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
李牧秋覺得頭有點大。
“你怎么不早點說?”
李牧秋責怪道。
墨白:“你們打得太快了,我沒來得及說?!?p> 她小心翼翼的解釋著,習慣于被家長管束的墨白,習慣性的解釋自己。
“果然是驅魔師排行榜第二第三的能力者,我簡直都要被你們嚇死了。那個林春竹,是校長的小兒子,前段時間,校長的大兒子林東冬死了,他就成了林家的繼承人?!?p> 李牧秋渾身一震:“什么?你說誰,林東冬?”
墨白嘆氣道:“你也覺得很可惜是吧,林東冬本來是林家的繼承人,是當今世界除了校長之外,木系能力最強的驅魔師了,但是半個月前,他突然死亡,都說是碰上了SSS級的惡魔。”
墨白說著,惋惜起來,又講起了八卦:“你們木系是所有能力者里最能活的,聽說校長活了一千多歲,前八百年的孩子都不是能力者,都死在了他前頭,兩百多年前有的林東冬,疼愛得不得了?!?p> “可是這幾十年,不知道怎么又喜歡上了林春竹的媽,有了林春竹,不是我說,林春竹的母親真的不行,好像是個日本人,整個人瘋瘋癲癲的?!?p> 李牧秋對八卦基本免疫,村口聽了十幾年的她,總能敏銳的提取關鍵點。
木系,林東冬,半個月前死亡。
她想起那個送她頭繩,借她1285塊人命幣的男人。
如果沒有那個人,她很可能撐不到現(xiàn)在,她本來想著飛黃騰達之后把錢還給他的。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死得這么早。
她想起自己中考前頭發(fā)變綠異常覺醒的事情,想必,那個男人,就是在那個時候死掉的。
李牧秋從不為死亡流淚。
但是這次,她感到呼吸困難,胃部一陣絞痛。
虧得她還有點喜歡那個男人,沒想到是個短命鬼啊,古人誠不欺我,果真是好人命不長。
“你怎么了?”
墨白發(fā)現(xiàn)李牧秋臉色白得嚇人,出了一腦門冷汗,嘴角卻莫名的微笑著,不禁有些害怕。
李牧秋:“沒什么,就是有點餓?!?p> 墨白刷的一下臉紅了,她良心的高利貸利滾利,讓她面對無力喂養(yǎng)李牧秋的時候會感到羞愧。
忍無可忍,她扒拉出壓箱底的牛肉干,笑著遞給李牧秋。
兩個人各懷心事的睡下了。
一夜難眠。
李牧秋翻來覆去回想林東冬的音容相貌,卻模糊得只記得大概很溫柔。
又對比了一下叫林春竹的小屁孩,頓時感覺后者就是一個垃圾。
可惜啊,禍害沒死,帥哥先死了。
這一切都在警示她,千萬不要做一個好人。
想完這一波,又想了想林春竹是校長的兒子。
說實在的,她并沒有多害怕,打校長的兒子,這種事她又不是第一回干。
身居高位的人,總是害怕跟底層的人發(fā)生什么牽扯。他們害怕被拉到地獄,他們害怕,因為他們知道,整個底層,都痛恨著他們。
這一切,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不了,就是偷偷派人來殺了她。
但是她根本不怕死。
她不停給自己壯膽。
死亡并不可怕,反正這一輩子就這樣了,與其給別人打一輩子的工,看別人大富大貴,為所欲為,而自己累死累活,就賺點血汗錢,轉頭又花了出去。
說到底,就是個人命幣的搬運工,做一輩子的苦力,肥的是別人。
如果不能贏的話,她寧愿掀桌子,誰都他媽的不干活了,大家一起餓死得了。
畢竟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卻依然到深夜才睡著。
第二天,開學典禮。
李牧秋起晚了,她風風火火跟著墨白一路殺到大操場,卻發(fā)現(xiàn)這0369屆的驅魔師比她鎮(zhèn)上上初中的人都少。
也就大概300來人。
她站在人群后面,墨白一個勁拖著她往前擠。
雖然墨白家庭條件好,但是墨白因為8歲才上學,到現(xiàn)在虛歲18,中等偏高的個子,實在不適合擠在前面。
