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眲⒍鹞兆÷逶娪竦氖滞髤柭暤?。
“你別攔著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洛詩玉劍鋒一轉(zhuǎn)掙脫劉娥。
“對我不客氣？以你現(xiàn)在的武藝怕是奈何不了我?！眲⒍鹨徽葡蚵逶娪裥厍芭娜ィ逶娪裼沂譄o法用力，回護(hù)不及，一個踉蹌向后退去。
“未必?！甭逶娪窭湫χ?，站定身形復(fù)又向劉娥刺去。
“住手！”李鳳亭此刻竄上軒轅臺，分開這二人。
“大哥?！甭逶娪裢铠P亭面有憂色。
李鳳亭握住洛詩玉的柔荑，笑道：“放心吧，這一切很快會結(jié)束的?！?p> “不行，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送死。你若死了，洛詩玉絕不獨活?！甭逶娪裾f著，堅毅的目光望著李鳳亭。
“看起來我這輩子是喝不到你和景莊的喜酒了，你們兩個人一定要好好活下拍去，洛詩玉右手無法用力，回護(hù)不及，一個踉蹌向后退去。
“未必。”洛詩玉冷笑著，站定身形復(fù)又向劉娥刺去。
“住手！”李鳳亭此刻竄上軒轅臺，分開這二人。
“大哥。”洛詩玉望著李鳳亭面有憂色。
李鳳亭握住洛詩玉的柔荑，笑道：“放心吧，這一切很快會結(jié)束的。”
“不行，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送死。你若死了，洛詩玉絕不獨活?！甭逶娪裾f著，堅毅的目光望著李鳳亭。
“看起來我這輩子是喝不到你和景莊的喜酒了，你們兩個人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李鳳亭說著，雙指如風(fēng)點了洛詩玉的穴道。
“你……”淚水已經(jīng)在洛詩玉的眼眶中打轉(zhuǎn)，“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不錯，所有事都是我李鳳亭做的，與柳三變以及其他人并無關(guān)系?；噬先羰窍胍铠P亭這條命便盡管拿去，只求陛下放了詩玉與景莊。”李鳳亭說著，回首看了看柳三變與洛詩玉。
“不要！”柳三變嘶吼著，卻被武絳云緊緊拉住，上不得前。
“好！朕當(dāng)著文武百官，江湖豪杰的面前立誓，只要主惡授首，便不再追究?！壁w恒看著在場的眾人，有不少受過李鳳亭恩惠的。何況，汴梁城這么大的動靜，洛廷芳竟然沒有出現(xiàn)，必然在醞釀著什么陰謀。若是等洛家的人都到齊了，自己只怕連一個人都除不掉，此刻不如先答應(yīng)他。更何況，若是對柳家動手，恐怕會惹得金陵的百姓人心惶惶。
“且慢！”眾人循著聲音望去，一個雙鬢泛白的公子提著一把斧頭走了進(jìn)來。
“姜別，你來這里做什么？還不快跪下請罪?！笨軠?zhǔn)看著來人，厲聲道。
趙恒看著那人，冷笑一聲，轉(zhuǎn)眸看向劉娥，似是在說，“他來了?！?p> 劉娥避開趙恒的目光，反而又撞上了洛成歡的目光。他的目光卻一如往昔澄澈而炙熱，比其當(dāng)年，他更多了幾分風(fēng)霜，幾分漂泊。
劉娥雙唇微微張開，卻又不知說些什么，任由著他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來人，將叛賊抓起來！”劉娥倏然發(fā)令。
“皇上還不曾下令，德妃娘娘又何必如此心急？”那人笑道，他的語氣一如昔日平靜。
“德妃娘娘？你竟然叫我德妃娘娘。”劉娥心中暗道，“洛成歡，看來你當(dāng)真是忘了我?！?p> “洛成歡，你究竟想干什么？莫非勾結(jié)契丹圖謀我宋氏江山也有你的份！”趙恒厲聲道。
“洛某此來，只是想給陛下看一樣?xùn)|西，證明一件事?！甭宄蓺g仍然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什么東西？”
“想必這柄神斧，在座的文武百官都不陌生吧?！甭宄蓺g將手中的斧子舉起，走道八賢王趙德芳面前，笑道：“想必這柄神斧，八賢王一定不陌生?！?p> “閣下什么意思？”趙德芳看著血痕斑駁的斧子，心中生出一絲寒意，面前這個年輕人，究竟還知道些什么。
“洛成歡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八王爺認(rèn)不認(rèn)識這柄神斧？”洛成歡笑道。
“洛成歡，你老實交代這神斧你是從哪偷來的？”趙恒拍案而起，質(zhì)問道。
“回稟陛下，這斧子是洛某從福寧宮里拿出來的，不過洛成歡仍有一事不明，為何這福寧宮中無論白晝還是黑夜都總點著蠟燭，不知諸位誰能為洛某解答一二。”
