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記得這天在機場的送別,也就是奇情去美國的這一天。
雖然是自學成才的天才少女,可出身孤兒院,貧苦的條件并沒有令奇情走向人生巔峰。
而是,她憑借著天賦,自學成才,彈奏驚艷的鋼琴曲混技演出。
直到19歲那年的一場義演,她被受聘于世界頂級交響樂團的美國著名鋼琴家里奧發(fā)掘,向美國五大交響樂團舉薦,赴美接受專業(yè)的鋼琴學習培訓。
從而,她才真正的踏上云端之路。
正如許明德所料,他與她的距離終還是拉開了天地之別。
而此刻,他心中的愛戀與百般煎熬就更要隱忍埋藏下去。
“奇情,你真要一個人去美國嗎?一去就是八年,好長?!?p> 雖然是億萬分的不舍,也或許注定了兩人關(guān)系的終結(jié),可內(nèi)心深處他還是要祝愿她高飛的翅膀能順遂平安。
奇情假裝淘氣又輕松的數(shù)著手指頭,“我現(xiàn)在19歲,八年不算長啊。嘿嘿,最重要的是,我終于可以隨心所欲彈上了我最喜愛的鋼琴了?!?p> “真的決定了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說什么傻話呢?”奇情表現(xiàn)的很樂觀,興奮不停,“鋼琴耶,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哪有多少個能很專業(yè)的學習到這種大樂器的。而且,我是被保薦的,不用花錢,多難得的機會,天賜良機,哪還需要猶豫啊。不過你今天好奇怪,都到機場了還問這個問題,能不能說點別的?”
許明德的矛盾心理讓奇情看的好清晰,他就是那樣一個孤僻不喜言表的人。
既然理不清,不如用距離讓被動來個了斷。
如果他仍不愿坦言他心中所戀,那么她就索性離開,翻洋過海,許是給那段模糊懵懂最好的洗禮。
許明德雖然流露出不舍,可十幾年來都堅持立場,終是等來了她的機遇,他是如何也不能干涉她的未來。
只是,他卻從未明白這么多年來奇情的真正用意,不管飛得有多高,她只不過是要他的一句態(tài)度。
她多么希望有一天他可以親口說愛她。
無論貧窮富貴,無論黑暗光明……
她是真的愿意嫁給他,當他的新娘子,陪他一輩子走下去,不離不棄。
而他,還是因為心底的壓抑,遲遲沒有勇氣說出那一句。
快到登機的時間,奇情往四周望了望,說,“對了,呂常和陳凱呢?他們怎么還沒有來?阿德,不是讓你跟他們說我今天走的嗎?”
“?。俊痹S明德完全在惆悵的心緒,中,沒有注意聽清楚奇情的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哦,我告訴他們了。”
“這樣呀?真是的,有什么事那么重要都不來送我,那就不等他們了,我要走了?!?p> 她口中是爽朗的埋怨著,可是心里卻是那番多么難受的離別滋味。
不知道離開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身影,到異鄉(xiāng)的生疏,她真能適應(yīng)嗎?
那么這段洗滌朦朧情思的分別,真能用時間來消淡嗎?
為什么都到了這個地步,他依然那樣堅決,不愿表示愛她呢?
學業(yè)和愛情難以兩全其美吧,不管怎樣,放棄了他,還有她的夢想在呢!
她的人生,以及真摯的情感,日后定會譜進更美妙的鋼琴曲當中。
她要努力成為世界級頂尖的鋼琴家,她是要拋開一切牽絆,用心自由去飛翔了。
拖著行李剛走出幾步,只聽身后許明德急促的喊,“奇情,我會想你的?!?p> 奇情酸楚的心仿佛在那一刻被溫暖到,忙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問,“什么?”
當四目相對時候,他卻把一時沖動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稍恢復(fù)了常見的冰霜冷漠,他依舊惜字如金,“照顧好自己,保重?!?p> 心存遐想的奇情沒有盼來他的勇氣,只有脈脈含情送別的眼神,再無依依不舍的語言。
奇情真的大失所望,為什么他不可以慷慨一點把愛說出口呢?等他的那句話真的好難也好累。
她在心中警告自己,也勉強擠給他一個笑容,傳達給他,她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希望他不要擔心。
再次轉(zhuǎn)過頭準備離去時,一滴淚水禁不住騰眶而出,失望的告別,感情的窒息,生活中的一曲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