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星期六,小護士還是和昨天一樣,上中班,下午4點上到晚上12點。
唉,這個時間段可是戀人們的黃金時段。
自己還沒有男朋友,那就成全那些正在談戀愛,好像渾身都帶著笑的女護士了。
人家佛祖還割肉喂鷹呢,我這不算什么,不就是每個周末都上中班,讓戀愛的同事能盡情開心過個周末嗎?
咦,昨晚那個小腿骨折的女病人怎么換病房了?而且是換到價錢最低的普通病房了?
小護士問了交接班的同事,同事淡淡的道:“快中午時辦了出院手續(xù),誰知沒多久又回來辦住院了。原來住的嫌貴了,說住不起?!?p> 哎——呀,哎呀呀呀......哎——呀呀呀......
小護士想到了小品賣拐中,范師傅對坐輪椅上的趙大爺邊轉圈時邊念的臺詞。
不是啥都要最貴的嗎,嗓門還挺大的,怎么一夜之間就慫了?
一夜暴窮?有這詞嗎,嗯,應該有,有富就有窮。
還出院了?今天上午才拍片的啊,怎么就出院了?出院了然后又回來住院?
想換普通病房也用不著這樣啊。
這世界,想不明白的東西太多。想多了頭疼,想不通心疼。
浪費時間去想這些事,還不如把時間用來憧憬自己那美好的愛情來得實在。
至少心靈可以得到些許愉悅。
愉悅的心靈,長此以往,潛移默化,說不定還能讓人變美。
小護士手腳麻利的做這做那,不再糾結別人的事。
很多事,總有云開日出的時候。
她巡視病房時,在昨晚來的那女病房里,看到那女病人目光呆滯,眼眶凹陷了許多,一夜之間,似乎受到了打擊。
小護士查看完女病人的病房時,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卻又想不出原因。
出門后,這個“不對”的念頭一直縈繞腦中。
她認真的檢查了自己的穿著。衣服褲子沒穿反,護士帽戴了,名牌也佩戴了,鞋子也沒穿反......
到底哪里不對?
老師說過,當你想一件事想不出來的時候,就不要再苦苦思索,把它丟開不去想它,過一會就會自然而然的想起來。
所以她就丟開這事,不去想它。
“徐院長好?!毙∽o士看到徐院長走過,熱情的打招呼。
徐院長微笑的點點頭。
她很敬佩徐院長,責任心很強。周末休息日,他有空都會到醫(yī)院轉轉。
相對于敬業(yè),她還是更為佩服徐院長另外一點。
就是他是如何生出一個那么美的女兒。
小護士見過兩次,一次是她來醫(yī)院里找徐院長,一次是在醫(yī)院的大院里。
連小護士看到都會目不轉睛,更別說那些男醫(yī)生了。
小護士羨慕得要命。心想要是有她那容貌,哪怕只有七八成......
哼......
去食堂吃飯時,只要在那一坐,用不著排隊,就會有醫(yī)生把飯端過來。
只要大聲說一句,下班想去吃麻辣火鍋啦。
哼......
下班時,樓下至少會有三輛摩托車等著守著......
還有......
這時,她忽然想起來了,剛才的那個“不對”。
是昨晚那女病人的腿不對!
也就是說昨晚從市醫(yī)院轉來的時候,斷的是左小腿。
可是剛才檢查病房的時候,斷的是右腿......?
她連忙往那個女病人的房間走去。
進門一看,打著石膏的是右腿!
怎么回事?難道昨晚自己記錯了?
她仔細的回想昨晚的情況。沒錯,就是左小腿!
這就奇怪了。
劇情里,兩兄弟爭搶著“這重擔,這個苦,這個痛,我來承受,你別跟我搶。”她看到過,挺感人的。
兩條腿確實像兩兄弟。
右腿搶贏了?
可能嗎?我可是學富三車的人,當我是小孩?
小護士撇撇嘴。
“阿姨,要不要喝點水?”病房沒人,她的家人不知道去哪了。
那老婦人搖搖頭。
“這腿現(xiàn)在還痛嗎?”
