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是那位還在圣心醫(yī)院住院的學姐嗎?聽伊珂說過?!崩傺呸D頭看向我,問:“聽說她前年不幸感染了異常毒素,情況很不好。那她現(xiàn)在……”
之前在圣心醫(yī)院探望過蘇珊后,我有跟蕾雅說過這件事。所以,她知道蘇珊中過毒,也知道蘇珊和索菲都曾住在201宿舍,但不太了解具體情況和細節(jié)。
事實上,也因為知道這些事后,蕾雅說過每次見到對面201宿舍房門就“總覺得怪怪的”,雖然那里面已經(jīng)換了住客……也就是塞拉。
只不過,塞拉是否還住在那里就難說了。除了開學初那次偶遇,之后都沒在櫻園遇見過她。而且,為什么櫻園封閉前住在202宿舍的塞拉,要換到對門的201呢?
按蕾雅的說法,如果是她的話,那是“絕對不敢”。
“是的?!蔽液喴卣f:“聽說蘇珊學姐當時感染的是可怕的凍灼毒素,雖然被及時送醫(yī)并保住性命,但無法徹底清除毒素,導致她昏迷至今。后來,聯(lián)合生命工程集團對該病例感興趣,愿意承擔大部分醫(yī)療費用,并開發(fā)相對應的藥物。到了今年,隨著新藥阿美斯林SC-013,可能還有其他特效藥的搭配使用,總算解決了存量毒素問題。”
這么說應該可以吧?雖然只是部分“事實”……
“可是……唉。”我嘆息一聲,繼續(xù)說:“那些毒素嚴重破壞了蘇珊學姐的身體,即使被清除干凈,也只是脫離了致命危險。蘇珊學姐至今未能清醒,實際狀態(tài)跟植物人差不多……”
“真是不幸?!表f娜搖了下頭,問向我:“伊珂,你挺清楚蘇珊的現(xiàn)狀,是有去探望過她嗎?”
“是的。應該說……也是巧合吧。我有一次去醫(yī)院,偶然走到重癥病房,遇到了曾帶著我們參觀聚能聯(lián)合集團總部大樓的索菲學姐,才得知蘇珊學姐就在那邊治療。”我接著解釋:“索菲學姐是與蘇珊學姐同屆的,她們當時也住在櫻園?!?p> “嗯,我知道她?!表f娜看向我們,說:“當時索菲和蘇珊都是住在櫻園201宿舍……對了,你們是住在202宿舍嗎?”
“對……呀?!崩傺泡p輕應了聲,接著看向我:“啊,伊珂,蘇珊學姐現(xiàn)在還是未能醒過來嗎?唉,怎么會這樣……”
呃,好像有種“轉換話題”的感覺……
“是的,很遺憾……但經(jīng)醫(yī)療團隊確認后,已經(jīng)脫離毒害的蘇珊學姐應該不會再有生命危險,聽說最近可能轉移到普通病房了?!蔽一卮鹄傺?。
但是,因為未能醒來,實際上住院的費用支出依然是很重的經(jīng)濟負擔。而由于凍灼毒素的消失,本是主要資助者的聯(lián)合生命工程集團也“沒了興趣”,聽起來幾乎是結束了“合作協(xié)議”,也不再承擔相關費用。
雖然這其中還有梅林教授的無私支持,但壓力恐怕還是很大……
啊,還有索菲,她好像有請求過梅林教授與集團高層幫忙溝通些什么事情,那指的是聯(lián)合生命工程集團,還是聚能聯(lián)合集團?是與救助蘇珊有關嗎?
“唉,真不幸?!崩傺艊@了口氣,問我:“那你最近還有去探望蘇珊學姐嗎?”
“只是前個周末的時候……應該是9月1日的周六,和戴莎學姐去圣心醫(yī)院探望了蘇珊學姐。之后就沒去過了?!蔽蚁肫鹉谴翁酵€遇到了梅林、索菲和納修。
但那次偶見并不是特別愉快,特別是戴莎和納修的互動。感覺好像大家都藏著話不說一樣……
哦,還有梅林教授表現(xiàn)得相當“低調”,但后來也知道,事實上他不但默默為醫(yī)治蘇珊提供了很大的經(jīng)濟支持,可能也去過不少次醫(yī)院,并非如他所說的,忙得“兩個月來”僅能探望那么一次。
“哦,就是那位國家檢察官學姐嗎?”蕾雅看向我:“她也和你一起去看望蘇珊學姐?”
“對,戴莎學姐是學院1491屆法學系的,與蘇珊學姐也是校友關系?!蔽艺f:“事實上,也確實是以‘校友’的身份去探望?!?p> 只是,即使是“以校友的身份去”,卻似乎沒如戴莎所想的“希望能受歡迎些”。而前天在中央圖書館時,聽戴莎講到她在7月24日……也就是開學第二天后就去圣心醫(yī)院看望蘇珊并見到納修。剛開始兩人聊天也還好,可當納修得知戴莎的國家檢察官身份后就變了態(tài)度。
真……“有點奇怪”!嗯,就如戴莎后來回憶并對我說的那樣!
“這樣啊……連校友都去過了呢。那作為同專業(yè)后輩的我們,是不是也去探望一下更好呀?”蕾雅說到這里后,似乎認真想了會,接著就看過來,再次強調:“嗯,我……想去。伊珂,一起吧?”
