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在座的都是些壯年男人,頓時一個個都起了身,欲將宰稚抓起來。
“你們別過來??!”宰稚有點慌,往后退,退下去卻是墻。
眾人見她慌張的樣子,只道她是害怕,更加一涌而上。
宰稚眼一閉,伸手一臺,就將整個桌子掀了起來。
滿滿一桌菜湯的桌子,中間還擺了銅鍋,銅鍋里炭火正旺,羊肉在底湯里翻滾,散發(fā)出羊肉特有的味道。
就這一桌,經(jīng)宰稚的手這么一掀,只聽一陣乒鈴乓啷巨響,銅鍋盤碟全部掀翻,什么炭火、湯底、羊肉、各種殘羹剩菜,連菜帶鍋帶盆,全部飛到了那些人身上。
頓時,叫罵的、哀嚎的,聲音不斷。
宰稚看看自己的手,再看著這慘烈的一幕,更加慌張,“都說了讓你們別過來了,我……我控制不了的啊……”
那些人,被飯菜碗盤扣了個劈頭蓋臉的都算輕的,有人摔倒在地,被碎在地上的瓷片劃破了手,有人被羊肉湯底燙得哇哇大叫,最慘的是那些被燒紅的炭湯到的人,慘叫不絕。
“抓住她!”聲嘶力竭的怒吼聲中,眾人怒沖上來。
宰稚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出于自保,她肯定會動手,那就保不住死傷了!
她尖聲叫道,“你們別過來!”
但她的聲音,也只是淹沒在被酒精放大的憤怒和欲望里。
只是幾乎被淹沒卻尖銳的一聲,被經(jīng)過包房門口的孟豫霖聽見。
“砰”的一聲門響,孟豫霖闖了進去,而于此同時,宰稚一掌將襲擊到自己面前的兩個男人推了出去,直接將人推到對面墻上,撞落墻上的掛畫,和畫框一起落在了地上。
在其他人準備再度沖上來的時候,孟豫霖擋在了宰稚前面。
宰稚心里莫名就安定下來,“象……”軟軟的聲音,好像在說,她剛才有多無助。
孟豫霖心里某個地方微微一動,把宰稚從他身后探出來的腦袋按了回去,將她整個人都護在了身后。
宰稚突然覺得,一絲清新的空氣滲進了呼吸里,那些酒味、臭味忽然之間就被驅(qū)散了。
她又吸了吸,確認這個氣味的來源,在象身上。
是她熟悉的,象的味道。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整個人都被象的味道包圍了,她靠在象的背上,覺得象的肩膀好寬,她還悄悄比劃了一下,是她整個人都可以縮在后面的寬度。
而且,好奇怪啊,象就沒有那些難聞的味道,象的手也干干凈凈的,一點也不臟。
她覺得,這樣靠在象的背上很舒服。
這種感覺很特別呀,論武力,象怎么和她比?但是,他就是給她這樣的感覺,在她惶恐的時候,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他一出現(xiàn),她就什么都不擔心了。
“孟豫冬!”有人咬牙切齒地喊這個名字。
又把象認作他哥了!哼,象才不是孟豫冬呢,象比不講道理的孟豫冬好一萬倍!
孟豫霖沒有去解釋他是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在身后的宰稚拽住他衣服的時候,回握住了她的手,指尖摩挲間,是安撫的溫柔,眼神過處,卻是凌厲與堅定,“今晚的事,該上醫(yī)院的上醫(yī)院,該賠付多少我賠多少,現(xiàn)在預付或者事后賬單給我,都行?!?p> 即便他們認為來人是孟豫冬,這件事他們也不會就此善了,歪脖子導演指著自己的脖子狂喝,“賠錢?我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再賠錢給你行嗎?姓孟的!這個世界上不止你有錢!我也有的!”
宰稚戳戳孟豫霖的背,想跟他說話,被孟豫霖捏了捏手指,讓她別吭聲。
“不要錢?也行!你們想要怎么解決?說來聽聽?!泵显チ卣Z氣里帶了嘲諷,“是報警還是媒體曝光?無論你們選哪一條路,我都會配合到底,需要視頻交視頻,需要證人交證人?!?p> 眾人:……
還有視頻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的!
這種地方吃飯,怎么可能被錄下視頻?
孟豫霖知道他們不信,手里手機打開,點開從宰六監(jiān)視器里錄下來的視頻,他們剛才在這里肆無忌憚的聲音就播了出來。
所有人都驚住了,并且一致達成共識,一定是宰稚偷偷錄了傳給孟豫霖的,頓時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X子,你敢……”
話沒說完,孟豫霖就近抓起一個酒瓶扔了過去,直接打中他的頭,“給我把嘴巴放干凈點!”
那人捂住腦袋,哇哇大叫。
“我沒有功夫跟你們磨嘰,給個痛快,要不要錢,不要我就走了,至于你們還想有點什么別的想法,那我只好把視頻交給狗仔!”
宰稚在孟豫霖身后其實看不到他說話的表情,但她莫名覺得,這會兒的他,可能跟他哥哥真的很像,都是鍋底臉了……
有人不服氣,“姓孟的,你今天把我們得罪遍了,你身后那個女人要想進娛樂圈可就不可能了,勸你不要這么硬,鬧僵了對大家都不好。”
孟豫霖冷笑,“我孟家的人,要不要進娛樂圈,你們說了還真不算!”
“姓孟的?!币灿腥吮镏跉庹f話就不帶智商了,“你倒是交給狗仔??!我就怕你不交。你也說了,這女人是你孟家的人,你孟家的人遭遇上這種事,你好意思全國人民都知道?你不怕你們孟家的聲譽蒙羞?”
“為什么要怕?蒙什么羞?這件事錯在她嗎?難道錯的不是你們這群人渣嗎?她有什么可羞的?該羞的是你們!”孟豫霖將他們一頓好噴之后,問,“我最后問一次,要不要賠償?以及選擇哪一種方式賠,再瞎XX扯,我就當你們不要錢了!”
短暫的沉默。
最后歪脖子導演歪著脖子站起來,“賠!現(xiàn)在就給我賠!”
然后,宰稚就看見孟豫霖當場給他們轉了一筆賬。
“走吧?!泵显チ靥幚硗暌磺校氖?,把她帶離了包間。
“象……”宰稚此時心里挺不好受的,她是來賺錢的,結果錢沒賺到,還害象賠出去一筆錢。
孟豫霖的臉色卻前所未有的嚴肅,也沒有回應她這一聲呼喊。
完了,象真的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