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了!我還想著找個時機(jī)逃出宮去,現(xiàn)在……】
陡然,這句心聲飄進(jìn)了千泠耳朵里,她微微挑眉,倒也并不算意外,
白清越不是這里的人,想要逃離后宮生活情有可原,如今還和她這帝王真正的牽扯在一起,發(fā)生了肌膚之親。
白清越這逃離之心怕是會越加深厚。
感受到他的呼吸節(jié)奏,千泠閉目想了片刻,睜眼說,“從今兒個起,朕便冊封你為清越公子,位列從三品之職。”
再往上,便是正三品的側(cè)君之位!
白清越毫無背景,不能晉升過快,從無男寵品到五品侍君,已經(jīng)是跨了一個坎,眼下直接提拔成正三品卻也有些操之過急。
以從三品公子之位,倒也能少去一些刁難。至少侍君等,無法越俎代庖。
能懲戒白清越的,就只有上面那三位。
鳳后束離不會生出這些事端,華賦現(xiàn)在躲千泠都來不及,也不會管理這些事,禹頎白是她的人,自然不會跳出來故意找白清越的麻煩。
千泠給予這個晉升,一是為了保護(hù)白清越,二也是為了禁錮白清越。
這后宮中的臣侍地位越高,想要逃離后宮的可能性也就會越低。
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白清越哪怕是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舉動,都會時刻被傳到她的耳朵里。
但白清越,卻是苦喪著一張臉,“陛下,這冊封……要不然就免了吧?臣侍覺得這侍君已經(jīng)很好了……”
“侍君到底是正五品,缺了兩品級,朕怕你受欺負(fù)?!?p> 白清越,“……”
“你再等些時日,朕不會讓你一直受委屈?!?p> 白清越嘴角一抽,【我能不等么?我當(dāng)男寵都沒受委屈,現(xiàn)在怎么可能受委屈?】
【難道是因?yàn)椴皇钦虻年P(guān)系?】
【不是?皇上怎么會知道我心里所想?皇上應(yīng)該不是這個意思,那是我多想了?】
“你先歇著,朕晚些時候再來?!苯袢盏脑绯紱]去上,千泠出了棲鸞殿,對于康雲(yún)的辦事能力多少有些滿意。
就昨晚那戰(zhàn)況,康雲(yún)提早就去了朝堂告免,不是辦事得力是啥?
這早朝雖免了,但奏折卻在。今天罷工,該處理的奏折還是要處理。
千泠回了御書房,康雲(yún)又吩咐御膳房做了一些大補(bǔ)的湯料,把千泠給伺候得特好,千泠難得贊譽(yù)了他一句,“不愧是朕的貼身近侍?!?p> 康雲(yún)喜得嘴角都合不攏了。
能聽見陛下一聲贊譽(yù),做的一切可都是值了。
“不過陛下,您突然晉升了清越公子,這怕是有些不好交代啊。”康雲(yún)喜過之后,忍不住憂心忡忡。
千泠瞧了他一眼,想不到這廝竟然真為她擔(dān)憂起來,是真心還是?
噙著弧度,千泠說,“朕晉升一位公子,還需要給誰交代?”
“父后?還是朕的鳳后?亦或者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康雲(yún),“這……”
“這偌大的南凰江山,朕連冊封一位公子都還需要給人報備交代?那朕,要這江山何用?要朕這皇帝何用?”
康雲(yún)連忙跪下,“陛下,您可不要胡說,南凰需要您,江山社稷,百姓臣子,都需要您吶!”
“呵!”
“你起來,朕又沒怪罪你,你跪著作甚?”
康雲(yún)諾諾起身,就聽千泠又說,“棲鸞殿到底是小了些?!?p> 康雲(yún)又驚出一頭冷汗,“陛下,您可要慎重!”
千泠似笑非笑,“朕什么都沒說,你著什么急?”
【可這比說了什么還要讓人緊張啊!】
【陛下近日的性子越發(fā)惡劣了。】
“傳令下去,即日起棲鸞殿更為棲鸞宮,一切按照從三品公子之位擴(kuò)增?!?p> “是,奴才領(lǐng)命!”雖沒有移殿,但更名卻也是應(yīng)該的,從三品擺在這里。
昨夜陛下夜宿棲鸞殿,今日連早朝都未上,一出棲鸞殿便傳旨,晉封清越侍君為清越公子,改棲鸞殿為棲鸞宮!
后宮陡然再熱鬧了起來。
前有賢皇貴君得寵,現(xiàn)有清越公子得寵升飛,這后宮不熱鬧起來都不行。
尤其是關(guān)雎宮中的華朝,氣得連珍貴瓷器都摔壞了不少。
明明是他制造的時機(jī),怎么就便宜了白清越?
而且皇上寧愿去找白清越,也不讓他侍寢,這還不能說明一切?
華朝大發(fā)脾氣一通,就聽到陛下駕到的通傳。這會他連狼狽的場面都顧不上,匆忙整理了衣衫前去迎駕。
“臣侍見過陛下?!?p> 千泠看他一雙微紅的眼眶,眼白還沖刺著血絲,顯然一夜未睡,她心里到底是有些憐惜,走上前將他扶起來,“怎地這般憔悴?”
華朝咬著唇,沒回話。
千泠一嘆,“生氣呢?朕這是傷了你心?”
華朝不看她,顯然憋著怨氣。
千泠又說,“朕知道你心有所怨,但朕這也是迫不得已,你可知朕現(xiàn)在的處境?”
華朝抬頭,有些不解,但已然沒有那般生氣了。
皇上提到這點(diǎn),華朝也不是傻,他自然明白,千泠雖貴為帝王,但處境確實(shí)尷尬。關(guān)于千泠的一切,華朝都有意收集,知曉得比一般人更多。
尤其是自家母親,還有太傅梁佚一直緊逼千泠,這些他都知道。
“看來你也知道。”頓了頓,千泠緩緩道來,“這后宮中已有了一位皇貴君,如今若是再多出一位受寵的華侍君,朕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華朝唇瓣抖動,他想他明白了,昨夜就算她中了藥,她也隱忍著沒有留下來,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明白了。
“陛下,臣侍不委屈……臣侍錯了?!?p> 這突然的道歉,讓千泠有些愣神,她伸手將他抱入懷里,“你沒錯,是朕還不夠強(qiáng)大,讓你受委屈了?!?p> “陛下……”
【我不委屈,陛下才是受了苦?!?p> 【以后我定要對陛下更好……】
千泠放開他,“現(xiàn)在還生氣嗎?”
華朝搖頭,“陛下,臣侍不該生您氣,是臣侍唐突莽撞了,以后臣侍再也不會這樣了,陛下,你原諒臣侍嗎?”
“說的胡話,朕都說了,是朕的原因,怎能怪你!”
“華朝,以后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你既然明白朕,那你應(yīng)該知道,朕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