“那當然好呀。我想,如果蘇珊學姐有所感知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我馬上回應:“事實上,索菲學姐也有類似的說法。也許我們可能很難幫到什么,但最起碼……可以讓那兒多一點溫暖……唉,愿圣主憐憫!”
確實,我們能做到的事很有限。就算是我那神奇的異能,也不過只是驅散了致命的凍灼毒素,根本無法消除毒素造成的不可逆?zhèn)Α6两袢晕葱褋淼奶K珊,被轉移到普通病房后,未來反而可能面臨更大的經(jīng)濟壓力。
唉,不知我是否做錯了什么?真是頭痛!可是,如果不“救”的話……
這時,韋娜的話音傳了過來。
“哎,這邊還有另一位校友?!表f娜舉起了右手,似乎在提醒我們注意到她的存在:“如果你們要去看望蘇珊的話,我也一起去吧?!?p> “好呀,約個時間一起去,我也想了解蘇珊學姐的近況?!蔽肄D而看過去,試探著問:“韋娜學姐,你之前……知道蘇珊學姐感染異常毒素而入院治療至今的事嗎?”
蘇珊在1499年2月寒假的最后一天感染凍灼毒素,之后就一直在圣心醫(yī)院重癥病房治療,而櫻園也在不久后封閉。盡管當時有過一些不好的流言,但據(jù)戴莎所說,后來都被學院壓制下去了,因為,“或許是為了維護學院聲譽”,也“可能是在某種程度上保護蘇珊”……但對于這個說法,戴莎沒有具體解釋。
而1498年7月入學的韋娜,應該知道能晶工學專業(yè)這起事件以及后續(xù)所引起的恐慌……雖然不清楚范圍有多大,但肯定是有不小影響,而且平息恐慌的學院手段可能有些“粗暴”。
要不然,當中央圖書館小廣場的大公告欄過激言論貼被刪除時,就不會有那句話:“他們已經(jīng)很習慣刪帖這種事了,就像處理兩年前的櫻園事件那樣”。
那個異類紙貼的字跡很大可能就是韋娜寫的……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想到這里,我接著看向韋娜。
“是的,之前聽說過一些情況?!表f娜點了下頭,說:“那時我大一。1499年2月初,第二學期剛開始沒多久,就聽說櫻園被臨時關閉,所有住在那邊的人都要搬出去。其中有些人被安排到榕園,就是我們專業(yè)主要住的宿舍樓,再后來聽到一些議論,了解到可能是能晶工學專業(yè)的某位學姐在櫻園中毒,而且情況相當危險等等。”
“?。宽f娜學姐當時也住在榕園嗎?”我想起之前聽說過的一些事,對韋娜說:“索菲學姐說過,她當時就是被臨時安置到榕園的……”
“對,包括索菲在內的好一些人,都搬到了榕園?!表f娜說:“當時我住在406宿舍,而索菲就搬到了405?!?p> 咦!竟然還有這種關系!
難怪韋娜剛剛說自己知道索菲!沒想到三年前她們就曾是鄰居……雖然可能只有不到一年半的時間,因為索菲去年7月就畢業(yè)了。
“原來韋娜學姐和索菲學姐早就認識,真想不到!”蕾雅驚嘆一聲,接著就看向我,說:“對了,伊珂,你之前說過,現(xiàn)在索菲學姐經(jīng)常在醫(yī)院幫忙照顧蘇珊學姐,是嗎?她之前在聚能聯(lián)合集團總部大樓帶著我們參觀展廳就很熱情,后來處理突發(fā)事故的時候又特別干練,真是很值得學習的前輩?!?p> “是呀……她人很好?!蔽肄D而問向韋娜:“學姐,那……關于蘇珊學姐中毒的不幸遭遇,是索菲學姐告訴你的嗎?”
當年,要不是回到宿舍的索菲發(fā)現(xiàn)蘇珊中毒并及時送到醫(yī)院,可能蘇珊早就不在人世……畢竟是那種奪命的可怕毒素,而且從后來的“親手檢測”感受來看,恐怕“劑量”不會低!
雖然,維持了生命但卻仿佛丟失了靈魂、只剩下軀體的蘇珊,也不知究竟還算不算“活著”!
而且,這種“活著”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尤其對于關心她至今的親人,朋友來說……
“嚴格來說不是?,F(xiàn)在,反而是我在找‘事實’向她求證,可能還給她造成了困擾……啊,如果下次見到她,真得道個歉?!表f娜說:“當時搬來榕園的還有原來住在櫻園的其他人。一段混亂的適應期過去后,漸漸就有些流言出來了,說的就是櫻園201宿舍能晶工學專業(yè)學生中毒事件。”
“?。磕呛髞戆岬介艌@的索菲學姐她……”我想起同樣曾住在櫻園201宿舍的索菲,或許算是最接近“真相”的現(xiàn)場見證者……雖然她實際上可能不太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在那時恐怕也是處于流言的漩渦中心。
“嗯,即使在流言傳播得比較過分的時候,住在我隔壁宿舍的索菲都是很低調的。雖然后來我得知她是能晶工學專業(yè)的學姐,但不知道她就住在201宿舍,就是那個傳言中的……所謂‘死地’?!表f娜說到最后停頓片刻,像是猶豫后才說出某個可怕的名詞。
“什么……?!”我驚訝地喊出聲。
真是沒想到,流言怎么會被扭曲成這樣,明明那就只是一件不幸的中毒事故!
更何況,所謂的“死地”……在哪里聽過?
對了,凱爾好像說過的,來自北方卡恩山區(qū)的某些古老傳說……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