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一些很小的國家,是沒有自己的文字的,后來,他們借用了傳統(tǒng)的月氏文字。
曾經,西域出現了一個霸主級別的國家,月氏國,后來月氏國分裂為兩個國家,就是現在的大月國和明月國。
為了將兩國區(qū)別開,兩國將月氏文字都做了修改。
明月國靠近大平國,對文字的修改上,加入了很多中原文字。
久而久之,明月國深受中原文化熏陶,雖然文字上仍舊保留了很多月氏文字。但文化上卻是更加靠近中原。
明月國人,學琴棋書畫,讀圣賢書,口音上也幾乎是中原口音。
所以,中原人在明月國可以無障礙交流。
不單是這兩個國家,其他借用月氏文字的國家,為了凸顯國家的獨立性,也都多多少少做出了修改。
所以,目前的西域文字很混亂,只是月氏文字就有好幾個版本。
周啟如今能夠跟明月國輕松對話,只是不懂明月國的文字。
但倘若周啟用心去學,很快就可以學會明月國的文字。
晚上,周啟想的事情很多,也沒有睡的很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周月起的很早,過來房間看到周啟已經起床了,見他沒有因為醉酒受到什么影響,心中放心了不少。
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周月連忙去開門,卻見門外站著的是澤蘿。
卻見澤蘿眉頭深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周月招呼澤蘿進來,澤蘿卻看向淡然自若的周啟,輕聲問道:“殿下,你和你的隨從昨晚有沒有離開守備府?”
周啟很是詫異地道:“我們?yōu)楹我x開守備府?看你憂心忡忡的樣子,莫非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澤蘿進了房間掩上了門,來到了周啟的面前,審視了他一番。
“殿下,我是相信你的,你本來是前往鴻都向祖依公主求親的。你既是大平國的二皇子,又將成為明月國的駙馬,而且你有著驚世的才學,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的?!?p> 周啟聽得一頭霧水,更加不解地問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澤蘿深深嘆了口氣道:“巴斯瑪一家昨夜被人殺害了,現場還留下了殿下的一位護衛(wèi)的尸體。殿下還是快走,不然守備府的人很快對你動手了?!?p>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忽然就被人推開了。
余成宇、姜肅明和八名皇城守衛(wèi)闖了進來,卻聽余成宇說道:“殿下,守備府的人已經將這里包圍了,我們要不要沖出去?”
皇城守衛(wèi)本來是九名,現在只有八名,果然少了一名。
周啟問道:“陳旭林,你的人怎么少了一個?”
陳旭林就是九名皇城守衛(wèi)中年級最大的那個,其他幾人都稱呼他為大哥。
“殿下,半夜的時候,他出去小解,之后好像就再也沒回來,守備府的人說他刺殺巴斯瑪,死在了巴斯瑪的房間中。此事透著古怪??!”陳旭林也是很納悶。
“很顯然,是有人想陷害我。難道是守備府?但看昨天沙拔對我的態(tài)度,卻又不像?!?p> 周啟在琢磨著此事,但這件事沒有這么容易看透的。
初來明月國,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在算計他。
“這些狗日的,殺了我的兄弟,還要陷害陛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定然砍了他?!?p> “太憋屈了!”
“我們大不了殺出一條血路,送殿下脫困,絕不能任人宰割。”
幾名皇城守衛(wèi)一個個義憤填膺地說道。
周啟看了看澤蘿道:“此事就是沖著我來的,與你無關,你現在就離開吧。至于賭注一事,就當是玩笑,就此作罷?!?p> 澤蘿搖了搖頭道:“我從小也讀你們中原的圣賢書,也明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明月國的女子,不比你們大平國的男子差哪里去的?!?p> “別傻了,不要來趟這趟渾水了。去吧!余成宇,讓她出去?!?p> 周啟說罷,看都不看澤蘿一眼。
余成宇走到了澤蘿的面前,說了一聲:“請吧!”
澤蘿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離開了房間。
周月則是擔憂地問道:“阿弟,你接下來作何打算?”
