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府里有個重生者 4
虞牧淮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聽聞妹妹醒了,秦書燁與何墨匆匆趕來一起看望她。
看到兩人身后跟著是顏清,虞牧淮默默翻了個白眼。
虞牧淮被婢女扶著坐起來,靠著床邊的墊子,看著一旁的秦書燁,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哥,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不疼了?!?p> “怎么會不疼呢,小萌你、你那個傷口,大夫說特別深,肯定很痛吧....”何墨說著說著有些哽咽,拿起手帕就要抹眼淚。
秦書燁嘆了一口氣說道,“萌萌,你好好休息,哥會找最好的藥給你用,肯定不讓你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虞牧淮藏在被中的右手狠掐了一下大腿,頓時感激涕零熱淚盈眶。
她眼眶泛紅地點點頭,繼續(xù)安慰哥哥嫂嫂,三人上演了一出溫馨的家庭劇。
可是總有人會來打破這樣的和諧。
那個不長眼的人,自然就是多了一世記憶的顏清。
她不能理解的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與她上一世的記憶完全不同。
自從重生以來,所有的事情按照她的記憶,全部都發(fā)生了,最多會有一些時間或者地點的偏差。
但是這并不影響她規(guī)劃操縱他人的人生。
可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根本不在顏清的計劃之內(nèi)。
昨天顏清跟著秦書燁回來得早,后來聽外面?zhèn)鏖_的消息說,龐元竟然死了。
外面紛紛擾擾亂成一團,這里還在和和美美相親相愛一家人,顏清哪里能忍?
既然想了一晚上都想不出個所以然,那么她就跟過來,親自問問。
“小萌啊,你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有人要刺殺你呢?還有那位龐公子,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突然被打斷了溫馨的氣氛,秦書燁皺著眉頭,不滿地回頭看了顏清一眼。
可是他并沒有阻止顏清的問話,因為他也想要知道,昨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畢竟是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朝中大臣的嫡子,龐家還有宮中寵妃的關(guān)系在。
真要追究起來,當事人虞牧淮一定脫不了干系,甚至可能會被大理寺的人帶走。
事情比較棘手,若是能提前知道事情經(jīng)過,秦書燁也好早做準備。
虞牧淮點了點頭,面帶懼意,將早就做好的陳詞說了出來。
“昨日有婢女不小心將酒水潑到我身上,于是我被帶到那個院子換衣服。后來我在屋內(nèi)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婢女,卻聽到了外面有呼救的聲音。
我連忙跑出去看,卻見到有個黑衣人正與一個男子纏斗在一起。那名男子見我開了門,便一邊呼救一邊向這邊跑來,想要躲進屋內(nèi)。
誰知那男子不小心被絆倒,黑衣人追了上來,拿起手中不知道什么武器,直接戳進了那人的咽喉中。
這一切就在我身旁發(fā)生,我、我當時嚇傻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向外跑。
黑衣人見我要跑,拔出武器就要刺向我。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濺了一身血。
躺在地上的公子掙扎中絆了黑衣人一下,黑衣人刺偏了,只傷到了我的肩膀。
他拔出武器,想要繼續(xù)追殺。我拼盡全力向外跑,如果被追上,我肯定會死的.....
然后我一直跑一直跑,拼了命地跑,不敢回頭看那個黑衣人還有沒有在追我。之后、之后就遇到了那兩個婢女,那時我才敢回頭,可身后已經(jīng)沒人了。
我估計,那個黑衣人是看有人過來,害怕被發(fā)現(xiàn),于是逃跑了。”
聽完虞牧淮這一番看似很有邏輯實則漏洞百出的陳述,秦書燁低頭沉默。
思考良久,他才聲音低沉地說道,“嗯,我知道了?!?p> 知道什么呀知道啦??顏清的面部有些扭曲。
在她看來,這段話也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吧。
首先,岳府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衣人?
第二,龐元怎么會被追著追著跑到了虞牧淮的院子里去?
第三,刺客能殺了龐元,卻殺不了你個女人?
而且顏清很清楚,龐元是受到了她的教唆,專門跑去找虞牧淮,想要撲倒她的。
可是偏偏她絕對不能說出這一點,不然她自己會被牽連,甚至?xí)写舐闊?p> 于是顏清只好扯了扯嘴角,勉強安慰了虞牧淮幾句。
顏清面上假做關(guān)心的神色,腦中卻在做出各種推測。
其中最可能的推斷是,虞牧淮不愿受辱,奮起反抗。在與龐元的打斗中,誤殺了對方。
之后她干脆裝作有刺客進來,再傷了自己,然后跑到外面倒打一耙。
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隨她怎么編。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顏清看向虞牧淮的眼神也越來越懷疑。
察覺到顏清滿臉不信的神色,虞牧淮并不在意。
就算有人懷疑她所說的話,可是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那個黑衣人不存在。
消除一個人的痕跡困難,可是要證明一個人不存在,卻是難上加難,這是個哲學(xué)問題。
這就是她最大的倚仗。
秦書燁嘆了一口氣,然后抬頭看向了虞牧淮。
他眼中露出堅定的光芒,篤定地說道,“萌萌,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如果有大理寺的人找你問話,你就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就好。
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秦家不會惹事,但也不會怕事。只要沒做虧心事,就不怕任何人的調(diào)查!”
虞牧淮立刻做出仍有些害怕,但是對哥哥十分信任的樣子。
她的內(nèi)心戲卻是,“嗯,我是為民除害,為祖巒城的百姓們干掉了一個害蟲,還他們平安。這不是虧心事,我不怕.....”
秦書燁何墨二人又叮囑了許多,最后怕耽誤虞牧淮休息,于是與她告別,帶著顏清離開了。
終于走了......
應(yīng)付完哥哥嫂嫂,虞牧淮覺得渾身疲憊。她在婢女的幫助下,齜牙咧嘴地躺了下來。
“我對自己下手真狠啊.....”虞牧淮心里默默想著。
晚上等婢女們都睡下了,虞牧淮悄悄爬起來,將帶血的發(fā)簪在水盆里清洗干凈,然后重新放入了梳妝臺上的小盒子中。
現(xiàn)在她還不方便出門,等到行動方便了,再將發(fā)簪帶去安全的地方埋起來。
做好這一切,虞牧淮小心翼翼回到了床上,很快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來人,點名要帶走虞牧淮。
秦書燁并沒有阻攔,而是穿上官服準備上朝。
他囑咐大理寺不許濫用私刑,然后便離開秦府,徑直躍上自己的駿馬,向皇宮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