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奢望你能搭手相救,但凡你別落井下石,龐安宜也不會死?!卑踩糁挥X得火大,掙開淮琛的手,出來對著一旁的查界說著。
“我們也不需要你對我們好,不要再跟著我們就很好了!”時白冷眼看向查界,對一旁還在發(fā)愣的談雨喊了句:“談雨!走了!”
四人將查界拋下在原地,朝著前方走去。
崖頂?shù)娘L(fēng)很大,太陽也很刺眼。查界再眾人身后咳了好幾聲之后,依舊站在原地。
他瞇瞇眼,面色依舊不怎么好。
眼中滿是不以為意。
“一群自以為是的人?!彼猿埃骸拔业挂纯茨銈兛谥械那檎x和幫助,到底能走多遠……”
四人路過那紅糜花叢,重新回到了那個石門處。
再次來到這里,心中難免都有些忐忑,忐忑之外,又有幾分期待。
不知道這石門后面的景象會是怎么樣的,又有什么在等著他們。
一路走來,九個人只剩下了他們五個。
白撫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石門外,她先是湊到了安若面前,還沒有摸到安若的頭便被淮琛一把拽到了身后。
“哎!我摸一下又怎么了嘛!”白撫有些不滿的嘟嘴。
淮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在淮琛身后的安若看了一眼淮琛寬寬的肩膀,感覺心暖暖的。
白撫只能退而求其次,走到了時白的面前,摸了摸他額前的碎發(fā),笑嘻嘻的:“你這小子,好像比之前可愛了??!只有你們四個回來了嗎?”
“仙子!還有我!”查界緊趕慢趕,佝僂著腰快速走了過來。
“好的呢,恭喜你們通過之前的所有考驗,那么接下來,我就要為你們開啟最后一關(guān)了哦?!卑讚嵘砩系陌咨鹈闺S著她的動作,上下飄動著:“我想先提醒你們了哦,這最后一關(guān)的難度,不比你們之前歷經(jīng)的任何一關(guān)簡單。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們的了哦!”
眾人站成了一排,心中澎湃,戰(zhàn)意熊熊!
不成功便成仁。
誰也不想經(jīng)歷了這么多,在最后一個考驗中丟掉了性命。
白撫看了看眾人的狀態(tài),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見她在門前默念了口訣,撲朔迷離的身法似乎在門前畫了一個陣法,緊接著,整個石門大亮,金光從門縫透出,門徐徐打開。
白撫紅唇嫣然,在白色的羽毛裙的襯托下,顯得她整個人愈發(fā)的飄然出塵:“小子!還有小可愛,你們?nèi)羰悄芡ㄟ^,一定要記得回來看我哦”
時白朝著白撫鄭重點點頭,幾人一起踏入那門內(nèi)。
白撫在身后喃喃:“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有人來了……”
……
磅礴大氣的山岳映入所有人的眼簾,那山峰高聳入云,山勢險要。那白霧又像是這些山岳的幕布,自山腰之處,纏繞于山岳周圍。再向上看,便看不真切了。
浩瀚澎湃都形容不了眼前景象給人帶來的視覺沖擊。
隱隱之中,又似乎可以看見那漂浮在那山岳之上的六座島嶼。
在這龐大而又宏偉山岳的襯托之下,時白等人顯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就像是幾只小螞蟻。
一條陡峭蜿蜒的石梯順著那高聳的山脊下落,一直蔓延到時白等人的腳下,毫無疑問,這就是眾人接下來要走的路。
螻蟻尚可與日月同輝!
大胡子大叔,龐安宜,我們會帶著你們的期望,一同踏上那云霄之巔,看屬于梵御的曙光!
在石梯的旁邊,有一石碑,上面寫著這梵御云梯的由來。
這梵御云梯乃是由梵御仙派創(chuàng)派宗主當(dāng)初親手建造,創(chuàng)派宗主實力強大,也只是順手一揮就有了這石梯的由來。
這云梯共有一萬個臺階,上面有創(chuàng)派宗主設(shè)立的禁制,越是向上爬阻力便會越大。后用作內(nèi)部歷練或外來弟子考核。
那石碑上的字很多,而且大多都是夸贊這創(chuàng)派宗主有何等何等實力,有如何如何牛皮。當(dāng)然,以上這些是時白等人在這長篇大論中獲取到的主要信息。
眾人已經(jīng)進來很久了,現(xiàn)在他們只剩下最后四個時辰的時間。
他們仰頭看了眼那陡峭的石梯,險要的山勢,開始向上走。
一開始,地勢平緩,石梯也并不是那么陡峭,眾人走的相對輕松,速度也越快。
可漸漸的,他們就明白了那句越往上爬,阻力就越大是什么意思。
無形之中,好似有一股拉扯力,在阻止眾人前行,而這種感覺隨著上升的高度越來越高,變得越發(fā)明顯。
石梯的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偶有風(fēng)吹過,仿佛隨時會掉下去。
而他們的速度又不能慢。
因為他們一進來的時候就被告知了,只有二十四個時辰。若是二十四時辰之內(nèi)出不去,就視為考核失敗。
整個石梯不但十分陡峭,很多段都幾乎是垂直向上的,這個時候,不但要小心會掉下去,還要小心不要滑了下去,而且還十分狹窄,只能容一個人過。
淮琛在最前面,安若就跟在淮琛的身后。緊接著是談雨時白,最后是查界。
幾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了,一個跟著一個,就順著那恢弘的山脊,仿佛踏在了云朵之上,不知道已經(jīng)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爬了多高。
但是沒有一個人停下來。
時白往頭上看了看,那頭頂六座島嶼的輪廓好像越發(fā)清晰了。
漸漸地,淮琛和安若都感覺自己的手和腳都已經(jīng)走得有點不像是自己的了,好像已經(jīng)累的失去了直覺,而那拉扯力,還在將眾人往后拉。
在抬腿跨一個臺階都已經(jīng)是十分吃力的情況下,還有這么一個拉扯力,自始至總消耗著眾人的體力,在疲憊至極的情況下,只要一松手,就會被推下萬丈深淵。
“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安若臉色蒼白,額頭滿是大汗:“你們走前面吧,我先緩緩?!?p> “你們先走吧,我陪著安若?!被磋χ踩羯砗蟮恼動暾f道。
比起安若,談雨的身體素質(zhì)還是要更為強悍的,他艱難地從旁邊安若給大家騰出來的空地,越過了兩人,走到了最前面。
一道力量從安若的肩膀處傳來。
是時白:“你走,我推著你走。”
安若點了點頭,又重新順著那陡峭的石梯爬了起來。
看似這么吃力,又好像爬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那么久,不過才到山腰而已。
周圍隱約有些白霧了。
眾人在原地休息了片刻,又咬牙向上爬。
一萬個臺階。
說不難也不難,說難也很難。
腳下如有千斤重鐵,肩膀處的巨大的向后的推力,讓查界再難往前踏入一步。
身后咳嗽聲不斷傳來。
時白累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她也快要走不動了。
身后的咳嗽聲不斷傳來,十分有規(guī)律,幾長幾短,幾重幾輕。
“背我。”
“背著我爬?!?p> “背我?!?p> ……
身后不斷有聲音傳來。時白清澈的眼神漸漸變得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