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等圍觀百姓再睜眼,溫和的掌,沒有打在江涇云的身上,也沒有打空,卻是被擋在江涇云面前的林樓蘭穩(wěn)穩(wěn)地接著。
那怒氣極盛的掌風半點沒有在林樓蘭身上有什么明顯的波動,連她的頭發(fā)絲都靜靜垂落在身側(cè),倒是邊上的圍觀百姓們頭發(fā)散亂不堪,卻沒人去整理自己的儀容,而是緊緊盯著前方的林樓蘭。
只見林樓蘭左手伸長在前,手掌張開,溫和的掌力猶在,卻在林樓蘭的掌心里漸漸消融,那猶如龍卷風的掌力就這么被林樓蘭的掌心吞噬地無影無蹤。
好像溫和一開始打出來的,不過是一團棉花。
溫和還沒有回過神來,林樓蘭卻已經(jīng)輕輕一推,將溫和的掌推了出去,溫和就像個被扯斷了線的木偶,呆愣著任由林樓蘭擺布。
百姓們?nèi)荚诘紫麦@呼出聲,滿眼不可思議,看向玄機弟子和林樓蘭的神色不知何時起已經(jīng)變成了敬畏。
比之之前大言不慚的譏笑,如今場面上除了不停變換神色的圍觀百姓,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
不說百姓們,在林樓蘭后頭的江涇云以及一干招賢堂弟子們?nèi)即髲堉彀停掳腕@得快要掉下來,眼睛瞪得溜圓,傻傻呆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該干點什么。
溫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對著林樓蘭驚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好歹是昆吾派弟子,打出的八分掌力居然在這妖女的手中消失地無影無蹤,她居然輕輕松松就接了她一掌。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林樓蘭收回手,背著手說:“我什么人也不是,就是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生意人?!?p> 轉(zhuǎn)身對著江涇云說:“還不趕緊起來?!?p> 那江涇云立即起身,何東一脫離束縛后立即跌跌撞撞爬起來,和其他招賢堂弟子一起
被聞聲趕來的小斯架起,一行人像個落水狗似的跑了。
周圍的百姓已經(jīng)低著眼開始對著溫和指指點點,隨著林樓蘭招呼自家弟子的離開,嚴肅的掐架場子瞬間散去,堵在林樓蘭前方的百姓們自發(fā)地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兒。
這一次,圍觀百姓全都閉著嘴,半點廢話也說不出。
就這樣,溫和眼睜睜看著林樓蘭一行人走遠了。
而她第一次,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干點什么,一直愣神到清河小筑門口只剩她一個人。
還是武清河下樓喊她,溫和這才回頭,茫然不已。
出了這條街,一直按耐著的寧致遠終于忍不下去,一蹦三尺高大喊:“玄靈流火太厲害了!我這才學了多久,我居然就打得過他們了,他們可是有內(nèi)力的呀,我太厲害了!”
顧城和江涇云也被寧致遠的情緒點燃,三個人蹦蹦跳跳,蕭景時雖然沒有參與,但是也替他們的變化而感到高興。
林樓蘭看著他們道:“這個呢,也可以說成是一種以柔克剛的招式,只要能控制對方在你們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你們想要怎么吊打?qū)Ψ蕉伎梢裕吘顾麄儾恢滥銈兘酉聛硪鍪裁凑小?p> 有時候內(nèi)力并不能作用于實戰(zhàn)場上,內(nèi)力,只能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進行攻擊,他打出的破壞力才能波及到對方,還有周圍的人和事上面,但如果對方一直都在你的攻擊范圍內(nèi),你鎖著他的手和腳,他根本都沒有多余的手腳打出他的功法,當然擺脫不了你們一波接一波的攻擊?!?p> 林樓蘭說完之后,他們才點著頭一臉恍然大悟。
蕭景時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跟在他們身側(cè),一行人歡歡喜喜的回了武館。
還在清河小筑門口的溫和,卻是被氣的不行。
武清河和溫和從小就是好姐妹,雖說溫和是在東鏡長大的,但是后面他也曾隨父親來到了金陵呆過一段時間。
武清河是金陵清河小筑的小姐,整個大朝的清河小筑連鎖店都是他們家的,所以從小兩個人就在同一個陣營。
不同的是武清河拜在了鹿山派門下,而溫和是昆吾派的弟子。
鹿山派此行就幾個弟子下山歷練,陳暮和跟李易安他們幾個人都住在清河小筑酒店里面。
武清河不停安慰著溫和,說道:“姐姐莫跟一群跳梁小丑一般見識!”
溫和這才努力平息怒氣道:“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把霍師兄迷的團團轉(zhuǎn)的妖女,今日看來,倒還有幾分功夫?!?p> 溫和把這一切歸咎到她過于大意,如果再讓她打,這妖女一定打不過她。
武清河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場沖突,說:“姐姐那一掌不過是沒使幾分氣力,這女子接得住也不足為奇,若不是她們跑得快,姐姐發(fā)起怒來,她們又豈是對手?!?p> 很顯然,武清河也是這么認為的,兩個人這才又回了酒樓內(nèi),剛圍觀過的酒樓小二在接到武清河的眼神示意后,立即跑去重新沏了一壺熱茶上去。
武清河給溫和倒了杯茶水,邊說:“這種人,打壓她一番,以后就不敢在金陵冒頭了。”
只聽溫和捏著茶杯說:“我更傾向于放著慢慢收拾,不過也不是什么值得我親自出手的人,就是一個突然間冒出來的農(nóng)女,在金陵開了一家破落武館的小人物罷了。”
武清河聞言,巧笑嫣然道:“既是如此,姐姐端了她的窩不就好了,姐姐想想,她這新來沒多久的人開的武館有落戶營生嗎?”
武清河的話提點了溫和,她雖不想正面和這女的沖突,免得在師兄面前落了好感,但是看著他一直在自己的眼前蹦達心里也不是滋味兒,立即喚來了貼身小廝,叫他立即去查明玄機武館的所有底細,那小廝領(lǐng)命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溫和咬著牙:“我唯一受不了這妖女一直染指著霍師兄,原本霍師兄見了我還會笑,如今見了我就像見空氣,當真是氣死我了!”
武清河聽完溫和的話,感同身受,想起自己的境況,對溫和大吐苦水:“姐姐,妹妹又何嘗不是呢?陳師兄的眼里向來只有李易安,從來不把我放在心上,不論我怎么做怎么示好,他都像個木頭人一樣。
但是面對李易安那個半天崩不出一句話,一絲笑容的女人卻上趕著往前貼,難道男人都是這般賤骨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