手持火把,拿著倭刀,向城門沖過來。在后方,有一員騎在馬上的大將,正是倭寇頭子松浦隆信。本來,按照和惠王的約定,是先把戚家軍引到寧德,再在中途埋伏,殺它個措手不及。
但沒等到惠王的信,松浦隆信深怕夜長夢多,便派人運了一只喪尸進城,打算利用喪尸造成城中混亂,再伺機攻城。他本以為他的奸計能得逞,沒想到戚飛這么快就把喪尸給壓制住了。
等他開始攻城的時候,戚飛率人出現(xiàn)到了城樓。
“來得正好!”戚飛早就時刻提防著倭寇卷土重來,這時,讓旗手打了旗號,頓時,城樓上推出幾十門紅衣大炮。這只是常規(guī)操作。
一陣炮聲過后,頭一批攻城的倭寇已是傷亡過半,留下一大片尸體。
松浦隆信見狀,大吃一驚,再看城樓上,分明站著他最畏懼的將軍戚飛!這戚飛年少成名,幾年前接手戚家軍的時候,就針對倭寇的特點,發(fā)明了新穎的戰(zhàn)術,還改良了火槍火炮,一舉扭轉(zhuǎn)了東南沿海倭寇橫行的局勢。
所以,倭寇一聽戚飛的大名,都是聞風喪膽。
如此,他就站在城樓上,倭寇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可事到如今,松浦隆信也是騎虎難下,好不容易上了岸,連一城一池都沒攻下就狼狽逃跑?這太丟臉了吧。于是,他揮起長刀,大喊道:“殺啊!”
倭寇們雖對戚家軍心有忌憚,但也只好硬著頭皮往上沖了。
戚飛又讓旗手換了旗號,頓時,從內(nèi)城樓下搬來十幾輛投石車。只不過,它投的不是石頭,而是戚飛專心研發(fā)出的轟天雷。這轟天雷只有拳頭大小,卻威力驚人。一次性在籃子里放十幾個,點燃后,利用投石車扔出去,頓時,壯觀咯!好像天女散花一般,轟天雷朝倭寇的陣型里飛了過去。
緊接著,“轟轟轟!”,好像放鞭炮一樣,轟天雷集中爆炸,殺傷力十分驚人,倭寇軍隊頓時少了一大半,連頭目松浦隆信也被炸傷了。他趕緊下令,“撤撤撤!”
這戚飛真不講理啊。一開始就開外掛,倭寇們還沒摸到城樓的墻根呢,就匆忙撤退了,連同伙的尸體也置之不理,只顧著逃命,往海邊的方向逃去。
戚飛又讓旗手打了旗語,表示鳴金收兵,窮寇莫追。
就這些日本草寇,來一個死一個,來一隊死一隊!
而城樓觀戰(zhàn)的指揮使錢寧和千戶,兩人面面相覷,臉色不知有多難看。
這戚家軍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厲害得多,遠勝當朝任何一支軍隊。
連紫禁城的禁軍精英神機營恐怕都遜色不少。
戚家軍若倒向太子陣營,那絕對是東廠最大的阻礙。
下城樓的時候,錢寧客氣說道:“不虧是戚將軍,訓練出來的士兵真乃天兵天將下凡,有戚將軍坐鎮(zhèn),真乃我大明之福!”
千戶也拍馬屁道:“就是就是。看了戚家軍的精銳,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啊。”
“你們……”戚飛忽然停下來,轉(zhuǎn)過頭看他們倆,嘴角勾出詭異的笑,“你們不會以為,剛才這些兵就是精銳吧。哈哈哈。我的皇牌部隊,還沒出呢。”
他大笑三聲,便帶著人下城樓而去。
驚得指揮使和千戶一身冷汗,乖乖,他剛才說還有皇牌沒出?
不會吧。剛才的戚家軍已經(jīng)令錦衣衛(wèi)都自愧不如了,戚飛的皇牌部隊豈不是更厲害?
錢寧用衣袖擦了擦汗,心想這個戚飛,不好對付啊。
連千戶也輕輕問道:“大人,這戚飛,真的會順從督公嗎?”
對此,錢寧卻頗有自信,“放心吧。督公有他的把柄。戚飛是不敢反抗督公的?!?p> 這戚飛,又有什么把柄在東廠曹少欽的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