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御醫(yī)休息好之后,就拿上家伙來到寧桃的房間,看見又是一夜沒睡的于朗,在床邊坐著。
御醫(yī)疑惑道:“已經(jīng)勞累過度,為何不睡?”
于朗垂下腦袋,“因為不敢?!?p> 御醫(yī)搖搖頭,讓于朗按住寧桃。自己讓人打了盆熱水,將寧桃傷口周圍清洗了一下,開始用小刀一點一點將已經(jīng)腐爛的肉剔除。
完成之后,御醫(yī)喂寧桃吃了一顆麻沸丸。右手執(zhí)針,開始進行傷口縫合。
第一針下去,寧桃就痛得清醒過來,即使有麻沸丸,依舊痛得大叫,雙眼無神,顯然是沒意識的,這都是本能反應。
于朗用力按住寧桃,不讓她掙扎,眼淚一顆顆掉下來。
寧桃轉(zhuǎn)頭就咬住于朗按住肩膀的手,狠狠咬著,不一會兒就見了血跡。
一場縫合,幸好是御醫(yī),手法老練,省去不少的時間,即便如此,到結(jié)束之時,也已經(jīng)是半夜。
到最后,寧桃已經(jīng)聲音沙啞,叫不出來,咬著于朗的力道也越來越小。
收針之時,老御醫(yī)手抖得厲害,嘆道,哎,人老嘍。
于朗也松了口氣,眼前一黑就暈倒過去,幸好御醫(yī)眼疾手快,連忙托住了于朗得腦袋。好不容易才縫合完,這一腦袋砸上去就白費功夫了。
御醫(yī)也沙啞著聲音,朝門外喊道:“來人??!快來人,將他扶到空房間去休息!找細心的人看著這小丫頭,如果有發(fā)燒的狀況就趕緊來找我。
哦對了,老夫勞累過度,你們要準備一桌好酒好飯……”
等寧桃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晚上。迷迷糊糊中,動彈不得,稍微一動就覺得傷口巨疼。
察覺到動靜,于朗驚喜地輕聲喊道:“寧桃……”
寧桃眼角流下眼淚,有些干裂的嘴角微啟,微弱說道:“疼……”
于朗低下頭,不住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聲音沙啞地厲害,眼淚又控制不住想往外流。
怎么回事?我堂堂一界猛男,怎么隨時都哭哭啼啼?
于朗想不哭,但抬頭看到又昏睡過去的丫頭,還是沒忍住。
老子這下是糟了。于朗心中想著。居然對一個小丫頭片子動心了。
又想到還在冰封之中的那個女孩,嫣兒,不由得又是心中一顫,他低聲說道:“嫣兒,對不起?!?p> 寧桃眼皮微動,很想跳起來質(zhì)問他:“我都被你害得那么慘了,你和誰道歉呢?!”,可惜,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后意識又陷入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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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東巖國廣發(fā)天下的詔書已經(jīng)傳遍,蘇城和輕舞正從界中趕來,想助東巖國一臂之力。
而另一端,素戰(zhàn)與紅梅也在趕來。瞧著離東巖國越來越近,心中激動也忐忑。
不知師傅最近可好?她看到自己的修為沒有太大長進會不會生氣?
紅梅則越發(fā)沉默寡言,到最后離東巖國還有十里時,干脆找了絲巾蒙住了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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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夷國軍隊中,由于主帥已死,本來軍心有些渙散,但主帥身邊的那一位副帥史將軍很快安撫下來,讓士氣不至于太過低迷。
史將軍,也就是前東巖國軍機大臣,在無人之時,偷偷將右手一團黑氣打入地下。
黑氣在地下飛快流竄,在經(jīng)過古河小樹時,猶豫了一下,嘗試去接觸,剛剛接觸,就被往樹根里吸去。
黑氣狡猾,連忙忍痛切斷與樹根接觸的部分,飛速朝魔界入口而去。
不一會兒,人魔兩界交匯處就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
與此同時,苗書尚在睡夢之中,感覺到《因果功德簿》的異動,連忙查看,發(fā)現(xiàn)有黑氣纏繞其上,不得已,苗書為了書不被黑氣侵蝕,將黑氣封入自身筋脈。
自己出事了倒是無事,若是《因果功德簿》被侵蝕,那可就,天下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