“墨白,我在后面就好?!?p> 她停住腳步。
墨白拉不動她,回頭解釋道:“開學典禮驅魔師排行榜前十的人都要上去發(fā)言的,快點跟我來?!?p> 竟然還要發(fā)言,李牧秋討厭發(fā)言,她罵人挺溜,發(fā)言不行,她只想悶聲發(fā)大財。
李牧秋來到主席臺側邊,發(fā)現(xiàn)臺上發(fā)言的人,跟劉影給她看的招生廣告上的老頭一模一樣。
她偷偷問墨白:“這老頭不是驅魔師協(xié)會會長嗎?怎么變成學院校長了?!?p> 墨白湊在她耳邊悄悄說道:“校長他大兒子林東冬剛死,他就被花冷蟬帶人逼著辭掉了,現(xiàn)在的會長是花冷蟬,就是驅魔師排行榜第一花團鏡的姐姐?!?p> 兒子剛死就被逼宮,這高尚的上等人手段比她想象的惡劣得多啊。
李牧秋不禁問道:“花冷蟬這么厲害嗎?校長不是活了一千多年嗎?”
墨白:“噓,小聲點,她們來了?!?p> 李牧秋順著墨白的視線,看到一黑一白兩個身影走了過來。
高的那個穿了一身黑底繡黑紋的緊身連衣裙,瀑布般的長發(fā)由一個黑色的發(fā)冠固定在腦后,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囂張。
她旁邊,則是一個比墨白還要矮的女孩,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柔弱不堪。
難怪叫自己偷偷保護,李牧秋想著,這花冷蟬剛搶了別人的會長職務,就敢把妹妹送過來,是她她也想悄悄弄死。
這就是排行榜第一嗎?
李牧秋覺得有點好笑。
她嘴角微微上揚,突然發(fā)現(xiàn)花冷蟬對著自己魅惑的眨了眨眼睛。
糟糕,被栓在一根繩上了。
李牧秋直覺這個會長不簡單,單就她那漆黑的唇色,死亡芭比一樣的眼線,就十分的不簡單。
她機械的點點頭。
心想化妝化成這樣,是為了卸完妝誰也認不出來嗎?
她還不知道,這個叫花冷蟬的女人,此刻能力全開,是完全的覺醒態(tài),而水系能力者,覺醒態(tài),是黑色。
無論是發(fā)色,瞳色,都是百分百吸光度的黑。
這份壓迫力,是只有被稱為水神的花冷蟬所擁有。
水系,意為潛藏,其能力者大多低調,是唯一一個能以覺醒態(tài)追殺惡魔的屬性。
李牧秋跟對方對完暗號,看著花冷蟬抱著花團鏡上去發(fā)言了。
雖然李牧秋在人多的場合有點慫,但是沒想到這個花團鏡慫成那樣,畏畏縮縮的,話都說不完整。
只見花冷蟬干脆拿過話筒,用極具誘惑力的聲音說道:“我知道,學院開學前三天的考驗中,發(fā)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允許的,但是我必須警告各位未來的驅魔師,我,驅魔師協(xié)會的會長,認為,一切傷害我妹妹的人,都是惡魔,必須鏟除。”
話音落,全場寂靜。
竟然真的把這種話說出來了,這不是擺明了要跟校長對抗到底。
在場的不只學生,連教務人員,臉都黑了。
慈祥的校長微笑著說道:“大家有請排行榜第二的李牧秋同學,上臺發(fā)言。”
他微笑著,使勁鼓掌,拍得震天響,在場的人機械的跟著他鼓掌。
李牧秋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光榮,要不是多年的經驗讓她發(fā)現(xiàn)校長慈祥的眼里透著兇狠,她差點就以為那是別人真的在熱烈歡迎。
還好李牧秋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利益。
她接過話筒,微笑著問道:“大家好,我是李牧秋,我想問一下在座的各位,誰愿意借我點錢,等我以后飛黃騰達,功成名就了,一定會加倍還給你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