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醒來時,已是次日上午。
拖著酸軟乏力的身子拉開厚重的窗簾,一擁而入的明媚陽光頓時刺得她眼睛生疼。
伸手揉著太陽穴,阮江西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不然為何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現(xiàn)在幾點了?
她睡多久了?
打著哈欠去了趟衛(wèi)生間,用涼水沖了把臉。
然后她終于看清楚鏡子里的自己。
媽天呀!
那個頂著雞窩、眼袋可以當堡壘的歐巴桑是誰?
然后下一秒,她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
“秦央!”
然而此時的宿舍哪里還有什么秦央?
趕緊去找手機,才發(fā)現(xiàn)手機竟然關(guān)機了!
她可是從來沒有關(guān)機睡覺的習(xí)慣啊……
所以……誰給她關(guān)的!
開了機,第一時間就是給秦央打電話。
然而回應(yīng)她的是機械女音。
關(guān)機!
秦央雖然有睡覺關(guān)機的習(xí)慣,但……那丫的總不至于是回家睡覺去了吧?
然后不等她放下手機,她姑的電話就進來了。
“江西啊,你在學(xué)校嗎?秦央呢?你們在一起嗎?你和她說讓她晚上一定要回來吃飯,你要是沒什么事也最好一起來。我打她電話關(guān)機了,是不是昨晚你倆又出去玩了她還在睡覺?馬上就要畢業(yè)的人了,你倆最好還是安生點……”
電話那頭的人如同開了火的機關(guān)槍,噼里啪啦根本停不下來。
而阮江西也沒有再聽她姑后面都說了些啥。
她只知道秦央不在宿舍也不在家。
那會去哪里?還關(guān)機?
阮江西在宿舍群里呼了一聲,問大家啥時候回寢。
結(jié)果除了秦央其余兩人秒回:去濱海玩了,下禮拜回來。小西西可不要想我們哦~mua~
于是,一整個下午阮江西都在忍著困意找秦央。
可無論是秦央常去的咖啡廳還是她倆常去的書店,甚至是江裕常去的天臺,阮江西連個鬼影兒都沒找著。
她還假設(shè)了很多可能,也幾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變成現(xiàn)實去尋,奈何秦央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完全不見蹤影。
阮江西好不容易回到寢室,天早就黑了。
合著她這一天都在找人?
還沒找著?
暈死。
秦央現(xiàn)在若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然……寢室漆黑一片,安靜得連自己的心跳都可以聽見。
那么,人究竟去哪了?
憑空消失——難道穿越了?
如果秦央穿越了,好巧不巧還穿成了某朝的后宮娘娘,那以她的性子,怕是連第二集都活不到吧?
又或者,萬一秦央穿成了一介平民老百姓,她能甘心留下來過苦日子嗎?會不會當場就自殺?而且自殺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阮江西被自己清奇的腦回路嚇了一跳。
穿越神馬的,她可是不信的。
所以秦央那丫的,此時此刻定是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著大好時光呢!
但以她對秦央的了解,她覺得秦央肯定給她留了線索。
但明面兒上,顯然是沒有的。
于是阮江西爬上秦央的床,從枕頭翻到床底,就差沒把床架給掀翻了,奈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靠,她不信!
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
阮江西捏著鼻子還是在垃圾桶里翻出了一張被揉成團的便簽。
果然!
“我出去散散心,一個月,勿念。阮阿姨那邊就交給你了哦(笑臉)”
這這這……
也太不厚道了吧!
要玩消失好歹提前和她知會一聲呀,又或是這線索好歹給得稍微明顯一點呀!
害她白辛苦一下午。
阮江西氣得將那張便簽撕了個粉碎,坐在床上垂著酸脹的小腿肚。
情緒還沒平復(fù)呢,她姑那奪命連環(huán)Call又打來了!
秉持著對長輩一定要耐心、一定要溫柔的美德,終于在她的耳朵渡了八十一劫難以后,她姑將電話給掛了。
呼。世界都安靜了。
然后在心里把秦央罵了十遍:薄情寡義!
她一走了之是舒服了。
可她呢?
擔心什么的都不說了,她還得編謊瞞她姑。
為了不讓她姑起疑,她剛剛竟然撒謊說秦央手機掉廁所了,新的手機卡還沒去補辦,還說兩人明早就要去北方做畢業(yè)論文調(diào)研,時限一個月。
神呀!
從來沒撒過謊的她,天知道剛剛編那么一堆有多痛苦。
還有,還有,她難道一個月真的不回家嗎?
嗚嗚,臭秦央,回來要是不給她帶禮物,看她怎么告狀!
啊,好困,她終于可以安心的去找周公約會了。
晚安,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