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備戰(zhàn)
李唐軍營
茶香四溢,在一片的贊美稱頌聲中,身著一身身穿白底藍邊道袍的道士正高坐于上,淺品著清茶,笑迎眾李唐將士的稱頌。
舉目望去,上座處正是一名身長約莫八尺有余,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王佐之才,仿佛世間萬物變化,接在指掌之間的渾然氣勢。
此時正是徐茂公。
徐茂公慢慢起身,舉目朝外眺望,仿佛望見了異界疆土皆在自己雙目之內(nèi)。
“大名鼎鼎,橫掃荊州的荊襄王秦昊也被我打得接連敗退,放眼天下,我徐茂公日后必會助二公子成就千古霸業(yè)!”
徐茂公內(nèi)心無限感慨,好似已經(jīng)看見了不遠的將來,那萬人敬仰的畫面。
就在此時,腳步聲匆匆響起,一名斥候匆匆入內(nèi)。
“報!荊州軍派了大軍,在城外五十里處安營扎寨?!?p> 聽到此言,徐茂公的眉間,立時一皺,目光中掠過一絲意外之色。
“來了多少兵馬,是何將領(lǐng),有何武將文謀?”
徐茂公徐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轉(zhuǎn)而云淡風輕地朝斥候淡然問到。
“稟告軍師,來了兩萬大軍,領(lǐng)頭者是直接被荊襄王提拔上去的衛(wèi)青,此人是秦昊之妻衛(wèi)子夫的弟弟,部下大將有岳勝,姜文煥等人?!?p> “聞所未聞,竟想不到荊襄王居然派了如此一個毫無戰(zhàn)績的人來與我對峙,這莫不是看不起我徐茂公,還是其中自有奸詐?”
徐茂公一臉凝重的自言自語道。
“牛鼻子,你想多了吧,才來了兩萬個鳥人,怕什么,本公子一錘能把他們?nèi)颗乃滥阈挪恍牛俊?p> 就在角落處的李元霸,聽不下去,便直接掀翻了桌子,上前大聲叫嚷,嚇得斥候連忙退卻。
“四公子,那荊州賊如今氣焰正盛,必以為自己百戰(zhàn)百勝,無所不能,便派了一個名不副實的大將軍來與我們相戰(zhàn),到時咱們正好殺他一個宗族人員,來動搖他的根基?!?p> 徐茂公卻輕搖著羽扇,一身的淡然自信,散發(fā)出一種隱隱而凜冽的殺氣。
就在此時,另外一人挺身而起,此人正是李孝恭。
李孝恭臉色沉重地問道:“那依元帥的意思,我們這幾日,便直接將其一舉拿下?”
“呵呵,還是將軍知亮意”
徐茂公嘴角慢慢勾勒起一抹詭絕的冷笑,森然道:“我心中已有妙計,只需數(shù)日,便讓荊州軍不攻自破,諸位……”
……
荊州軍大營
一襲白甲白袍,負手帶劍而立,衛(wèi)青時而踱步于地圖之前,時而冷眼凝視著地圖,一語不發(fā)。
“將軍,末將有一事不解,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為何我們兵馬先行而糧草不動?”
身后的一人,沒有絲毫地遮掩,一臉不解地看著眼前的衛(wèi)青。
只見此人一身青色的長袍,身高約莫九尺,眉宇之間散發(fā)著獵獵英氣,一股英雄之氣渾然而成。
此人便是剛被陳慶之提拔上來的花刀太保岳勝。
衛(wèi)青又冷眼看了眼地圖,準兒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面容上投射著無法猜透的神情,冷淡如水地說:“我料定這個徐茂公絕非泛泛之輩可以對付。
我軍乃是被殿下直接提拔上來的,其余大軍皆不服我,不服我軍,這是我們的第一戰(zhàn),我們?nèi)f萬輸不得。
可敵軍兵力遠超我等,所以只能出此險招?!?p> ……
子夜
冷風瑟瑟從下刮來,卷動著滿地的枯葉,風中,暗藏著瀟瀟的銳氣,那是鋒刃專有的銳氣,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幾個參差的黑影。
那是唐軍的斥候兵,隱蔽飛速地繞著荊州軍到處都是巡游兵的兵營行了一圈,便立即隱蔽褪去,悄無聲息,可見平日訓練有素。
李唐營外。
少頃,只見一個身長七尺五寸,臉上有扇圈胡須,身著副將鎧甲的男子徐徐而來。
此人正是此人正是大將張亮。
原為雍州打鐵匠,李世民見其弓馬嫻熟,行事冷靜,便破格將其收入軍中,升為副將。
見張亮已來,李孝恭襯了襯手中的劍,唏噓一口霧氣,上前道:“張將軍,如何?”