老婦人點點頭。
小護士指著她的左腿,道:“左腿呢,還痛嗎?”
老婦人搖搖頭。小護士檢查了她的左小腿,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這太不正常了。
小護士想到了看過的聊齋志異。晚上回宿舍一定要結伴回去。
“阿姨,昨晚是這左腿骨折,怎么今天變成是右腿了?”小護士驚訝問道。
老婦人長嘆一聲,不說話,那雙三角眼有淚水流出。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婦人想到了那個小男孩說的話。
小護士見問不出什么,走出病房。
她想起來上班時,有同事竊竊私語,她沒在意,現(xiàn)在想起來,可能就是在議論這件事了。
現(xiàn)在跟她一起上班的同事,沒有一個是知道昨晚這事的。
兩兄弟,神奇了。
這是移花接木嗎?
這世界,想不明白的東西太多。
想多了頭疼,想不通心疼。
......
葉青青家。
“昨晚仕翔在這吃飯,說有個姐姐被訛詐的事,沒想到是你老譚家的。要不是剛才青青去找若苗,我還不知道被訛詐的是若苗?!比~良茂道。他擔心葉青青病還沒好完,怕有反復,就沒出去工作。
葉青青找譚若苗,聽譚若苗說昨晚被人冤枉敲詐,才知道章仕翔說的小姐姐是譚若苗。而老譚知道了那個小男孩是她的同學,昨晚還來她家,馬上就帶女兒來葉良茂家。
老譚嘆道:“昨晚看到苗苗那么晚沒回家,我都去問了幾家,偏偏就沒來你這問?!比~良茂家和老譚家隔了兩排房子,是距離最遠的。
葉青青道:“昨晚章仕翔說要幫若苗姐,我問能幫嗎,他說能。”
葉良茂點頭道:“不錯,他說要幫若苗,我還說這忙不容易幫。畢竟他一個小孩子,這種事不是簡單的事?!?p> 譚若苗道:“青青,你這同學很勇敢,他一點都不怕那些人?!彼氲阶蛱煜挛绲氖?,還心有余悸。
葉良茂問道:“后來怎么解決的?”
老譚道:“昨晚接到苗苗的電話,我和她媽緊張的不得了,趕緊趕到醫(yī)院。那幾個家伙威脅說,他媽媽的腿是因為我女兒而摔斷的,要我們賠十萬塊錢,要不然就告我們,醫(yī)藥費律師費誤工費賠償費等加起來都不止十萬?!?p> “我一聽十萬塊錢,腦袋就嗡的一聲。我和若苗媽都在一個小區(qū)打工,若苗媽打掃小區(qū)的衛(wèi)生,我當保安,上哪去拿十萬塊錢賠?”
“我們自是不同意。因為聽苗苗說是那個女的自己摔的,她好心去扶那女的起來,反被誣陷。于是吵了起來,爭執(zhí)不下?!?p> “爭吵了一會,那個同學是叫仕翔吧?他和一位老人來了。那老人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人家那水平,高,實在是高?!?p> “那老人說,你們都別吵,這件事吵是吵不出結果的。律師誰都可以請的起,但咱們能私底下解決的,就不必鬧到法庭去。咱們還是等警察來,他們很快就到,看警察怎么說?!?p> 葉良茂詫異道:“難道警察解決了?”
老譚道:“這種事警察解決不了。他們只是錄了雙方的口供,讓我和那摔傷女人按了手印。然后說今天上午拍片時,都要到場?!?p> 老譚說到這里,喝了口茶,繼續(xù)道:“回家后,我們?nèi)说男那槎疾缓茫凰薅紱]睡好。”
說到這里,老譚的眼睛亮了起來:“今天一早,我們?nèi)舜掖页酝暝绮?,就趕到醫(yī)院去。到那等了一會,仕翔和那老人也來了。那老人拎著個袋子,里面不知裝著什么,一直在動。他對我笑道:‘昨晚沒睡好吧?放心,你不用賠錢,一分錢都不要賠。賠錢的是他們。’我聽了,自然是將信將疑。”
譚若苗道:“仕翔還把我拉到一邊說,姐姐,你別怕,一會我替你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