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月站在辦公室的窗口旁,看著操場上正在打籃球的男生。
“沈望月,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班主任反拿著紅筆用力敲了敲桌子,語氣有些不耐煩。
本來沈望月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教室里上晚自習(xí),可班主任卻把她叫到辦公室里,偏要問她那天陳山到底和她說了什么。
“我說了什么都沒有說?!?p> 確實什么也沒說。
沈望月還是側(cè)著頭看著窗外。
男生跳起嘗試往籃筐投球,不過很可惜,沒能命中,男生垂下了頭,看上去有些沮喪。
“陳警官他都把主任支出去了,你還說他什么都沒有和你說?”
班主任一臉狐疑的盯著沈望月,想要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
無奈,沈望月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窗外。
班主任什么也沒能看出。
“主任是我支出去的嗎?”沈望月反問。
她還是盯著窗外看。
男生為自己打了打氣,再一次拿起了籃球,打算再嘗試一次。
“陳警官他既然故意把主任支出去,肯定是要和你說些什么吧?”
班主任的情緒有些激動,她已經(jīng)和沈望月僵持很久了,她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揉了揉太陽穴。
“這你要去問陳警官?!?p> 男生奮力向上躍起,將籃球拋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球進了。
“你覺得我要是能直接去問陳警官,我還會在這里和你多說廢話?!卑嘀魅蔚谋砬橛行┆b獰,她的耐心被沈望月磨完了。
沈望月就像是一團棉花,不管你多用力的打下去,她都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這很讓她惱火。
沈望月收回視線,看向班主任。
這是班主任第一次直視沈望月的眼睛,平時她總是低著頭,很少有機會和她對視。
班主任微微驚了一下。
少女擁有著一雙圓圓的杏仁眼,她這個年齡的女生的眼睛里本該是流光溢彩的,可眼前少女的眼睛就像是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光被遮住了。
灰蒙蒙的一片,像是一灘死水,毫無生氣。
沈望月淡淡開口:“這要去問您自己?!?p> “你!”班主任氣結(jié),大力地拍了拍桌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先回去吧?!卑嘀魅螄@了一口氣。
從沈望月這里實在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望月輕輕點頭:“謝謝老師?!?p> 說完她就推開門離開了。
沈望月走出辦公室后,第一節(jié)晚自習(xí)的下課鈴正好響起。
不少學(xué)生爭先恐后的從班級里出來,有直奔廁所的,有和幾個玩的較好的同學(xué)撐著欄桿仰望星空,聊些八卦的。
走廊上很吵鬧,可沈望月依舊低著頭。
她的腳步的越來越快。
“我就說嘛,看她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以為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女兒,沒想到原來連爸爸都沒有。”
“就是,一天到晚裝什么清高啊!”
“別開玩笑了,童欣欣。”
“來我們城南中學(xué)讀書的哪里有什么有錢人,在這里讀書的不都是些老鼠們?!?p> “你不也是?”
“我們都是,不是嗎?”
教室里笑成一團。
沈望月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聲音握緊了拳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無視她們就好了,她可以的。
無視就好了。
本來還坐在一起大笑的人,一看到沈望月走了進來就都立刻散開,沈望月沒多看他們,直徑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無聊至極。
翻看書本,映入沈望月眼簾的就是用紅色馬克筆大寫加粗的“野種!”二字。
野種?
沈望月合上了書,將書舉了起來。
“這是誰寫的?”
教室里沒人回應(yīng)。
有人偷笑,有人暗諷,有人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就是沒人回應(yīng)。
還真是一群老鼠,沈望月只覺得反胃。
“我寫的!”
童欣欣高高舉起了手,一臉得意的從座位上站起,仰起頭看著沈望月。
“你想怎么樣???”
“野種!”
她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