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大酒店是江家的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權(quán)現(xiàn)在在江裕手上,從他接手后,酒店頂樓一整層就都屬他個人所有。
豪華的總統(tǒng)套房,內(nèi)外兩個大套間,家電設(shè)備應(yīng)有盡有。
平日里,只要他不回家,這里就是他的第二個棲息所。
這里靜謐、自由。
來到這里仿佛就能夠忘記所的不快,驅(qū)散所有的疲憊。
當(dāng)然,自汪恬離開后,他就很少來這里了。
觸景生情,難免要悲傷。
比如今夜。
他失眠了。
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腦子也越來越清醒。
浮現(xiàn)的全是汪恬離開時對他說“對不起”的場景,還有……今天短發(fā)的秦央那冷漠的眼神。
她是在恨他嗎?
呵……
莫名煩躁起來。
他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毯里,漆黑的夜里手機(jī)屏幕瞬時照亮他英俊的側(cè)臉,他立在窗戶邊,微微拉開一點簾子,看向遠(yuǎn)方。
天際星辰了了,而他那雙漆黑的瞳孔在夜里異常皎潔。
看一眼時間。
凌晨兩點。
劃開手機(jī),找到最近通話,給助理林凱撥了過去。
林凱此時正在美夢中,剛夢到與異地戀的女友相距,一通電話就這樣無情的讓一切緋色灰飛煙滅。
“江總……”最好是有什么天要塌下來的大事,不然他想罵街!
卻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清冷的吩咐:“明天一早,九江那邊的公寓去安排一下。我晚上就搬過去?!?p> 林凱:“……”
這是玩他嗎?!
明天的事就不能在下班前吩咐好?
至于這樣大半夜擾他清夢嗎?
“好……”他想去死一分鐘。
“嗯。”
“那……”掛了?
可電話那頭的人卻似乎沒有掛掉電話的想法,而他也不敢掛呀……
時間一分一秒再走,詭異的畫風(fēng)一度讓林凱覺著這只是一場夢,但亮著的手機(jī)屏顯示‘真在通話中’……
五分鐘。
十分鐘。
終于快要過去二十分鐘時,林凱忍不住咳嗽一聲。
“江總?”他試探的朝電話喊。
回應(yīng)他的是安靜,安靜得讓他無所適從。
難不成是睡著了?
那……
“江總,您還在嗎?不在的話,我就……”掛了。
就當(dāng)他準(zhǔn)備掛斷這通持續(xù)沉默了二十分鐘的電話時,他親愛的、偉大的江總在電話那頭輕輕哼了一聲。
只是哼了一聲。
聲音雖小,但他聽見了!
“江總……您,是不是有什么事?。俊?p> 失戀了?
可是……好像早就失戀了吧。
“我沒事?!?p> 林凱快哭了。
一句“臥槽”懸在嘴邊,差點沒忍住。
您沒事?
您沒事就半夜來折騰我?
您難道忘了最近為了Real的case,已經(jīng)連續(xù)加班一禮拜了嗎?
您不困,我困啊……
“那,您把電話掛了?”
語氣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人太子爺給得罪了。
“嗯……”
江裕依舊嗯著,只是手上依舊沒動作。
林凱徹底哭了。
嗯,嗯,嗯,您別只顧著嗯嗯,倒是動手呀!
就在林凱決定把電話丟到一邊,繼續(xù)美夢時,江裕突然問他:“你會突然失眠嗎?”
林凱:“……”不會突然失眠,只會突然被吵醒。
“想起了一些往事,然后說不上來是開心還是難受,總之就是越來越清醒?!?p> “……”
“清醒到仿佛那些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一閉眼就都在眼前,怎么都揮之不去?!?p> “……”
“你看過南城的夜景嗎?就是此刻。”
林凱趕緊爬到窗戶邊,仰頭,望著頭頂漫天稀疏的星星。
“我看過……”并且正在看。
“嗯?!苯S质且秽?,然后——
“嘟嘟……”
通話結(jié)束。
林凱瞪著手機(jī)屏,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見鬼了!
……
翌日。
阮江西接到售樓中心電話時,她正約秦央一起吃午餐。
那邊告訴她一個壞消息,同時也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那位買主今天早上已經(jīng)交完尾款,房子確定不能賣給她了。
好消息是:樓下,和秦央相同的戶型,房東剛好要賣房。
秦央到阮氏時,阮江西已經(jīng)消滅完一盤蔬菜沙拉。
“這呢!”
阮江西朝秦央招手,同時招呼服務(wù)員可以上菜。
秦央拉開椅子,人還沒坐下就看到阮江西嘴邊的沙拉醬,再看一眼桌上的空盤子,有些嫌棄的搖搖頭。
“阮江西,你敢告訴我畢業(yè)到現(xiàn)在漲了多少膘嗎?”
肉眼可見的,阮江西的臉是越來越圓潤了。
阮江西最聽不得人說她胖,“就你瘦,你最瘦,好了吧?”
秦央笑著,沒再說什么。
直到菜都上齊,秦央才一臉震驚的看著對面的人。
“小姐姐,你確定就我倆吃?”這分量,四個人也不一定能解決完。
阮江西得意的挑眉。
“你猜?”
秦央臉一冷,“還有誰?”
阮江西笑的滿面春風(fēng),搖頭,給答案,“就我倆?!?p> “就我倆?”
點頭。
秦央:“就我倆你點八個菜?”
依舊點頭。
“呵!”秦央一笑,身體往后一靠,睨著阮江西,打趣道:“果然是阮董事長的千金啊,就是壕!”同時豎起大拇指。
“噓!”阮江西趕緊左右看一眼,見沒什么人,才壓低了聲音說:“你小聲點,在這里我就是普通員工!”
她可不想讓人覺得她是靠關(guān)系才進(jìn)來公司的。
“還搞微服私訪???”秦央笑她。
阮江西白她一眼,夾了塊小排放她碗里,“吃你的飯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說得好像能堵住你嘴似的!”
兩人一如既往的相處模式:互懟,不懟到淋漓盡致不痛快。
吃飽喝足放下筷子,秦央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暗自驚嘆:她倆真的干掉了八道菜!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天天跟著阮江西這種吃貨一起,她的前凸后翹怕是無望了……
心想,阮江西下次再約她午餐,她打死也不要來了。
只是她忘記了。
曾經(jīng)的自己那才叫吃貨!
瞧瞧阮江西那張圓臉,多一半是因為跟著她混吃混喝給長出來的肉。
偏偏,每次數(shù)她吃得最多,肉卻全部長在了阮江西的身上。
這也是讓阮江西最憤怒的地方。
然后越憤怒就越想吃,越吃就越胖。
一六五的個兒長出了116的肉來……
簡直就是:天災(zāi)人禍!
……
阮江西把售樓中心給她的消息告訴秦央,希望秦央能給她出出主意。
秦央?yún)s問她:“你認(rèn)為你還有得選?”
“……”沒得選了嗎?
“對!你確實有兩個選擇?!鼻匮肷斐鲆桓种?,“一,白賺一百來萬,同時省下六百萬,自此住在我樓下;二、白賺一百來萬,同時依舊住你家大別墅里。”
畢竟合同就是那么簽的,就算走法律程序撐死也就是上述選項。
阮江西指定是選一。
雖然心里有點小遺憾,但好像也沒有非那套房不可……
況且,她本來也只是想買套單身公寓,這個結(jié)果也算是稱她心意了。
“那……晚上和我去看房?”
秦央莞爾一笑,“我在家等你?!?p> 阮江西頓時手舞足蹈起來,卻聽見人說——
“晚餐自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