“住口！休得妖言惑眾！”趙恒拂袖指著洛成歡，他知道，這斧子本就不在什么福寧宮，福寧宮內(nèi)也沒有什么蠟燭長明，洛成歡這個做只不過是為了告訴自己，有些事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洛某從不曾妖言惑眾，八王爺，你說呢？”洛成歡舉著斧子在趙德芳與趙恒二人面前晃來晃去。
“夠了，洛成歡，你究竟什么意思？”趙恒此刻再也沉不住氣了。
“沒什么，洛成歡只是想說洛某既然能入得皇宮偷出這神斧來，那么也自然有人能將這密信掉包。”
“你是說有人在陷害李隱了?！?p> “不錯?！?p> “那你可有證據(jù)？”趙恒質(zhì)問道。
“證據(jù)總能查出來的，只不過我需要人幫我?！甭宄蓺g盯著趙恒道。
“哦？那朕便派幾個幫手給你?！?p> “多謝陛下好意，這里就有現(xiàn)成的幫手，洛成歡只要李隱和柳三變二人。”
“此二人的嫌疑未除，你不能帶走?！?p> “陛下此言當(dāng)真？”洛成歡笑道。
“也罷，這兩個人你只能帶走一個。”趙恒讓步道。
“很好，我要李鳳亭跟我走去找證據(jù)。”
“好?！壁w恒揚聲道，“關(guān)于李隱私通大遼一案，或有隱情，現(xiàn)命洛成歡與李隱二人半年之內(nèi)查破此案，柳三變嫌疑難洗，柳宜身為其父管教不嚴(yán)，罰奉三年，現(xiàn)將二人囚于家中，不得踏出家門半步，寇準(zhǔn)識人不清，免相職，降陜州知州?！?p> 寇準(zhǔn)、柳宜二人聽到皇帝降旨連忙叩首謝恩。
“半年的時間，洛成歡你好自為之。”趙恒走下軒轅臺，在洛成歡身側(cè)低語道。
“物歸原主?！甭宄蓺g將斧子遞給趙恒。
趙恒示意郭槐收起神斧，恨聲道：“我倒要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文武百官，江湖豪杰們見皇帝走了，便也各自散了。
洛成歡看著趙恒的背影，心知他絕對不會放過自己。自己雖然借著斧聲燭影的傳聞暫時救下李鳳亭，可又有誰知道這會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呢？
看著眾人已散，柳宜趕忙拉著柳三變道：“你跟我回家去，以后這些事你不準(zhǔn)摻和?！?p> “不行，爹，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誰在陷害我和大哥！”柳三變一把甩開柳宜。
“既然趙恒已經(jīng)下令，景莊你還是先回家去，萬事有我?！崩铠P亭笑道。
“可是……”
柳三變本還想說些什么，卻不知李鳳亭附耳說了些什么，柳三變就跟著柳宜乖乖回家去了。
“找個地方，慢慢聊?！甭宄蓺g提議道。
宴賓樓內(nèi)，人聲嘈雜，都是些從軒轅臺上下來的江湖人物。
李鳳亭便點好了酒菜讓小二送到了房中。
“今天多虧了洛大俠，要不是洛大俠這場面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武絳云笑道，“絳云敬洛大俠一杯。”
“武姑娘說笑了?！?p> “不過，我卻好奇為何你夜闖皇宮，他非但不追究此事，反而給了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去探查此事的真相呢？”武絳云問道。
“你真以為趙恒如此的善良？只不過是因為他有些把柄落在成歡手中罷了?！崩铠P亭笑道，他與趙恒相識多日，心知此人睚眥必報。
“只不過是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件舊事而已。”
“什么舊事？”武絳云十分好奇。
原來，洛成歡聽說趙恒聚集群雄在軒轅臺集會感到有些蹊蹺，便夜入皇宮探查，雖不曾查出此事的內(nèi)幕，卻被他探訪出一幢陳年舊案來。
那日，洛成歡乘著夜色，闖到趙恒的寢宮來。
當(dāng)時，洛成歡只聽得趙恒在夢中囈語，大聲叫喊著：“陛下，不是我殺的你，是父皇，是父皇……你要報仇去找他，千萬別來找我……我這就把皇位還給你……我這就把皇位還給你……我明天就傳位給趙德芳……”
就這樣，趙恒不知道迷迷糊糊說了多久，猛然從夢中驚醒，起身從暗格中取出一把斧子來，小聲嘀咕著：“父皇啊父皇，皇伯父當(dāng)年不肯傳位給你，你便一斧子劈死了他，燭臺染血。你可知道他現(xiàn)在卻天天入我夢中啊?！?p> 此刻，洛成歡方才知曉，為了爭奪皇位，趙光義竟然殺了自己的親哥哥。
“這江山當(dāng)真如此重要么，難道比骨肉至親還重要么？”李鳳亭聽罷輕嘆道，“趙家為了這所謂的江山，又害死了多少無辜之人呢。”
看到李鳳亭想起昔日的往事，洛成歡忙道：“好了，不說這件事了。還是先談?wù)勀欠饷苄虐?。詩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
