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刺痛,他的心在流血。
他想大聲地反駁,你不是可有可無,對于你我永遠也不會滿足。
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甚至沒有資格,若是讓他重新開始,他的選擇依然會是如此。
輕歌看著默不作聲的李瑜又道:“既然你已經(jīng)成為了萬萬人之上,成為了九五至尊,也要擔起肩上的責任。不僅是我,還有萬千黎民。
我記得幼時一次你的生辰我偷偷替你慶生,你曾同我講過,若有一天你登上那寶座,必定會做一代賢明的君主,開創(chuàng)一個盛世的繁榮。如今你所求皆以如愿,這皇位的路是用累累白骨鋪就。你為它付出了良多,你也說過你不后悔。
阿瑜,你要知道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即使她愿意等,可等的久了,她也會懷疑自己的等待是否值得,現(xiàn)在她不想等了。”
聽了輕歌的話,李瑜壓下心中的苦澀,終究沒有問出一句話,他知道自己和林錦到底回不去了。
說到底這一切皆如他所愿,他需要一把能為自己斬盡前方荊棘的匕首,于是他放棄了兩人的情意,或者說從一開始自己就在利用林錦。他在嫌棄它補滿鮮血泥沼時卻忘了它為自己擋過多少危險。
現(xiàn)在荊棘已除,他卻希望自己手握的這把匕首可以不要這么冰冷,終究一切都是他的奢求罷了。
李瑜張開干澀的喉嚨,聲音幾若沒有地說道:“你走吧?!闭f完轉過身,閉上了雙眼,沒有讓輕歌看到自己滴落的淚珠劃過臉頰。
這是他最后一次脆弱,從今往后身披盔甲,勇者不懼,只因他的柔軟不再。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其實他應該高興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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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又一次擊退院中暗殺的黑衣人,她將目光投向站在旁邊的于楓。
幾縷月光透過厚厚的云彩清清冷冷的撒向大地,沉寂在黑暗中的少年捂住自己的手臂,轉身就要走,借著月光,他的臉上面無表情。
一滴滴血色小花順著他受傷的胳膊落在地上,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你,就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么?”
前行的身影微微頓了頓,然后徑直走向自己的屋中。
輕歌嘆了一口氣,默默收回手中的長劍,轉身離開了。
她并沒有看到少年聽到他背后沒有聲響時,那一瞬間雙眸盛滿悲傷。
于楓緊抿薄唇,用一只手艱難地翻找著紗布,不到片刻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輕歌推開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于楓用嘴咬著紗布的一端,一只手費力的將紗布纏繞在受傷的胳膊上。
聽到身后的門被推開,他連忙將解開的衣袖穿上,微微側了側身,斜撇了一眼,看到來人是輕歌,他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
輕歌將手中的金瘡藥放到桌子上:“這是早些時候御賜的上好良藥,你且自己上藥吧。我知你熟知藥理,但是一時半會兒可能也找不到什么,這可能對你有些幫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