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今天不要回去了……”邱少白一邊吃著蛋糕,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對葉靜初說。
“???”葉靜初抬起頭。
“陪陪我,今天不要回去了,好不好?”邱少白又拿出了請求的語氣。這似乎是對付葉靜初的殺手锏,無論什么時候,只要邱少白溫柔地請求,葉靜初總會答應(yīng)的。
果不其然,葉靜初沒有拒絕。反正自己除了宿舍也沒地方可去,況且,這不是她心里一直都在想的事情嗎……
“可是我要回去拿些東西,今天出門只帶了錢包?!?p> “那就多帶一些,換洗的衣服,洗漱用品都帶過來吧?!鼻裆侔讎诟乐~靜初。
“什么?我只是在這里住一夜而已……”葉靜初不太理解邱少白的意思。
“過年,你要回去嗎?我是說,回那個家?”邱少白了解葉靜初是怎樣的性格,既然她已經(jīng)決定和那個家斷絕來往了,就必定不會再回去受那樣的折磨。
“學(xué)校放假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鼻裆侔捉又f道。
“可是你……”
“我父母過年的時候也不一定回得來,他們出國去見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以前的除夕也自己過過很多次了?!鼻裆侔捉忉尩馈?p> “那為什么不帶你一起過去呢?或者你自己也可以去找他們啊?”葉靜初疑惑地問。
“他們只說是生意上的伙伴,我過去不太方便。我也沒有多問過,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一個人多自由?!鼻裆侔子行o奈地說。
葉靜初嘆了口氣,原來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煩惱。還以為邱少白是那種從小就在父母的溺愛中長大的公子哥,沒想到也有這樣孤獨的經(jīng)歷。
“那好,待會兒送我回去吧,我整理一下就過來住?!比~靜初的回答讓邱少白立刻心情大好。
清理好廚房收拾好餐桌,二人出發(fā)返回了學(xué)校。邱少白在學(xué)校門衛(wèi)處做了登記,然后把車停到了宿舍樓下,等待著葉靜初打包。
葉靜初走出宿舍樓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隔壁班的張梓馨。
“喲,這不是葉靜初嗎?怎么還沒走啊?在學(xué)校跟別人約會啊?”由于唐晴的原因,張梓馨順帶著和葉靜初說話也陰陽怪氣起來。
“你不是也沒走?你也約會?。俊比~靜初沒有沉默,而是硬生生地懟了回去。
“葉靜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貨色,每個周末都有輛白色的小汽車來接你是不是?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一個高中生不務(wù)正業(yè)不好好學(xué)習(xí),總和社會上的一些人來來往往,真是不嫌丟人!”張梓馨一副教導(dǎo)主任捉奸的語氣教育著葉靜初。
葉靜初沒想到張梓馨會是這樣惡毒的一個人,她死死瞪著張梓馨,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邱少白的事情。
“表妹,怎么去了那么久啊?”不遠處,邱少白目睹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而且張梓馨的話也全部都被他聽見了。
葉靜初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蔑視,她仰起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張梓馨:“來啦,表哥!”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在“表哥”兩個字上面拉長了音。
張梓馨有些尷尬地咳了幾下,然后沖著葉靜初“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
葉靜初回到邱少白的車上,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好像剛剛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對邱少白說:“走吧,回家?!?p> 邱少白也沒有追問,但是他心里默默記住了這個面孔,或許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這個女孩兒多多少少會吃一點苦頭了。
一路上葉靜初都沒有說話,邱少白知道,她和自己的關(guān)系在葉靜初的同學(xué)面前是個麻煩事兒,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去解決。
讓他遠離葉靜初,從此不再交往不再出現(xiàn)?
絕對不可能!
既然暫時沒有解決的辦法,那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現(xiàn)在有“表哥”這個身份,怕什么呢?身正不怕影子斜嘛!邱少白心虛地想著前面這句話……
第二次住進邱少白的家里,葉靜初沒有了當初的拘束,反倒覺得比住在宿舍里還要輕松。這讓葉靜初有了一種“家”的錯覺,讓她感受到了從前在自己的小屋里的那種放松和歸屬感。
此刻的邱少白躲進自己的臥室里,從聲音能夠聽出,他應(yīng)該是在給父母打電話。
葉靜初雖然覺得趴在門上偷聽是一個很不禮貌的行為,可是對邱少白的好奇心暫時戰(zhàn)勝了美好的傳統(tǒng)美德,她靜悄悄地挪步到邱少白的房門外,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貼在門上……
“嗯,嗯,知道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放心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爸媽新年快樂!”邱少白說完掛點了電話往門外走。
葉靜初慌慌張張地想要跑到沙發(fā)上坐下,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磕到了茶幾的桌角,疼得她“啊”地一聲喊了出來。
邱少白連忙打開門,發(fā)現(xiàn)葉靜初一瘸一拐地挪到了沙發(fā)上,雙手捂著小腿,臉上十分痛苦的表情。
“怎么回事???磕哪兒了?怎么這么不小心?。俊鼻裆侔宗s緊上前詢問,也幫著她揉起了膝蓋。
“沒事沒事,剛才走路腳下滑了一下,撞到茶幾上了……”葉靜初真后悔剛才為什么要去偷聽,她對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總結(jié)為“偷聽的報應(yīng)”。
“你還真是個顧頭不顧尾的小朋友??!”邱少白假裝嗔怒著說道,然后起身找出藥箱,拿出了云南白藥。
葉靜初這一下可碰得不輕,小腿上瞬間紅腫了一片。邱少白慢慢用雙手抬起葉靜初的腿,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一點點卷起葉靜初的褲腳,準備給葉靜初上藥。
“我自己來吧?!比~靜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別動,一會就好了。”邱少白沒有答應(yīng)她,他拿起藥瓶晃了晃,均勻地噴在了紅腫的地方,然后一只手托著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溫柔地覆在了小腿骨上面慢慢把要藥揉搓進皮膚里。
邱少白掌心的溫度把冰涼的藥水都捂熱了,葉靜初甚至是覺得有種滾燙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心上。她不自覺地想要把腿從邱少白的手中抽出來,可是試了幾次也沒有成功。邱少白一個眼神就把葉靜初變成了“木頭人”,她只能乖乖聽話,沒有再反抗。
“剛剛給我父母打了電話,不出所料,今年的除夕夜他們回不來了。”邱少白把電話內(nèi)容如實告訴了葉靜初。
“哦,這樣啊,那就只剩你一個人了……”葉靜初替邱少白感到孤單。
“誰說我一個人?”邱少白反問道。
葉靜初抬起頭,和邱少白四目相對,邱少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兩個人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