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秋的事跡,迅速在獵魔師界傳開了。
有人說,她趁南晚覓大戰(zhàn)霧雨精疲力盡的時候,趁機殺死了她。
幸好南晚覓在死前發(fā)動法陣,把會長傳了過來,沒想到李牧秋已經(jīng)完全瘋掉了,見事情敗露,竟然對會長妹妹花團鏡下手,企圖趁亂逃走。
好在會長身手不凡,將她捉拿歸案。
眾人嗟嘆,可惜了南晚覓這么一個響當當?shù)娜宋锪?,竟然讓李牧秋這種小人暗害了。
有人問起,李牧秋為什么要殺害南晚覓的時候。
各種版本鋪天蓋地。
其中最主要的版本,是她一直想加入八人小組,為此都瘋魔了。
但南晚覓基本已經(jīng)確定是下一個八人小組的成員,八人小組實行死亡輪休,犧牲一個,才能加入一個,李牧秋急功近利,直接下了黑手。
還有一個廣為流傳的版本。
李牧秋還沒入學就跟惡魔私底下偷偷勾搭在一起了。
有人在路西法的賭場里見過她。
又有一些小道消息,傳出她念初中的時候,就在外面偷東西,被人抓住過,還到處跟人打架。
學校里大多數(shù)人,對李牧秋的影響也不怎么好。
她在學校里的一言一行被添油加醋,連她偷穿袁金玲的衣服,偷偷用墨白的護膚品,甚至往宿舍撿垃圾的陳年舊事都被翻了出來。
一條條,傳得跟在現(xiàn)場一樣。
另外,關于她的作風問題,也在整個世界里傳得沸沸揚揚。
肖野作為李牧秋的前緋聞男友,出來聲明到,是李牧秋先追的自己,她看自己有錢,什么都問自己要,而且毫不檢點,經(jīng)常要求自己帶她去酒吧,而且,李牧秋還會仗著等級高,惡意欺負別人。
他拿林春竹做例子,說李牧秋莫名其妙給林春竹套了個陣法,害得他每天都在流血。
又不知道從哪里扒出李牧秋還在Hider家里過夜,在肖野的描述下。
李牧秋簡直就是個生性浪蕩的妓女,靠著身體問別人要錢花,不給還會打人。
簡直罪大惡極,應該抓起來判個無期。
路隨風微笑著,把這些傳聞念給李牧秋聽。
李牧秋剛聽就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她想,肖野是不是有病,她都能打人了,干嘛還非要賣,直接搶不就好了。
但是慢慢的,她笑不出來了,她逐漸沉默,最后瞇起了眼睛,試圖阻止淚水掉落。
人啊,不到倒霉的時候,永遠不知道有多少人恨自己,又有多恨自己。
她想著明明跟別人也沒多大的焦急,這些人刻骨的仇恨到底是從何而起。
委屈,憤怒,她哭著笑,笑著哭,小聲的對路隨風說:“哈哈,別念了,別念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念這些干嘛?”
她一手扶額,一手握緊了拳頭,鼓起的經(jīng)脈下,是奔涌的血液在高速流淌。
她整個人快要爆炸了。
路隨風平靜的望著她,接著念道:“據(jù)可靠消息,李牧秋連親爹都不管,任由她爸在賭場被人砍了手?!?p> “夠了,你閉嘴,路隨風,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p> 李牧秋終于忍耐不住,憤怒的拍打桌子,兩眼通紅的盯著路隨風,恨不得用手慢慢把他掐死。
路隨風滿意的笑了出來,問道:“警告我什么?怎么,你想殺了我?你能嗎?”
他站起來,高大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將李牧秋籠罩在下面。
李牧秋感到窒息,她瞇起眼睛,悄悄把法杖捏在手里,憤怒讓她失去理智,她現(xiàn)在就想殺了路隨風。
路隨風依舊淡淡的笑著,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法杖從手里扯出來,放到空中,然后在臨空架起一團火。
鮮活的薔薇藤在火焰中迅速變得焦黑。
李牧秋立刻撲過去拯救法杖,卻被路隨風整個人從后面抱住。
她無法掙脫,眼睜睜的看著陪伴了她一年多的法杖被審判之火,燒成了灰。
無力,挫敗。
她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仿佛在火中變成灰燼的是自己。
她轉過頭,帶上她早年賴以為生的討好面具,對路隨風輕聲說道:“你干嘛這么做,你不是說要把花團鏡殺掉嗎?她不過受了一點皮外傷,你把我搞成這樣子,花團鏡怎么辦?”
路隨風卻一把把她轉過來,把她摟進懷里,猖狂的說道:“沒錯,你做得很棒,沒有你,花團鏡確實很難解決?!?p> 他摟在李牧秋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只有你,速度可以快到超出花團鏡反應,靈力的波動又不會引起花冷蟬的懷疑,以后,再也沒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p> 李牧秋有點懵:“我只是刺破了她的肩膀,沒有解決她。”
路隨風笑得得意,給她解釋:“花團鏡是金系大能力者,你知道金系人很少,幾百年不出一個,因為金系太過肅殺,他們不但喜歡殺別人,還喜歡殺自己,一般年紀輕輕就自我解決了?!?p> “就像你體內(nèi)蘊藏著無限生的能量,金系的人,體內(nèi)的死亡能量極高,誰都知道,一點點輕微的傷口是不足以致命的?!?p> “但是金系的人不會這樣想,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活著,只要讓他們找到一點死亡的理由,他們馬上就會自己拒絕治療,很快把自己弄死。”
“可以說,花團鏡的求生意識為零,一旦她覺得自己受傷了,就基本認為自己離死不遠了,然后就會直接等待死亡?!?p> 他抱著李牧秋,溫柔的說道:“所以,你不要再做什么獵魔師了,你現(xiàn)在就跟我做惡魔,我就會原諒你想要背叛我這件事?!?p> 擁抱的兩個人永遠看不見對方。
一臉幸福與滿足的路隨風看不到此刻的李牧秋淚流滿面。
她用盡力氣推開路隨風,一邊流淚,一邊笑著說道:“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天生就是獵魔師,我到死也是獵魔師,我不會做惡魔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路隨風的痛苦瞬間放大,眉毛皺在一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兇狠,靜靜的看著李牧秋。
看得她整個人渾身發(fā)冷,如墜冰窖。
半晌,路隨風笑了出來,像是嘲笑一般,說道:“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p> 他摟住李牧秋的腰,讓她靠近自己,此刻,他急切的想要吻她。
而李牧秋此刻卻覺得無比惡心。
她不停的掙扎。
仇恨與憤怒像是決了口的堤壩,她有滔天的怨念,她憤恨的盯著路隨風,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身上打出兩個洞。
路隨風終究放棄了。
他低頭,看懷里憤怒的李牧秋,笑得很甜。
“你遲早會想要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