周啟現在反而異常淡定。
“以我的身份,沙拔也不敢對我太過苛刻。況且事情還未查明,他也不能直接加罪與我。一會你們不要與他們動手,且看沙拔是如何的態(tài)度,再做決斷。”
周月說道:“阿弟,你與祖依公主有婚約在身,不如讓余成宇前去向祖依公主求助。想必她一定會救你的?!?p> 周啟搖了搖頭:“阿姐,我不能低了姿態(tài),更不能讓明月國的人看輕了我?!?p> 周月無奈地道:“你們男人啊,就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父皇如此,你也是如此?!?p> 余成宇道:“公主身為女子,自然不能明白。我雖然是個粗人,卻能理解殿下的苦衷?!?p> “罷了,隨你們去吧?!敝茉伦诹说首由?,不再做聲,可卻掩飾不住臉上的愁容。
外面響起了一陣陣腳步聲,很明顯聽得出來是很多人正在靠近這里。
“殿下,您的護衛(wèi)還沒有將您請出來嗎?如果您不打算自己出來,下官只好得罪了?!遍T外響起了沙拔的聲音。
“殿下,我們要不要出去?”陳旭林問道。
余成宇卻是一臉怒容道:“殿下,您可是堂堂大平國二皇子,我們大可不必理會這小國小城的地方官員,只要您一聲令下,我這就帶您沖出一條血路來?!?p> 周啟擺了擺手道:“等我指令?!?p> 門外,沙拔調集了大概二百多人的官兵,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是武官出身,看得出余成宇的武功不凡,自然不敢懈怠。帶來足夠的官兵,他心里才有了足夠的底氣。
在他準備再次喊話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只見周啟身著錦衣華服,腰間佩戴寶劍,目光冷冽,步態(tài)沉穩(wěn)地走出來。
周啟的長相并非異常英俊,但他身上有股睥睨的氣勢,使他看起來英氣逼人。
“殿下,您終于肯出來了?!鄙嘲文樕犀F出一股冷笑,腰板挺得可比昨天直多了。
此時他的姿態(tài)跟昨天比起來,判若兩人,完全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
“沙拔,你好大的膽子,竟敢?guī)藝摇!敝軉㈦p手背負,怒目圓睜,話語中盡顯皇家姿態(tài)。
沙拔冷哼一聲道:“殿下,您也別嚇唬我。下官只是盡到自己的職責,捉拿嫌犯而已。即便是女王和國師在場,也不能責備下官什么?!?p> “巴斯瑪的死,你是打算栽贓到本皇子的身上嘍?”周啟絲毫不愿意掩飾自己的怒氣。
平日里,該低調的時候,他總是會很低調的。
但此刻,他若是低調,反而讓人覺得他心虛一樣。
“殿下,莫要給下官扣帽子。下官只是小小輕車城中的守備,哪里敢栽贓殿下。巴斯瑪一家慘死,乃是你的護衛(wèi)所為,你護衛(wèi)的尸體就在現場。證據確鑿,殿下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周啟冷笑一聲道:“我的護衛(wèi)夜間出門小解,之后再沒有回房間。今日發(fā)現死在案發(fā)現場,可以說明一點?!?p> “哦?愿聞其詳?!?p> “殺人者是跟你守備府串通一氣,才能讓我的護衛(wèi)在守備府中,毫無防備被捉或是被殺。由此可見,你沙拔要么是幫兇,要么就是幕后主使。”
沙拔沒想到被周啟倒打一耙,氣的胡子都被吹起來了。
“殿下,說話要講證據,下官官職雖然在您面前不值一提,可也不能讓殿下隨意栽贓?!?p> “哦,既然你也知道說話要講證據,也怕被人栽贓,難道我身為一個皇子,就能隨意被你這狗屁守備官栽贓陷害嗎?你的證據何在?”
“您護衛(wèi)的尸體便是證據?!?p> “尸體是證據?”
“正是。”沙拔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尸體告訴你是我指派他殺人了嗎?供詞呢?證人呢?證物呢?拿出來本皇子看看。”
“赤哲奴,你自己出來跟殿下說吧,本官可審不了這案子?!鄙嘲闻瓪鉀_沖地閃到一旁。
他本身就是一個武官,負責城中守備。審案的事情,他本身也不擅長,再加上這二皇子伶牙俐齒,他更加不是對手。
偏偏這赤哲奴求他先審周啟,若不是他與赤哲奴是相好,他才不會這么傻的去得罪周啟呢。
這時,從官兵中走出一女子,年約三旬,身著彩紗,腰間束腰上有諸多的裝飾,長得一張嫵媚的臉龐,輕笑嫣然地走了出來。
“輕車城判官赤哲奴見過殿下,昨日也曾向殿下敬過酒,想必殿下應該記得下官吧?”
周啟確實對這個女人有幾分印象,主要是她的長相很容易被人記住。
這就是一張標準的狐貍精的臉型,她的一顰一笑,都透著股子媚態(tài)。
“記得,你是輕車城負責審案的官員吧?”周啟問道。
“正是?!?p> “沙拔的所做所說,都是你教的吧?”
赤哲奴臉色一變,不再露出媚態(tài),趕緊撇清關系道:“殿下誤會,那都是沙拔自己的意思。下官可不敢對殿下無理?!?p> 沙拔卻是怒氣沖沖地道:“明明都是你......”
“好了好了,審案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你不必多言?!?p> 赤哲奴慌忙打斷了沙拔的話。
“好個精明的女人,不管你們誰的意思,我都無所謂。你既然要審案,那便審好了?!?p> 這時候,姜肅明倒是挺機靈的,從房間內為周啟搬了個凳子。
周啟也不矯情,當著這二百多人的面,就坐了下來。
這陣勢,倒更像是周啟審案,有一種喧賓奪主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