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旸停頓了數(shù)秒,隨后收緊五指,緊緊回握住喬奚見的手。
兩人就在田埂上靜靜地走著,煙花的喧鬧離他們越來越遠。泥土很軟,喬奚見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陸旸撐著她的手給她借力。
夜色更深了,周圍逐漸安靜,郊區(qū)的空氣盈滿沉寂。
他們倆誰都不愿意打破這份沉默,這一刻對他們二人而言,是值得銘記的。這場戀愛的開始,跨越了整整五年,沒有告白,甚至不需要言語,一個動作就夠了。
“你手心出汗了?!眴剔梢娊K于開口。
陸旸挑眉,驀然松開喬奚見的手。手心的溫度突然消失,喬奚見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失望,說好不放手,還不是這么容易就松開了?
陸旸側(cè)頭看著喬奚見黑色鴨舌帽下略有些委屈的神情,嘴角抿了抿,將剛才握著喬奚見的手貼向喬奚見的衣袖,“我擦擦汗?!陛p輕蹭了兩下,又重新?lián)苹厮氖?,緊緊握住。
“你終于肯說話了?”陸旸微擺了擺手腕。
“我剛剛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眴剔梢娚酚衅涫碌匕櫚櫭碱^,做出思索的模樣,“你說我倆這樣算誰追誰?”
陸旸沒想到剛剛那樣濃情蜜意心照不宣的時刻,她的腦瓜里裝的竟然是這些。
“當然是你追的我,你戴了我的帽子,你已經(jīng)宣誓主權(quán)了,我就順水推舟地答應(yīng)你了?!标憰D故意逆著喬奚見的心思。
“是你讓小張哥接我的,而且你早就跟我表白過了,我明明是很矜持地思考了很久之后,才決定給你這個機會的好嗎?”喬奚見瞪著眼盯著過河拆橋的陸旸。
“好了,不開玩笑了。是我,是我陸旸追的你。”他捕捉到喬奚見的眼眸,深深地望著她,腳下也頓住,“你想好了?所以戴了我的帽子出來?”
喬奚見沒有立刻恢復(fù),只壓了壓帽檐。
“早知道一個帽子就可以解開你的心結(jié),我早些把帽子送給你就好了。也省得我——”打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奚見堵了回去。
她轉(zhuǎn)過頭來,腦袋略微前傾,踮起腳尖湊近到陸旸的胸膛前,腦袋仰著,一塵不染的雙眸盯著他,佯裝兇狠,“省得你什么?在出門之前我都沒有下定決心,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的帽子的時候,突然我就想試一試,因為,我知道遇見你有多不容易。”說這句話時,不敢看陸旸的眼睛,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看著喬奚見奶兇奶兇的樣子,像個伸爪撓人小貓,陸旸忍不住勾著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在帽子上下蠱的事情果然瞞不住了?!彼麚P著嘴角,惡作劇似的等待著喬奚見下一秒的反應(yīng)。
“我就知道你之前那副摸樣都是裝出來的,這才是真的你,就是欠?!眴剔梢娪靡恢荒茏杂苫顒拥氖謷嘞蜿憰D的胳膊,重重錘了兩下,還不解氣,干脆手腳并用。
陸旸就立在原地,承受著喬奚見的拳打腳踢,嘴角與眼角的笑意卻一直沒有褪去。喬奚見在陸旸的臉上居然看到了寵溺?
突然害羞之意浮上心頭,喬奚見收手,不自然地伸手將碎發(fā)捋到耳后,一言不發(fā)。
這就害羞上了?陸旸看著喬奚見局促的模樣,抬手替喬奚見正了正帽子,“好了,我們回去了,劇組這時候也該回去了?!?p> 兩人轉(zhuǎn)身慢慢往回走。
“我們要不分開走吧,總不能這樣回去吧?!眴剔梢姅[了擺牽著的手。她從出門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戀愛不見光的準備。其實她想開了也覺得沒什么,不過是不告訴別人罷了,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冷暖自知。
陸旸加大了手里的力度,似乎帶了些怒氣,“你還是不信任我。”他給了這姑娘這么長時間,她的思想覺悟怎么還是停留在原地?
“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這關(guān)系到你的前程?!眴剔梢娬馈?p> 陸旸目視前方,眼里淡漠著,“我的前程從來不是靠私生活打拼出來的,所以它與我的情感生活更沒有關(guān)系?!?p> 低頭望著喬奚見,眼里多了些堅定,在暗夜里閃著微光,“我從來想過把你藏起來,做我的地下情人。你信我,我們就這樣并肩走進大家的視野,今后所有的風(fēng)雨有我?!?p> 陸旸的眼神直望進喬奚見的心里,此刻她只想答應(yīng)。不是依賴于陸旸所承諾的保護,而是她想與陸旸一起經(jīng)歷,無論今后還能不能看見陽光,她都愿意與他一起走下去。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喬奚見忽然想到這句詩。
“好。”她握緊陸旸的手,率先邁步朝片場走。
陸旸跟上,兩人朝前走著。前路一片黑暗,只有遠方的別墅閃著燈。喬奚見卻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有心情與陸旸閑聊,“你說我倆這樣回去,最意外的會是誰?”
陸旸笑笑,“張姐我看出來她早就認我這個女婿了,小張今天來接你就看出了苗頭,你說是誰?”
“是導(dǎo)演!他肯定會摸摸自己的啤酒肚,再撫撫胡茬,然后壓著嗓音說‘你倆什么時候暗度陳倉的?’”喬奚見繪聲繪色地模仿著導(dǎo)演。
陸旸笑著搖搖頭,突然生出一個主意,眉頭一挑,揚起一個頗有深意的微笑,“我跟你打個賭吧,你賭導(dǎo)演,我賭唐琛。賭注是輸?shù)囊环酱饝?yīng)另一方一個條件?!?p> 這話一說出口就激起了喬奚見的勝負欲,明知自己可能會輸,還是硬著頭皮答應(yīng):“賭就賭,輸了你可別找我哭?!辈还芙Y(jié)果輸贏,氣勢首先不能輸。
“好,我哭著求你?!标憰D點點頭。
很快就走到了別墅的門口,喬奚見看著忙著收拾場地還沒看見自己的大家,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就先進去,別為難自己。”陸旸安撫的聲音穿過喬奚見的耳膜。
她深吸一口氣,“我準備好了?!本拖駵蕚涓八酪粯觿C然無畏。
陸旸牽著她率先抬腳向前走去,還是忍不住調(diào)侃她:“戲過了。”
喬奚見好不容易營造出來大義赴死的心境一下全都坍塌了。任命地跟著陸旸走進別墅的院子,心理建設(shè)都是浮云,一切等交代的時候臨場發(fā)揮也不遲。
壹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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