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燼寒越走越遠(yuǎn),絲毫沒有停頓的身影,魚晚歌咬咬牙,想到剛剛他的冷酷無情,想打他的念頭愈發(fā)強(qiáng)烈,不過想要打人,也得能追上他的腳步才打得到啊!
于是,魚晚歌又只能認(rèn)命般地抬起腳步,匆匆追了上去。
因?yàn)槟欠菹氪蛉说膱?zhí)念在,奇跡般地,半個小時候之后終于又趕上了江燼寒,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就再也不肯挪動了。
說來也是氣人,在這半個小時里的你追我趕中,魚晚歌就一直看著江燼寒在距離她幾步遠(yuǎn)的地方,明明有時候感覺一伸手就能抓到他,可是在她伸手的下一秒,江燼寒卻又把距離拉開了。
江燼寒的背影,就像一道海市蜃樓一樣,始終都看得到,去怎么都抓不到。
此刻魚晚歌抓著他的袖子,笑得一臉得意。
江燼寒看著自己被拉住的袖子,皺了皺眉,“放手”。
“不放”!
這次,魚晚歌的態(tài)度意外地堅(jiān)挺,一旁的陳年年都忍不住給她豎起大拇指,暗暗點(diǎn)了一個贊!
魚晚歌得意地挑挑眉,雖然江燼寒皺起眉頭的樣子,她看著也有些害怕,但她好不容易才抓到他,說什么也不會輕易放手了。
“你不是早就喊渴了嗎?我去給你買水?!苯瓲a寒也看出了她的決心,因此他側(cè)過身子,難得地向她解釋了一句。
剛剛魚晚歌的視線被江燼寒擋住了,因此她現(xiàn)在才看到原來真的面前就有一個賣水的攤位。
她剛想放手,可轉(zhuǎn)念又想到什么,“你騙人,你就是想騙我松手”,說完,又把江燼寒的袖子抓得更緊了一些。
她才不相信,前不久才拒絕給她買水的男人,會突然好心給她買水喝。
想起這個,魚晚歌就是一陣懊惱,他們四個人到底是有多白癡,來爬山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帶水。
剛剛在半山腰的時候她就渴的不行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賣水的地方,可偏偏她的水果手機(jī)在這座深山上信號不給力,想要手機(jī)支付都不行。
而這一兩年來,大家顯然早已習(xí)慣了用手機(jī)付錢的習(xí)慣,因此大家現(xiàn)在出門根本就不會想到要帶現(xiàn)金,于是魚晚歌悲催的發(fā)現(xiàn),她竟然連一瓶五塊錢的水都買不了。
更慘的是,當(dāng)她求救般地找江燼寒,讓他幫忙買一瓶水時,沒想到竟然被他毅然決然地給拒絕了。
不背她就算了,竟然連一瓶五塊錢的水都不肯給她買,魚晚歌覺得自己可能找了一個假的男朋友。
江燼寒盯著魚晚歌的嘴唇兩秒,早上出門還水潤的紅唇,此刻已經(jīng)有些干得起皮了。
最終江燼寒還是妥協(xié)了,“不然,你跟我一起過去買?!?p> 他覺得再這樣僵持下去,魚晚歌還沒累死,就先被渴死了。
魚晚歌歪頭把江燼寒的話放到腦海里過了兩遍,覺得他的話里沒有陷阱之后,才終于同意和他一起挪步,走到了賣水的攤位上。
只見江燼寒也不著急買水,而是在一個冒著熱氣,放著一瓶瓶礦泉水的一個大鐵盆子里,拿起一瓶礦泉水后,在手里握了兩秒之后又重新放下。
這樣的動作江燼寒重復(fù)了好幾次之后,挑挑揀揀之后才終于選定出其中一瓶,擰開瓶蓋之后就遞給了魚晚歌。
把水給她之后,江燼寒在拿第二瓶水時就顯得隨意多了,他似乎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隨手拿起一瓶,就找老板付錢去了。
魚晚歌握著手中那瓶水,若有所思。
她學(xué)著剛剛江燼寒的樣子,依次拿起礦泉水,原本她還有些疑惑江燼寒剛剛那怪異的行為,等到她拿起第四瓶水的時候,她終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雖然這個大鐵鍋里有一大堆的水,可是每一瓶水的溫度卻是不盡相同。
有些礦泉水可能是剛放下去的,把它握在手中依舊能感覺到水溫還很冰,而有些顯然已經(jīng)放置了很久一直沒有人買,水溫已經(jīng)有些燙手了。
而江燼寒給她的那瓶,恰恰是最水溫最剛好的,既不冰,也不會讓人覺得燙嘴。
魚晚歌突然想到,不久前那個賣水的攤子,似乎沒有用熱水泡著瓶裝水,所以那個攤子上賣的只有冷水。
不對,在山上這樣零下的天氣,應(yīng)該說那些水是冰水才對。
魚晚歌下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胃,突然覺得心里暖暖的。
“咦,你怎么放開了江燼寒的袖子?!标惸昴旰攘撕脦卓谒?,走過來之后就看到她一副笑得傻乎乎的樣子。
魚晚歌盯著自己空空的左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然松開了手,“看在他給我買水的份上,我打算暫時原諒他一下?!?p> “你也太容易消氣了吧!一瓶五塊錢的水就把你打發(fā)了,你的這份生氣可真廉價(jià)啊!”陳年年無奈地?fù)u搖頭就走開了,她原本以為魚晚歌還要?dú)夂芫?,如今她真不知道該說她度量大,還是要說她太好哄。
被陳年年如此打趣,魚晚歌也沒有生氣。
話說,她才不是被江燼寒一瓶水給收買的,至于原因嘛,嘿嘿,魚晚歌想,她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等江燼寒買完單回來,見到魚晚歌手中的水還是一口未喝,不禁覺得有些意外。
剛剛還各種嚷叫著要渴死的人,等真給她買水了,卻握在手里一口都不喝,女人這生物真讓人難懂。
江燼寒忍不住道:“快點(diǎn)喝,我們馬上要出發(fā)了?!?p> 話音剛落,只見魚晚歌剛剛還笑嘻嘻的臉,瞬間拉聳下來,變成了一張苦瓜臉,“我真的走不動了,我可不可以就坐在這邊等你們,下山了我們再一起走。”
“不行?!睂τ谒奶嶙h,江燼寒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我沒有騙你,我的雙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的了,是真的走不動過了,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說完,魚晚歌就站了起來,然后沖著自己的雙腳發(fā)號施令,“腳,你走??!”
結(jié)果顯然而知,她的雙腳仿佛在地上扎根了一樣,動都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