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威脅突如其來,鄭逸猝不及防,一時難以適應(yīng)。
這是他完全未知的能力,因?yàn)槲粗?,他有不小的心理壓力?p> 無論這是青檸的能力還是來自系統(tǒng),都挺可怕。
仿佛凌駕他人意志和性命之上,似乎不管他人什么態(tài)度,都能強(qiáng)勢支配別人,別人好像還無法抗拒,毫無征兆,完全不講道理,這種能力豈不可怕?
短暫片刻,鄭逸心思電轉(zhuǎn),已有了籠統(tǒng)的判斷。
而就在他短暫驚疑錯愕這片刻,那貫穿身體的力量越來越暴躁,就像體內(nèi)塞了一個即將爆炸的定時炸彈,正在讀秒10、9、8、7……
“洛陽親友如相問!”他快速接上下一句。
隨著他接上,那貫穿體內(nèi)的奇怪力量頓時煙消云散,深植靈魂的死亡恐懼蕩然無存,壓迫力消弭于無形,他只感覺一身輕松。
呼~他心中松口氣。
本來覺得和青檸對詩只是玩玩,現(xiàn)在看來簡直是特么個恐怖游戲。
沒對上肯定有“懲罰”的。
剛真切的死亡感受估計是這種能力附帶的恐懼效果。
可能因?yàn)閯倓偹劳鐾{過于真實(shí),又太突然,他才覺得青檸似乎變得邪惡。
現(xiàn)在失去那種威脅再看青檸,她依舊是個俏皮可愛的小妮子。
只不過已不能當(dāng)做普通蘿莉看待了。
鄭逸接上下一句,就該輪到許茂凱了。
青檸歪頭笑瞇瞇看向許茂凱:“該你了,下一句?”
許茂凱對這種無聊的游戲興趣缺缺,心不在焉,但當(dāng)青檸話音落下,他頓時感覺死亡的恐懼充斥全身,不禁一個激靈,難以置信看向青檸,活見鬼一樣。
這什么鬼?能力嗎?如此清新脫俗的能力?
對不上這詩不會死人吧?
許茂凱驚怪之下,連忙仔細(xì)思索下一句。
這首詩不算太生僻,卻也不常見。
他看過兩三次,作為修者,記憶力很好,但還是記不清。
然而感覺危機(jī)感越來越強(qiáng),他不得不快速接招:“一片冰心在……夜湖?”
他剛說完,那貫穿他身體的奇異力量徒然爆開,沖騰而起,又快速降下,仿佛一記從天而降的圣錘,咣的一聲砸在他腦門上。
頓時,他身形一震,腦子暈乎,耳朵嗡嗡作響,雙眼金星亂閃。
兩筒鼻血一滾就下來了。
許茂凱一臉懵B,兩筒鼻血掛在鼻子下,愣愣的看著青檸。
對詩能對的流鼻血,你敢信?
我特么是造了什么孽?一天兩次流鼻血,這蘿莉嘴巴有毒吧?
車廂內(nèi)一眾修者見狀忍俊不禁。
其實(shí)眾人都目睹了之前兩個修者的經(jīng)歷,對青檸的能力自然有所了解,這種喜聞樂見的事情沒人愿意提醒別人,看別人對詩流鼻血不是挺有意思嗎?
青檸撇撇小嘴,蹙眉不滿:“這么簡單噠,你都接不上,還能是夜壺呀?”
她不到七歲,是非觀不強(qiáng),而她爸爸告訴她,她這能力讓人流鼻血,對別人有很大的好處,可以防止心肌梗塞、腦溢血、老年癡呆等等,所以她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
鄭逸見許茂凱兩筒鼻血格外滑稽,不禁暗樂,許茂凱老跟他過不去惡搞他,看著許茂凱被制裁,就很開心,話說青檸這能力還挺有趣。
懲罰是讓人流鼻血,他其實(shí)已經(jīng)猜到,這懲罰不算太狠。
不過青檸的反應(yīng)讓他有點(diǎn)意外,這能力懲罰讓人流鼻血,對別人是一種傷害,青檸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可能因?yàn)槟昙o(jì)小吧。
這時,影子已被之前的死亡危機(jī)所驚醒,詫異道:“你怎么遇到了她?”
