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沒保護好你
鄭道年搖搖頭,聲音理智又禁欲,好像班里知識淵博的好學(xué)生一般給石龍芮科普,“你吃的是惡鼴的孩子,雖說它致幻能力弱,但對我們?nèi)松眢w的影響卻是巨大的,具體身體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我也不清楚。”
“所以你正好幫我填補這方面的空白”,他肯定石龍芮的價值。
石龍芮真想一刀下去給他放個血清醒一下,聽聽這是人話嗎??拿她當(dāng)小白鼠攢研究經(jīng)驗?zāi)兀?p> “你行,拿我當(dāng)誘餌,還摧殘我的身體,簡直喪心病狂?!?p> 鄭道年抓住她手,推遠一點,“不然怎么把它引過來?”
石龍芮把刀戳得更近,只逼他鼻尖,“昨晚明明說你也吃了,我也看到了,全都是個幌子?”
鄭道年語重深長,“江湖險惡,凡事都要留一個心眼。切不可太輕信他人,尤其是長的帥的?!?p> 鄭道年少有的幽了一默,但石龍芮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還氣到要心臟病發(fā)了。但她知道不能對他怎么樣,殺人犯法要償命的,不值得為這種人搭上自己的命。
石龍芮把刀收了起來,看都不看他,內(nèi)心對他充滿鄙視。自己不動手,反而來利用她,這不是卑鄙小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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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道年用對講機把他們的位置告訴沈寒了。
片刻之后,烏壓壓的一群人把平地圍得水泄不通。
石龍芮:……
周小倩第一個奔到她面前,看到她一身破敗不堪,支離破碎的衣服震驚地捂住嘴巴,表情好像被雷劈了一般。
石龍芮低頭看了看,還好吧,關(guān)鍵部位也沒露啊,就露肩膀和脖子而已,至于這么驚訝嗎?
沈寒二話不說,沉著臉,脫下外套,把她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他的眼神好像能噴火,直直地盯著鄭道年,氣勢逼人。
周圍的人這時都不敢吱聲。很少看到老大發(fā)這么大的火,他們還是不要過去引火上身的好。
楚莉也在場,她只是想來確認一下石龍芮死了沒,卻讓她看到這一幕,整張臉都綠了。
她很慌,沈寒太不正常了,跟周小倩談笑風(fēng)生也罷,護著石龍芮也罷,都漸漸的讓她有種沈寒要脫離她掌控的無力感。
鄭道年沒什么可怕沈寒的,或者說,他誰也不怕,誰也不放在眼里。陰壓壓的氣勢全開,他冷冷的眼神不甘示弱地看向沈寒。一場大戰(zhàn)即將爆發(fā)。
眾人感受到如冬天般的嚴(yán)寒和野火般的灼熱,紛紛不約而同的后退幾步。
石龍芮離得最近,她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悄悄地走應(yīng)該沒人發(fā)現(xiàn)吧。
沈寒動起來了,他一把扳過石龍芮瘦弱的肩膀,“你看你把她弄成什么樣了?跟你待得近一點都害怕得要逃離,你個禽獸!”
鄭道年:“……什么鬼,你覺得我會對她做什么?要做也是你對她做吧”,他想起沈寒親昵地抱著石龍芮上車的那一幕。
沈寒氣得腦門青筋暴起,“你!自己做過的事還不承認,那你說說,她這衣服怎么破的?”
沈寒沉默了一會,眼神幽幽地看了看石龍芮,道:“被樹刮到了。太頑皮非要上樹,怎么都不聽勸。后來果真摔下來了?!?p> 石龍芮:……這人,挺會吹。
沈寒很懷疑,語氣溫柔地問石龍芮是不是真的。
石龍芮很想說不是,本來看這趨勢,想著就任由鄭道年被認為把她怎么了,惡心死他。但這么多人在,一個女孩子家的名聲分分鐘就沒了,這賭注太大。
她點點頭,“我不該去爬樹的,否則掉下來之后就不會被他恨恨踩上幾腳了?!?p> 石龍芮捂著肚子,表情沒有很傷心,只是帶著一種隱忍又認真的憂傷講了一件悲慘的事情。
但在沈寒看來,她就是一朵被暴風(fēng)雨肆意蹂躪卻又很堅強的白蓮花,被她精神感動的同時對這個暴風(fēng)雨進行十分嚴(yán)厲的批評,希望他能端正思想,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暴風(fēng)雨:……嗤。
沈寒對鄭道年這個態(tài)度很惱火,想著回去私下里再來收拾他。
沈寒心疼地看著石龍芮。冬凌讓他照顧好她,剛來的時候他信誓旦旦的保證,現(xiàn)在卻食言了,還讓她差點出事。
沈寒很自責(zé),“對不起,龍芮,我沒保護好你?!?p> 石龍芮很大度,拍拍他肌肉緊實的肩膀,“沒事,你已經(jīng)盡到保護我的責(zé)任了。而且我現(xiàn)在完好的站你面前,不需要自責(zé)的。”
沈寒感動了,“還有,我不該懷疑你是惡毒的女人,不該不信你”,他之前怎么會懷疑冬凌最好的朋友人品有問題呢?明明她人這么好。
石龍芮有點意外,她回:“謝謝你的信任?!?p> 眾人聽沈老大公開承認石龍芮是無辜的,全都跟人精似的,紛紛附和,“對啊,怎么可能嘛,沒影的事,一看這姑娘就很單純,怎么會做出這么心機的事情?!?p> “肯定是某人陷害她唄,自己沒本事贏不了男人的心,就給別人潑臟水,夠可以的。”
“對,兩人的婚事拖了那么多年,男方都沒答應(yīng),換成是我,早就放棄了,怎么還有那臉迫害其他無辜的女人,這才是真正惡毒的女人啊?!?p> “可不是嘛?!?p> 大家七嘴八舌,瘋狂倒戈。偶爾有幾個表示異議的聲音,也很快被淹沒在潮流之中。
顧及到對方家世,大家沒那么直接點名道姓,但傻子都能聽出來,說的就是她,宋淺淺。
宋淺淺直接被氣哭了,楚莉怎么勸都沒用,后來她聽不下去這么多的惡言惡語,捂著臉跑掉了。
石龍芮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說的最狠最難聽的還是之前罵她的那些人。她無語了。應(yīng)了那句,嘴長自己臉上,什么時候噴糞都行?
沈寒:“要不我們回去吧,我沒想到這兒這么危險。我們昨晚找了你們一晚上,差點真以為你們要在這山里長眠了,都想給你們籌集葬禮費了。”
石龍芮:“我們福大命大,沒那么容易死的。”
鄭道年:“現(xiàn)在回去多沒意思,還有,水清株還沒找到,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