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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時分

噩夢時分

罐頭里的浣熊 著

  • 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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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2-1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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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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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罐頭廠里的醫(yī)生

噩夢時分 罐頭里的浣熊 2015 2019-12-13 20:49:14

  寒氣混雜著秋雨順著窗縫滲透到臥室,倒灌進被窩里,把我的眼皮也凍的撕扯不開。

  暖氣已經(jīng)壞了將近一周了,最近煩心事太多也沒時間拿去修理。好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中午,室內(nèi)氣溫已經(jīng)有所回升。我胡亂的給自己套上幾件衣服,滾下了床。

  鏡子里的男人胡子拉碴,面容枯槁,像一個戒毒未果的癮君子。就連大腦也像被煙熏過一樣,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就昨晚而言,我的治療失敗了。我還夢見自己被困在那個回廊里無法逃脫,單調(diào),重復(fù),恐怖,和我現(xiàn)實生活一模一樣。

  鏡子睜開了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我發(fā)起了愣。手上的刀片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冰涼的鋼鐵親吻了我的臉頰。該死,我應(yīng)該專心刮胡子。

  一團團的泡沫被染紅,抹去后那地方多了一道新鮮的刀口,慢慢聚集著深紅色的血液和若有若無的刺痛感。

  這已經(jīng)是我這周第二次刮到臉了,我胡亂的扯來幾張廁紙將傷口堵上,口袋里的手機卻在這種時候響了。

  來電顯示一個陌生號碼,既不是催命的老板,也不是討錢的親戚,那會是誰?

  接通后對面?zhèn)鱽硪粋€慵懶的男音。

  “郭先生,我是張嵐,不知道考慮的怎么樣,我可是每天都在等您的光臨呢。”

  張嵐?我似乎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想起來了,好像是上周六在醫(yī)院門口堵住我的小混混?

  那時我正對自己的病情頭痛不已,這個江湖郎中就裝神弄鬼的給我推銷他的心理療法??尚?,我怎么會中這種圈套,當時為了敷衍他就加了個微信。后來圖省事也沒把他刪除,沒想到他現(xiàn)在還在盯著我。

  “哈哈,張先生,感謝您的關(guān)心。我最近感覺好多了,可能暫時不需要您的幫助了?!蔽覒械煤退噘M口舌,客氣的搪塞了過去。

  作為一個社會精英,我可是再了解不過了他這種底層騙子了:無所事事的閑散人員,或多或少也會沾染一些不良嗜好,沒有穩(wěn)定收入還要自詡高人。一但看到別人的傷口就會像禿鷲一樣湊過來,絞盡腦汁的從里面啄走一塊肉。

  “那可真是恭喜您,不過我還想給您聽點東西?!蹦沁厒鱽砹艘魂囅はに魉鞯姆衣暎坪跛€把什么東西打翻了。

  “啊哈,就是這個?!蹦切﹣y七八糟的聲音停止了,他似乎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叮——”

  清脆的金屬鈴聲貫穿了我的耳膜,讓我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并不是說它的聲音震耳欲聾,我畏懼它是因為就是這個聲音主導(dǎo)了我的整個噩夢。

  “聽清楚了嗎?需要我再按一次嗎?”那個叫張嵐的男人根本不在乎我的反應(yīng),自顧自的又按了下去。

  “?!?p>  “別按了!”我大叫了一句,汗水不知什么時候從頭發(fā)里冒了出來,我怎么會如此失態(tài)?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恐懼慌張已經(jīng)暴露無遺,這個男人到底什么來頭,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種聲音。

  “今天下午六點,我的地址在之前發(fā)給過你,黑雀心理診所,希望我們的見面愉快?!彼Z氣愉悅的掛斷了電話,我已經(jīng)想象到他此時上翹的嘴角,這讓我多了幾分憤怒。

  我遲遲沒有收起電話,臉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滴到我的睡衣上,搭配著我滑稽的模樣。

  “唉?!?p>  我一屁股坐到了馬桶上,開始翻找起短信垃圾箱。

  沒想到愛博路三十七號會是一個地下倉庫,據(jù)我觀察應(yīng)該屬于一個罐頭廠的地盤。

  這里的光源不多,大卡車揚起的塵土,搬運工人們滴落的汗水,在昏暗里充分混合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氣味。

  我避開了車流與人群,在黑暗中沿著斜坡一路往下,直到自己撞上了一堵墻。

  “你好,你找哪位?”