影子蘇醒鄭逸有點(diǎn)意外。
聽影子的口氣,這妮子好像有點(diǎn)不簡單。
影子知道此時鄭逸不便和他交流,索性解釋一下:“她這能力看似清奇,其實(shí)很玄妙,簡單說來是一種利用因果業(yè)力的能力,說是神通也不為過。
她說出的詩詞是因,下一句是果,如果下一句沒對上,就會承受因果業(yè)力的反噬,基本無解,沒人能夠防御,不過卻受修為差距的影響。
如果修為高出她兩個大境界,可以完全無視她的能力。
她資質(zhì)極好,甲等風(fēng)相性,潛力極大,后來成長很快,曾一人一詩驚退一個鄰國數(shù)百入侵修者,她的存在也令大華詩詞變成全世界正統(tǒng)修者的必修課?!?p> 嚯!這么牛X?鄭逸被影子一番話給驚到了。
一人一詩驚退數(shù)百修者,已堪稱傳奇了,還帶著大華詩詞沖出亞洲走向世界,聽起來就覺得夢幻,想想那些歪果仁搖頭晃腦背詩詞,都替他們感到悲哀。
這項(xiàng)能力是有些奇葩,但基本無解還無法防御,那確實(shí)很強(qiáng)。
別說今后青檸成長起來能力更強(qiáng),就是現(xiàn)在,這能力也堪稱神技。
有這能力,青檸可以成為金牌輔助。
比如說,他和對手鏖戰(zhàn),假如有青檸在旁策應(yīng),只等對手醞釀足了力量準(zhǔn)備施展絕招,這時青檸突然莊嚴(yán)的紅唇輕啟,口綻春雷:鵝!鵝!鵝!
對手恐怕人都傻了,一臉懵B,這特么啥玩意兒?
是應(yīng)該先對詩還是先對詩呢?絕招放不出來,沒準(zhǔn)憋出內(nèi)傷,斗志全無。
或者干脆,他一邊和人激戰(zhàn),青檸一邊和人對詩,對手不但要應(yīng)對他的進(jìn)攻,還得苦思冥想下一句詩是什么,對手該有多絕望多崩潰?
邊打邊吟詩,一臉鼻血……
畫面不忍直視。
沒準(zhǔn)直接扔了兵器,老子特么不打了!
這么一想,青檸的能力簡直可怕。
另外,他從影子的話中不難判斷未來青檸的心性,一人一詩驚退數(shù)百入侵修者,可見有正義感、有擔(dān)當(dāng)、有膽識,那么如今的青檸心性應(yīng)該干凈無邪。
用能力對別人造成一些傷害,估計并非有什么惡意。
許茂凱沒接上,青檸嘟著嘴有些失望,沒勁的嘆口氣:“哎,既然這么簡單的詩你都對不上,好吧,那就換更簡單噠?!?p> 許茂凱擦了擦鼻血,哭笑不得,被懟的流鼻血還被小丫頭鄙視了。
這年頭,誰還專門去背古詩詞?。?p> “無言獨(dú)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下句?”青檸聲音糯軟的輕吟,嗓音很好聽,不甜不膩,說完凈透的明眸看向鄭逸。
既然是游戲,那應(yīng)該有固定的次序,她的次序就是她到鄭逸再到許茂凱。
青檸話音剛落,鄭逸便再次感受到方才那種死亡威脅。
不過早有心理準(zhǔn)備,已經(jīng)不再感覺心驚。
這首確實(shí)挺簡單,他順勢接道:“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車廂里所有人顯然都已知道青檸的能力,等著看笑話,對詩也就不覺得尷尬。
許茂凱有了血的教訓(xùn),有點(diǎn)緊張,不假思索道:“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然而話剛出口,貫穿身體的力量再次爆發(fā),化作從天而降的圣錘,咣的一聲砸在他腦門上,腦袋眩暈,剛擦干凈的鼻血又滾了下來。
許茂凱愕然,不對?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這沒毛病?。?p> 鄭逸不由失笑,你特么是來搞笑的嗎?
青檸愣了愣,烏溜溜的眼眸上翻,翻白眼一樣的努力想了想,氣鼓鼓瞪許茂凱一眼,埋怨道:“你真壞,害得我想不起來原句是什么呢。”
許茂凱兩行鼻血一臉黑,都無語了。
你懟我懟得鼻血長流,反過來還怪我害你,我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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