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石女之殤
小王八蛋,最近膽子越來越大,舉止越來越輕浮,徐大騷包深知這么下去,非出事不可。
缺少男人疼愛的她,何曾不想有一雙結(jié)實的臂膀,作為依靠。
可是……
唉!
徐大騷包暗暗嘆了口氣,有苦難言,眼瞅著凌凡跑遠,急忙調(diào)整下復(fù)雜的心緒,邁開兩條大長腿追了上去。
哼——
敢親老娘,找Cei~!
但。
追著、追著,徐大騷包發(fā)現(xiàn),路不對!
曉曉家住的地方,掩映在一片翠綠的竹林中,雖說位置偏僻了些,但景色優(yōu)美異常。
凌凡跑出竹林,并沒有走來時的那條山路,而是左拐右繞沿著一條青苔斑駁的荒廢小路,徑直進了閃。
這小王八蛋想干啥?
徐大騷包怔了怔,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被凌凡親了一口的臉蛋兒,滾燙滾燙的……
稍作猶豫。
徐大騷包銀牙一咬:哼,老娘今個還真就要看看,你這小王八蛋到底要整啥幺蛾子!
心思一落,立刻緊追不舍。
當(dāng)徐大騷包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的追到一片開闊地時,凌凡正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躺在草地上,悠哉悠哉的看藍天白云呢。
凌凡腦袋一歪,淡笑出聲:“追累了沒,坐在歇會兒唄?”
徐大騷包看他那副賤樣,氣不打一處來,一屁股坐在他身邊,邊擦汗邊罵道“小沒良心的,你跑這么快趕著投胎啊。
還有,你不回醫(yī)館,跑山上來干啥?”
凌凡一臉賊笑的道:“嘿嘿,徐大騷包我聽村里的老娘們兒嚼舌頭,說誰誰誰經(jīng)常鉆小樹林,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咱倆現(xiàn)在孤男寡女的共處深山,是不是也該做點啥?要不你躺下唄,不樂意的話,扶著樹也行……”
Biang~!
徐大騷包頓時一個暴栗敲在他腦闊兒上,纖細的手指戳著凌凡的鼻梁骨,罵道:“你這兩天能耐見漲吶,?。?p> 說,是不是去縣城那晚上,跟那個屎殼郎樣的家伙,去做啥不可見人的事情了?
你他么……”
凌凡立刻道:“罵人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聞言。
徐大騷包氣的直樂,用指甲狠狠在他鼻梁骨上戳了一下,笑罵道:“女人個屁,用咱山里人的話來講,老娘現(xiàn)在是個小娘們兒。
你看看,咱蓮花村的女人,但凡是娘們兒的,哪個不罵人的?”
凌凡壞笑道:“可,人家罵的都是自家爺們兒,你算算這一年到頭下來,你跟在小太爺屁股后頭,罵了多少小王八蛋?
咱村除了海叔,誰敢罵小太爺,也就你了。
所以……”
徐大騷包忽然板起臉,望著凌凡冷笑道:“照你這么說,老娘跟你搞破鞋,才隨了你的愿了?”
凌凡一激靈,頓時坐起身,神色鄭重的道:“你話說的這么難聽干嘛?你跟周大成沒領(lǐng)結(jié)婚證,就不算夫妻。
他走了這么多年,你死心眼子的等了這么多年,一天天的晚上還沒哭夠?是不是真得等把雙眼哭瞎了,才甘心?”
徐大騷包道:“這跟你沒關(guān)系。就算我跟他沒領(lǐng)結(jié)婚證,但是按咱們的習(xí)俗,擺過流水席之后,我就是周家的媳婦兒了?!?p> 流水席。
山里卻有這習(xí)俗,一般情況下,都是先相親,彼此對眼后兩家把親事定下,由男方擺下流水席,宴請村里人,這婚也就算結(jié)了。
至于,結(jié)婚證?
后補!
可——
結(jié)婚第二天,周大成那狗日的就離開了蓮花村,一走五年,連個信兒都沒給徐大騷包捎回來。
所以。
徐大騷包個周大成只見,并不是真正的夫妻關(guān)系。
就算按山里的習(xí)俗,周大成擺下了流水席,在村民的觀念中,倆人已經(jīng)成了兩口子,那又怎樣?
小、太、爺、他、么、的、不、在、乎!
彼時。
凌凡的目光如火一般的熾烈,直勾勾的盯著徐大騷包,看的徐大騷包心里直突突。
最終。
仿佛猜透了凌凡的心思,徐大騷包低著頭,用手撥弄著瑩瑩青草,低聲說道:“嫂子、嫂子知道你的心思,可我畢竟嫁做人婦了……
你和曉曉才是最般配的,也是村里人最看好的一堆,剛剛你給曉曉醫(yī)病的時候,嫂子給你提親了。
秋蓮嬸兒連哏兒都沒打,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而且。
曉曉喜歡你,就算是個瞎子都能看的出來,你可不能辜負了……”
凌凡煩躁的打斷她道:“你亂點什么鴛鴦譜?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和曉曉不是一路人?”