  這堵“墻”竟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粗獷,外地口音。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的形象比外貌更加讓人印象深刻。

  他身高估計兩米以上,膀大腰圓,身上是灰撲撲的保安服,半張臉都埋沒在黑暗中。

  “我...我找...黑心雀理診所。”話說出來我就后悔了。除開語序與口吃問題,正常人怎么會來這種地方找心理診所?我還是自己滾出去吧。

  果然他微微彎下了身子,好像在打量我這個白癡,我只能報以尷尬的笑容。

  他粗壯的右臂抬了起來,不過并不是趕我走。他指向了自己身后的微弱光亮,再次開口。

  “順著右邊的墻一直往下,就到了?!?p>  語畢他就像一尊雕像一般佇立不動了,我也沒敢在他身旁多停留,朝著他指的方向一路小跑。

  光亮處是一扇紅色的鐵門,上面貼著一張紙,上書“黑雀心理診所”。

  猶豫半響,我還是伸手去敲了敲門。

  “張醫(yī)生?”

  門沒有鎖,被我一敲就開了,而與此同時里面也亮起了一盞臺燈。

  燈光映照在一個年輕男人的臉上,亂糟糟的頭發(fā),消瘦的臉頰,黑色的大衣。

  身前的桌子上堆滿了瓶瓶罐罐,我真希望他不是我要找的“張醫(yī)生”。

  “幫忙開下燈,郭先生,你右手邊?!?p>  那討厭的聲線打消了我的幻想,如果他不能讓我滿意我就讓他這輩子都發(fā)不出這個聲音。

  頭頂?shù)臒袅亮?,我也看清了房間內(nèi)的情況。這是一個單人辦公室,沒有多余的裝飾,墻皮都已經(jīng)脫落了不少,而辦公桌上則堆滿了——罐頭。

  “歡迎光臨!”他故意把聲音拖的老長,“郭先生,您大老遠的跑來這里真是辛苦了,請坐。”只是他的動作并不和話語一樣親切,甚至不愿意從他的座位上離開,只是微微抬了抬頭,將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環(huán)顧四周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把椅子,我是否應(yīng)該直接坐到他的臉上?

  “真抱歉郭先生,我這里不是經(jīng)常有客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坐在這里?!彼皖^從桌子下推出一個裝滿罐頭的大紙箱。

  我憑著自己遠超常人的素質(zhì)修養(yǎng)抑制住了怒火,臉上擠出一個客氣的笑容。

  “不必客氣,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p>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就佩服您這樣的為人。那我先問您幾個小問題?!?p>  ......

  我家離市區(qū)很遠,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滴答了一天的雨水在此時也終于收斂了。

  一路上我都在回想今天下午的“治療”,這個張醫(yī)生和我見過的任何心理醫(yī)生都不一樣。哪怕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他也十分清楚我的身體與精神狀況,而關(guān)于噩夢的部分更是說了八九不離十。

  當他提出燒了我?guī)赘^發(fā)的時候,我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一名巫師,不過沒有什么靈異場面出現(xiàn),至少當時沒有。

  我們的交流總體還算愉快,甚至中途我還吃了一些他的罐頭。雞肉味的,嘎嘣脆。他也沒有收起任何費用,走之前他還送我一罐,說讓我晚上切碎放在床頭,第二天再給他打電話,真是個怪人。

  我雖然現(xiàn)在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不過也就姑且一試。

  話說回來他的罐頭真的挺好吃的,哪怕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食欲了,但我打算晚上再吃一點。

  ......

  那是我今天最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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