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凡間陽氣十足的地方,進入虛幻之門從此陰陽兩隔。
入眼的是一片白雪覆蓋的九幽之地,云枕不禁打了個寒顫,遠遠望去只有一條寬闊的大道沒有積雪直通黑暗的盡頭,大道兩旁沒有任何的植被樹木,光禿禿白茫茫的就如它的名字九幽一般,這是幽暗的冥界,見不得光更沒有一絲生機。
看到茫茫的白雪云枕驚訝,沒想到九幽異象是真的。手中花燈內的燭火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顫顫巍巍孤獨地亮著。
一腳踏進虛空之中的云枕,摸不透方向,看著身旁的流川問道:“九幽沒有一點燭光嗎?”
流川抬眼望去伸出手打了個響指,瞬間寬闊的大路兩旁出現(xiàn)一盞盞大紅燈籠,順著蜿蜒的燈籠望去,一條長長的紅光延伸到一座宮殿樣式的城墻前。
流川感受到云枕的寒顫,不知從哪變出的一件紅色白毛領的大麾,與云枕的衣服相襯,披在云枕的身后,白色的毛領映著紅色的光芒襯托的云枕小臉更加的膚雪凝脂,似乎就是為她準備的。
“九幽當真飄雪了!”云枕斂了斂脖子處的毛領,看到男人也披了件與身上衣服顏色相同的大麾,更顯得流川威嚴高大。
“走過去便到了九幽之門?!绷鞔戳搜墼普?,點頭解釋道。
云枕望去,紅色燈籠盡頭那的座城墻,猶如一個黑色的巨人的影子隔絕了一切的希冀。
“你一直住在這里嗎?”云枕抬頭看著流川,黑暗中的他顯得十分孤寂,又似乎很適合待在黑暗中。
流川垂眸點頭:“嗯,幾千年了吧?!?p> “幾千年?”云枕沉聲念出這三個字。
流川拉住云枕的小手,走著:“具體幾千年我也不記得了。”
云枕抬眸看著男人昏紅中的背影,九幽納亡魂也終究是死寂一般的地方,幾千年是怎么熬下去的?
感受到男人掌心傳來的溫度,云枕這才注意到這男人有溫度!
“你是鬼嗎?”云枕呆愣愣的問道。
流川聞言手掌微緊,沒有側首說道:“你說那?”
云枕再次感受了手掌的溫度震驚的跟上男人的步子:“你是活人!”
流川笑了笑:“怎么我是人你失望了?”
云枕驚訝的說不出話:“那....那你在九幽?”
云枕忽然想到流川在百仙宴時叫天帝天后姑父姑母!
“你是天后娘娘那邊鳳族的人?”
流川點頭:“算是吧,我的母親是天后的姐姐?!?p> 云枕疑問:“那你父親那?”
流川聞言握緊了手掌,云枕感受的到男人的氣場沉了下去。
流川依舊沒有回頭:“不提也罷。”
“好。”
云枕抬頭看著男人的側顏,似乎想從泛著微光的眼睛里尋得點什么。
兩人走完亮著紅燈籠的大道來到城門口。
幽冥界
城門口并沒有士兵把手,兩人走到黑色的城門口,只聽“吱呀”的木門開門的聲音,黑色沉重的城門打開,躲在流川身后的云枕早已做好準備,大不了就是被嚇昏過去。
可云枕看到了一個與城門外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場景。
雖是夜晚可城中的熱鬧程度一點不亞于今日的臨安城。
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個人的打扮穿著與凡人無疑,只是每個人的頭上都帶著黑紗,看不到面容。
沿街的商鋪攤販將街道擠得滿滿當當?shù)摹?p> “城里好熱鬧!”云枕感嘆。
“每日都是如此,你若喜歡以后可以來瞧瞧?!?p> 云枕縮了縮脖子,讓她在滿是鬼的街道游玩,若是有個鬼的面紗掉下來被云枕看到他鬼的樣子怕是要死在街上了。
流川此時回來有不少的鬼都認出他來,因為九幽府的人都不帶面紗。
“九幽大人好?!?p> “九幽大人回來了!”
“九幽大人好!”
不絕于耳的招呼聲,流川一一回應。
云枕看著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流川笑了笑。
“流川,這么多的鬼都不去輪回嗎?”云枕好奇的問道。
“每個人在世時都有放不下的那個人或者那件事,是這些執(zhí)念讓他們不想去輪回,他們不想忘記過去發(fā)生的一切?!?p> 云枕明白的點點頭,看著他們頭上的黑紗疑問:“那他們?yōu)槭裁磶е诩???p> “人死如燈滅,前世得恩怨早已煙消云散,他們帶著記憶在九幽生活,怕有些仇人見面分外眼紅?!?p> “看不到對方的樣子就不知道他是誰?!钡故莻€很好的制度。
云枕看著街上沒有怪異行為的鬼,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臟落回去一點。
這時從街頭急速穿過一個身著黑色盔甲,帶著黑色面具的陰兵,停在流川面前單膝下跪道:“主人,魔族來人了,在九幽府等了兩日?!?p> 流川皺眉,眼底恢復以往的淡漠甚至帶了點陰冷,云枕看著流川的眼眸這或許才是流川在九幽該有的神情。
“知道了,退下吧?!?p> 陰兵退下。
云枕疑問道:“魔族來人?你認識魔族的人嗎?”
流川這時松開云枕的手,點頭道:“嗯。”
感受到手掌的溫度離開,云枕心里忽然多了份落寞,不過也沒時間多想:“那我要回避嗎?”
流川看了眼云枕:“不用,他怕是已經知道了?!?p> 云枕點頭,在后面跟著流川到了九幽府。
依舊是黑色的大門,門口列有兩隊盔甲面具的陰兵,比起城門不知威嚴多少,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怕是一進去便出不來的感覺,讓人多生了幾分壓抑。
“主人!”兩隊陰兵看到流川回來,恭敬道。
流川點頭,踏上門口的臺階大門便自己打開了。
云枕隨即跟上,不同于大門,府內的房屋平奇無常相對于九重天的巍峨白凈,云枕覺得九幽的房屋更像山河定一點,都有種孤獨處世的寂寞感。
踏進入門的大廳,只見一名白衣的男子悠閑的坐在那里,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大麾,正在圍著火爐取暖。
男人生的俊秀白凈,身形修長但是看著有些單薄,見兩人進來,男人笑的人畜無害,兩邊的臉頰上有一對淺淺的酒窩。
“哥,你回來了?!?p> 流川看了眼男人點頭,坐到上座,回頭示意云枕坐下。
男人看到紅衣的云枕先是震驚,猛地站起身,隨后看著流川一臉的驚喜和猜測:“這是?這!”
“她不認識你?!绷鱾骰卮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