徐大騷包道:“小王八蛋,我看你就是欠打,你跟曉曉打小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
難道,你敢說心里沒有她?”
凌凡聳了聳肩道:“小時候或許有,但從那天晚上看到你一個人躺在床上,哭都不敢哭出聲音來,小天葉就見異思遷了。
還有。
曉曉現(xiàn)在已經(jīng)考上了大學(xué),以她的成績,將來肯定會前程似錦,有一番大作為。
小太爺嘞?
不過就是個泥腿子。
難道,你想讓曉曉苦讀這么多年,最后還回到蓮花村這山溝溝里,繼續(xù)吃苦受苦?
再者說了,小太爺天生長了一身挨罵的肉,曉曉那性子,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幾句,就更甭提罵人……
何況,咱村里也沒人敢罵小太爺,總不能小太爺和曉曉結(jié)婚后,天天往你家跑去找罵吧?
所以。
綜合下來,咱倆湊合湊合得了。”
凌凡一番搶白下來,徐大騷包久久無語,或許凌凡說的不無道理,就如她一般,倆倔驢尥蹶子,踢到一塊了吧。
可——
這并非徐大騷包所希望看到的,她更愿意撮合凌凡和曉曉,她愿意那個自從看到她半夜偷偷流眼淚,隨后的時間里,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的經(jīng)常半夜翻墻頭,跑到她院里,趴在窗前……
眨著雙眼,透過窗簾,看著她獨自默默流淚的愣小子,能夠娶個好媳婦兒,好女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生。
而——
這個女人,不是她!
因為,她連夫妻之間,最基本的都無法給予。
一滴淚。
像露珠一樣,落在了碧綠的草葉上,顫顫巍巍的如同在走鋼絲,就是不肯落到地面上。
“你哭啦?”
“放屁,風(fēng)吹了眼?!毙齑篁}包揉了揉眼,沉默了良久,才帶著哭音道,“你知道,他為什么在第二天,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么?”
“知道!”
凌凡不假思索的道,“因為他不是男人。”
“滾!”
徐大騷包罵了一聲,臉頰突然紅如火燒,小聲說道,“其實,并不是他的問題,而是我、我……”
“小太爺知道?!?p> 聞言,徐大騷包瞪大了雙眼,一臉迷惑的望著凌凡道,“小王八蛋,你知道什么?”
凌凡以手做枕,側(cè)身看著她紅彤彤的臉頰,臉上滿是壞笑的道:“小太爺知道,你還是黃花大閨女……”
話音未落。
徐大騷包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驚愕中帶著羞惱,瞪著凌凡道:“小王八蛋,你胡說什么,老娘已經(jīng)嫁過人了,咋會還是黃花大閨女,你失心瘋啦?”
凌凡聲音波瀾不驚,緩緩說道:“別忘了小太爺是干什么的,在給你治療尾巴根的時候,不是多摸了你兩下么?
其實……
那時候小太爺就已經(jīng)知道,你還是完璧之身。
準確來講。
你是個石女……”
石女?
徐大騷包微微一怔,忘卻了洞房花燭未曾圓房的尷尬,忍不住道:“石女?難道我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難怪……”
凌凡頓時笑道:“蹦個屁。所謂石女,不過是身體構(gòu)造上,出了一點叉子而已。
不過,卻并非不治之癥?!?p> 隨后,凌凡大致將石女講述了一遍,聽的徐大騷包面紅耳赤,不時的瞪凌凡一眼。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傳說中,萬中無一的石女。
一抹悲涼。
漸漸涌上心頭,呵呵,想自己如花似玉,卻偏偏是個石女,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副嬌美的身軀,卻只是一具無用的軀殼兒。
徐大騷包唇角浮起一抹苦笑。
罷了。
石女就石女吧。
一切都已無法挽回,那就順其自然吧!
只是——
身為女人,天生就有一種想要成為母親的愿望,老天爺居然連她這僅有的念想,也徹底的剝奪了。
不知何時。
凌凡來到徐大騷包身后,張開雙臂擁住了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低聲道:“五年前,小太爺就曾經(jīng)告訴過自己,不會讓你再一個人流眼淚。
五年后,依舊如此?!?p> 被凌凡突然從身后擁住,那充滿力量的雙臂和近在咫尺的呼吸,讓潑辣無比的徐大騷包身子一軟,幾乎整個兒的癱軟在凌凡懷里。
風(fēng)吹過。
徐大騷包突然清醒過來,用力掙了一下,道:“你會絕后的!”
凌凡擁著她的雙臂,愈發(fā)用力,嗅著淡淡的體香,在徐大騷包耳邊輕聲道:“小太爺說過,石女并非不治之癥。
不過……”
說著,話音一頓,在徐大騷包耳邊說了些什么。
只見。
徐大騷包身子猛地一顫,下意識的抗拒道:“不行,那怎么可以,如果那樣的話,我、我還有什么臉見人?
你、你還怎么娶曉曉過門?
不行~!”
徐大騷包開始劇烈的掙扎,倆人僵持之中,齊齊摔倒在草地上,凌凡一翻身,壓在了徐大騷包身上。
四目相望……
彼此之間,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