“他們，他們都死了?！甭逶娪裆裆鋈弧?p> “那封密信，你是怎么得來的？”武絳云繼續(xù)問道。
洛詩玉便又將這些時日的經(jīng)歷簡單講述了一番，眾人聽罷，都陷入了沉默。
“看來這密令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李鳳亭輕嘆道。
“你什么意思？”武絳云雙眉微蹙，反駁道。
“你不覺得詩玉此行的經(jīng)歷過于蹊蹺么。密道從何而來，韓飏為何早不被發(fā)現(xiàn)，晚不被發(fā)現(xiàn)，偏偏在詩玉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契丹人追到雁門關(guān)外又為何及時收手？”
李鳳亭這一連串的質(zhì)疑，眾人都不在說話。
半晌過后，洛詩玉戚然道：“都怪我，是我害了他們。沒有我，他們根本不會死?！?p> “洛姑娘?！蔽浣{云握住洛詩玉的手腕，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那些追殺你的人，你可曾看出他們的來歷？”李鳳亭問道。
洛詩玉沉吟片刻，答道：“在雁門關(guān)攔截我的人，看路數(shù)應(yīng)該是中原武功，為首的那人用一條奇怪的骨鞭，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骨鞭？那他左臉上是不是有一條存余長的刀疤？”洛成歡詢問道。
“不錯，哥，你認(rèn)識他？”
“徐棠?！甭宄蓺g沉聲道。
徐棠，常春閣第一殺手，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有人見識過他的武藝，因為見識過這一切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你見過他？”李鳳亭問道。
“三年前，他來殺我，卻反而被我砍傷了左臉?！甭宄蓺g平靜地陳述著，仿佛這一切與自己毫不相關(guān)，可是誰都能想得出那必是一場惡斗。
“去常春閣?！崩铠P亭沉聲道。
“可是……”
洛詩玉想要出言阻止，卻又被李鳳亭打斷了，“有些事，有些人總是要面對的。我已經(jīng)逃避了八年，又何必繼續(xù)逃下去?！?p> “我陪你一起去，有的人我也想見識見識。”洛詩玉沉聲道。
“你的傷還沒好，先回洛陽。絳云，你陪著詩玉，常春閣我和成歡一起去便好?！?p> “那你們保重?！蔽浣{云柔聲道。
“放心吧。事不宜遲，我們明日就動身。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崩铠P亭笑道。
沉寂的夜晚，所有人卻都睡不著。武絳云被房外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吵了起來，便披起衣服出去走走，正好撞到洛詩玉在那里練劍。
武絳云不由得皺起眉頭來，這哪里叫練劍，亂砍還差不多。洛詩玉劍鋒陡起，砍斷了梅枝，抖落了滿地的梅花，落在了白雪上。半空的雪花、梅花紛紛落下，紅色，白色砸在洛詩玉的身上，她終于撐不住了，將劍扔了，跪在地上，喃喃低語，武絳云卻聽不真切她說了些什么。
想著天寒衣薄，武絳云想把洛詩玉扶回去，卻被李鳳亭一把拉住，“不用管她，她自己會好起來的?！?p> “孟兄，白兄，錦遙，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害得你們白白丟了性命?！甭逶娪竦穆曇暨煅?，眼角已落下淚光來，她拾起寶劍，割下了一縷頭發(fā)來，“洛詩玉今日斷發(fā)為誓，定要取了蕭忘性命為你們報仇?！?p> 洛詩玉拿起斷發(fā)輕輕把它放到雪中，埋起來。又拿起身旁的酒壺，烈酒混著淚水灑在雪上，雪化了，又凝結(jié)成冰。
她終于站起身來，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翌日，眾人都當(dāng)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送別著離人。
“你回到洛陽照顧好爹，爹老了，禁不起刺激?！甭宄蓺g叮囑道。
“我不回洛陽。”洛詩玉答道。
“不回洛陽，那你打算去哪兒？詩玉，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甭宄蓺g勸解道。
洛詩玉笑道：“哥，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我要是真的想干什么的話，就不會跟你說了。”
“那你打算去哪？”洛成歡問道。
“白云庵。有些事我還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