“神了!”張亮先是夸贊一聲,再是冷然笑道:“這荊州軍還真和元帥說的一模一樣,今夜防備很是森嚴?!?p> 李孝恭先是默然不語,再是沉聲道:“軍師說過,未知底細不可動兵,若是今夜荊州軍防備很是松散,那便八成是有詐,若是今夜荊州軍防備很是嚴謹,那便是只能說明這個衛(wèi)青并非領(lǐng)兵之才,即可大膽而攻之?!?p> 張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再是問道:“軍師派了多少兵力給我們?”
李孝恭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
張亮一臉驚詫,明顯覺得為難,就算荊州兵是經(jīng)驗不足的新兵,那兵力還是有七千,若要強攻,也至少要有五千兵力方可保證成功。
“非也,只是三百。
李孝恭撫了撫顎下長須,沉聲一笑。
“三百?元帥會不會搞錯了?三千都尚且難說成功與否,帶著三百人去偷襲,這不是明擺著送死嗎?”
張亮滿臉駭然,根本無法想象,徐茂公既然能神算出敵軍,又怎么會只派了三百兵馬。
“喂,我說你個李大胡子,半夜把我騙出來,到底可以打了沒有,再不打本公子可要睡覺了。”
只見一個干瘦如猴,面黃如病入膏肓,身高不滿六尺五寸的少年,拖拉著兩柄大錘,憤憤地朝李孝恭大嚷大叫。
“這荊州軍不過一幫癩皮狗玩意,你讓我一個人去,幫二哥幾錘子弄死他們,要你們在這嘰嘰歪歪什么東西。
什么二哥,你這廝竟敢如此放肆,你是何人!”
張亮常在軍中,并不識得李元霸,今日見一個病秧子來這出言不遜,本就是急性子,登時勃然大怒,朝李元霸厲喝起來。
“你說什么!”
剎那間。
張亮與李元霸對視一眼,瞬間感到背上升起一股凜冽的寒意。
李元霸一對如饕餮兇獸般的眼睛半開半闔,眼眶之中那瞳孔下流淌著無盡的兇煞之氣,有若海底下的洶涌的暗流隱隱流轉(zhuǎn),渾身上下散著一種與生俱來般的威勢。
李孝恭見況不對,急忙插在中間,勸說道:“四公子勿要動怒,這狗奴才不懂禮數(shù),改天讓他扮狗給你消消怒?!?p> 李元霸這才松了一口氣,沉聲道:“本公子還沒雅興和狗較真,大胡子,能砸人了嗎,我的大錘可忍不住了??!”
李元霸說著,又重重晃弄了幾下錘子。
張亮這才知道,方才自己冒犯的,是唐王李淵四子,但他無法想象,身為一個王侯之子,怎么說也得是五官端正,怎么會是這個模樣。
尤其方才李孝恭對自己的貶低,讓張亮頓時怒火中燒,但只因他是李淵四子,也便不敢冒犯,只能忍住這口氣。
李孝恭仰頭一看月亮,便喝令道:“一更將至,只是不知這馬三保為何還不來?!?p> 話音剛來,腳步聲匆匆響起。
只見馬三保手執(zhí)半月戟,從城中策馬出來,身后又跟了大概七百騎兵。
馬三保勒馬喝令道:“元帥有令,一更之時,千員將士出動夜襲荊州營,若是不敵便焚其糧草,不得有誤,退卻者,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