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可不是迷迷糊糊的莊曉蝶,他知道,蔣紋鳶為什么這么著急,結(jié)合蔣紋鳶所調(diào)查到事情,加上張云苓繪制的路線圖。
已經(jīng)基本上,可以確定,病源就是那個消失的三足玉龜。
至于玉龜那么明顯,為什么沒有人注意?這一點,太簡單了,只要涂上一層水泥,放在懷恩橋上,混在同樣的石雕之間,來往的行人,又怎么可能注意到?
還有兩個問題,第一,如果玉龜是病源,涂上一層水泥,又是怎么感染到人的?
第二,這座橋,雖然過往行人比之過去已經(jīng)少了很多,但一天下來,總還是有百來個人從這里過,這么多天過去了,過路的人次,起碼上千了,可為什么,也就幾十號人染病?
這兩個問題,貌似無法解釋,但如果有一個前提條件,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那就是,那只三足玉龜,是禁物。
禁物,不需要道理。
“該死,混賬女人,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就這么沖過去,找死嗎。你的命可是我救回來得,要死,麻煩等我把你的利用價值榨干了再死行不行?!?p> 白予簡直氣瘋了,一邊狂罵,一邊拼命追趕蔣紋鳶。
然而,兩三公里路下來,和蔣紋鳶距離,越拉越遠(yuǎn)。
即便已經(jīng)提升了幾次,命圖力量加強(qiáng)不少,但貓的耐力,和人相比,還是差太遠(yuǎn)了,人可是能把馬都跑死的超級長跑動物。
沒過多久,白予的體力已經(jīng)接近枯竭,但他依然沒有減速。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蛋在地上扔的爛菜葉子,白予一不下心踩上去,直接滑出了幾米遠(yuǎn),差點一頭撞到石墩子上,幸虧白予夠重,才能及時剎車,可惜,剎車太急,直接摔了個倒栽蔥。
俗話說得好,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會兒。
累得不行的白予,癱倒在地上,干脆不起來了,胖大的身軀就像是一個黑白相間的鼓風(fēng)氣囊,不停收縮膨脹。
躺地上的白予瞇著眼看過去,蔣紋鳶在視野中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小點。
白予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罵人,“白癡,蠢貨,比爛俗熱血漫畫的主角還蠢,呵啊,呵啊,男人婆,你平時的聰明冷靜是拿去喂狗了嗎,呵啊,真是艸了?!?p> 那可是禁物,是無解的力量。
遠(yuǎn)處,蔣紋鳶仍在不斷的狂奔,終于,她來到了懷恩橋前,然而,眼前一幕,卻好事一盆涼水澆到了身上,就這前面的橋上,張云苓坐在橋面上,背靠著石墻護(hù)欄,一動不動。
難道……
“云苓!”蔣紋鳶大叫一聲,沖了過去,機(jī)會是眨眼間,就到了張云苓面前。
張云苓這時,卻動了,一臉詫異的看向蔣紋鳶,“怎么了?”
蔣紋鳶也是一臉的詫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沒事?”
“沒事啊。”
張云苓笑著答道。
“真的沒事?”
蔣紋鳶又問道。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放心吧,我是個醫(yī)生,我會不清楚我有沒有事,算了,你們這些抓犯人的,都有毛病,不相信人說的話,來,我給你看看?!?p> 說著,張云苓站了起來,然后轉(zhuǎn)過身,輕輕的,就把她身后護(hù)欄石柱上的一個小三足烏龜,拿了起來。
蔣紋鳶頓時下了一跳,正要伸手過去讓張云苓放下,然而,張云苓卻完全不以為然,“放心,紋鳶,這東西,是真正的石雕三足龜。”
“真的?”
蔣紋鳶疑問。
張云苓繼續(xù)解釋,“沒錯,應(yīng)該是有人把原本的三足龜,替換成了什么東西,然后,就在不久前,又換了回來?!?p> 蔣紋鳶點點頭,“原來如此,應(yīng)該是把原本的石龜,替換成了一個玉龜。”
“玉龜?”張云苓問。
“是這樣……”蔣紋鳶將她今天所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告訴了張云苓,“可惜,兇手搶先一步,拿走了東西?!?p> 這一下,證據(jù)又消失了。
沒有證據(jù),空口白話,蔣紋鳶不可能讓宋巡檢下令,出動警務(wù)署和司衛(wèi)營的力量。
聽完了蔣紋鳶的講述,張云苓腦海中,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變得清晰起來。
唐泰之前借著這個三足玉龜,想要讓仇人楊老二楊昭武死于怪病,結(jié)果誤中副車,害了楊家老三楊續(xù)生,之后,唐泰幫助獨眼光頭越獄,知曉了密道的存在,和開關(guān)方法,光頭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又打算滅口。
然而,這里出了一個岔子,蔣紋鳶在喂貓的途中,被獨眼光頭一伙人看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獨眼光頭領(lǐng)著這一伙人尾隨蔣紋鳶,來到荒宅,要殺死蔣紋鳶報仇。
結(jié)果這伙人被蔣紋鳶反殺,唐泰趕到時,放箭滅口,然后逃離現(xiàn)場,并以錢通這個富商的身份返回了瓶山寺。
意外的是,蔣紋鳶受傷中毒,卻因為黑白花貓的求救,沒有死。
醒來的蔣紋鳶,立即讓人封鎖了瓶山寺。
蔣紋鳶用計闖入瓶山寺,躲在后山的唐泰,被突然跑過來的小女孩發(fā)現(xiàn)了蹤跡,不得已,挾持了小女孩。
又是幾經(jīng)周折,唐泰最終死在了莊曉蝶的槍下。
唐泰死前的模樣已經(jīng)不人不鬼,死后成了一具干尸,可以說充滿了怪異,但很可惜,驗尸官并沒有查出,他到底是使用了什么力量。
至于唐泰作為一個命圖擁有者這件事,按照規(guī)矩,巡檢司盡可能消除痕跡與影響,不寫入案卷,而是上報,至于到底上報給誰,這是蔣紋鳶這個命圖的擁有者,司衛(wèi)營的營正,也不知道的事情。
只有巡檢宋安國,也這個權(quán)限。
回到三足玉龜?shù)氖拢铺┧赖那耙惶?,三足玉龜就失蹤了?p> 從被封閉的瓶山寺,不翼而飛。
現(xiàn)在,不知道落到了什么人手中。
“紋鳶,你說,這個人,到底想做什么,難道就為了害死幾個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無辜百姓?”
張云苓不禁問道,她想不出,一個人,有什么理由這么干。
“不知道?!?p> 蔣紋鳶也想不明白這一點。
兇手能夠在瓶山寺被嚴(yán)密封鎖的情況下,趁著瓶山寺半天的混亂,盜走玉龜,并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足見是一個聰明人,且早有準(zhǔn)備。
這樣一個人,說他就為了害幾個百姓,制造一點恐慌?蔣紋鳶絕不相信。
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明天,去隔離村?!?p> 蔣紋鳶說道,事到如今,線索再一次中斷,只能去找那些病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以我的身份,應(yīng)該可以獲得批準(zhǔn)。”
張云苓答應(yīng)道,她作為擁有一個銀鈴的醫(yī)師,獲得進(jìn)入批準(zhǔn),不成問題。
蔣紋鳶點點頭,準(zhǔn)備回走,剛抬腳走出一步,就忍不住嘶了一聲,
張云苓關(guān)心道,“怎么了?”
這個時候,白予終于趕到了,一來就看到兩個女人臉對臉竊竊私語,在那里搞姬。根本沒有發(fā)生想象中糟糕的狀況。
“害我白擔(dān)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